虽然说,这个男人,也就是昨天才见了一面。
不过,作为一个医生,救不回自己的病人。
说句实在话,确实是会觉得非常挫败。
尽管在这种情况下,死人其实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默默地将男人的胳膊重新放了回去。
扫视了一遍男人的身体状况。
难道自己还要再买一套检验设备?
但是真的很占用地方。
【宿主,这种事情,真的不用太担心。】
【你别忘记了,你还有我这个外挂啊!买了东西,系统自然是会帮助宿主安排好一切的。】
说完之后,似乎是被之前的杨沐雪给训练的差不多了。
老实地将设备的情况报备了一下。
它现在是和杨沐雪一路的,要是任务完成不了,主系统不仅会惩罚宿主。
也是会扣它的绩效的。
它还是想要年终奖的!
【不过,现在以宿主的声望值,是不够买一套设备的。】
声望值不够,确实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叹了一口气,这声望值她不是很想欠。
算了,就算是现在拿到了设备,但是,也救不回来这个男人。
他的器官已经衰竭了,而衰竭是不可逆的。
自己现在最多能做的就一件事情。
尽可能的吊着他的命,让他活的久一点。
从仓库里面,重新将手术道具和银子等一系列东西都拿了出来。
将男人身上的所有的溃烂和流脓的地方,做了一个细致的处理。
不得不说,这件事情,真的是十分的耗费精力和耗费眼睛的事情。
本来在这里,灯光就很黑暗。
纵使现在是大白天,但是这个病人呆的屋子,采光并不是很好。
一个多时辰过去之后,杨沐雪觉得自己眼睛都快要瞎掉了。
不过,对于处理的结果,她还是很满意的。
至少现在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辣眼睛了。
又给每个伤口上了药之后,方才结束。
将所有的道具重新消毒放回去,又给自己的手消了毒之后。
这才走出了这个屋子。
安辰逸也是在外面等的无聊,已经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整理昨天杨沐雪说的施粥的事情。
看着自己手中的信封,上面还印上了安家特有的徽章之后。
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顿顿的痛。
家里面又不是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子,为什么一定要将主意打在自己的身上呢?
就算他不看,都能猜出来里面都写了什么。
无非就是自己的母亲说想念自己了。
自己的父亲让他不要在外面瞎混了,趁早回家继承家业,参加科举。
但是,他对科举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每次看到夫子那张脸,都困的不行。
更别说,听着夫子讲话了。
那和念催眠曲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吗?
反正他觉得,这是一点区别都没有的事情。
叹了一口气,将信封用火烧干净。
专心想着施粥的事情。
主要是,杨沐雪说的太快了,现在,时间有点来不及。
一定要做的话,就只能多花一点银子。
“咚——咚——咚——”
听到屋外的敲门声,还以为是李大壮来了,顿时有些不耐烦。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去给他开门。
于是乎,杨沐雪推开门,便看到安辰逸臭着一张脸。
眉头微挑,
“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安少爷怎么这么生气?”
安辰逸看到
杨沐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僵了僵身子。
随后放松下来,小声嘟囔道,
“还不是因为你!”
奈何,杨沐雪的耳朵好使,这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听漏掉。
“哦~?我啊?我这是做什么了?”
“我刚刚还在这给你创造价值呢!你这可就是过河拆桥了。”
安辰逸顿时就不高兴了。
怎么能用过河拆桥这个词呢?
索性直接将所有都说了出来,她自己说出去的话,可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难过。
他又不是大冤种!
好吧,现在的他,看起来和大冤种好像差不多。
“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和一群人说,今天要施粥。”
“实在是有点太着急了,虽然说,也能做到,但是这银子肯定是平时花出去的好几倍。”
听到这,杨沐雪才知道这人就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郁闷。
真是见识短了。
这收服人心的好事情,竟然一点都不热衷?
侧身错开了安辰逸,径直走到了屋子里面,坐下。
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两三个小时都没有喝水,她快渴死了。
尤其是早上自己也没有怎么吃饭。
现在脑子都有些不太清楚了,走路都有点发飘。
一杯水下肚,感觉好点了之后,方才继续说道,
“这种事情,这种情况,别拎不清。”
“这样好的时间,把人心都弄到自己这边来,还愁以后没有生意做?”
“到时候,所有人都抢着来你这边,然后你躺赚,不快乐嘛?这样的生活”
安辰逸也知道这事,但是这种,不知道以后到底会怎么样。
尤其是,这群人都不是乡宁府的人。
他总不能指望,以后这群人生病之后,还往乡宁府走。
跋山涉水来治病吧?
他是施粥,但她们不是喝了粥之后会变笨的!
想到这里,有点难以启齿地问道,
“沐雪,你有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比如说。”
“万一这群人,以后治病,不来乡宁府怎么办?”
杨沐雪撑着脑袋,其实安辰逸说的也没有错。
但是多少她还是想要投资一下的。
“害,不要这么悲观,等我们真的把时疫的药方研制出来了。”
“那你这店的名气就大了,别说是这群人了。”
“到时候,说不定连京城的人都慕名而来。”
安辰逸一听到京城的人,下意识地就打了一个寒颤。
算了吧,京城的人要是来了,他还能继续干下去吗?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好地方窝着。
不过,这时疫的药方,他也是想要的。
一咬牙,像是在逼迫自己下了这个决定一般,
“好,就这么办了!”
“钱这方面,我来想办法,你就不用管了,专心研制药方就好了。”
杨沐雪笑嘻嘻地望着他,虽然很不想说,不过,还是挺想再看一次安辰逸跳脚的。
“钱的办法,我也想不了,我这个穷鬼,你还不知道嘛?”
说完,双手一摊,一副“我也没有一点办法”的样子,着实是让安辰逸气的不轻。
但是一想到,这人医术好的没话说。
生生地将到了嘴边上的脏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面。
这是尊大佛,他得好好供着。
要是跟着别人跑了,他连哭都没有地方哭。
罢了,不就是花钱嘛?
他堂堂安少爷,还能没有钱花?
杨沐雪见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有点犹豫。
是不是自己说
的有点过了。
拍了拍安辰逸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现在咱们不是都封起来了嘛?”
“你全医馆的人,吃饭的事情定好了没有。”
安辰逸听到这话,一拍脑袋。
完蛋,还真的忘记这回事情了。
以后他再也不熬夜了,只是一个晚上没有睡好。
竟然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抬脚就准备往外面跑。
杨沐雪也是没有想到,这人傻不拉几的,什么都不问就直接跑。
自己都这么问了,不肯定是想到了嘛。
我都想到了,不得顺带将它顺带做了?
本来就有些虚的身体,现在顿时有点喘不上来气。
她想要一个聪明机智的队友。
“你别跑了,我都安排好了。”
“以后每天的饭,欢宴楼都会送过来。”
安辰逸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难怪说没有钱了,
“这欢宴楼,伙食真的还挺贵的,你这确实是想不了施粥的事情。”
“一天两天还好,要是时间一久,你这个小金库,还保得住嘛?”
杨沐雪白了他一眼,心里面愈发的感激郁广了。
虽然说是出自己的一份力。
但是他完全可以不参与这件事情。
默默发誓,下次自己一定会优先和欢宴楼合作。
“这个你就不用关心了,毕竟,人家说,也要为这一次的时疫出一份力。”
“所以,所有的饭菜都是免费的。”
安辰逸:“?”
“这……欢宴楼的老板真是一个大好人。”
“真是麻烦人家了,还要将饭菜全部都送过来。”
“这花销也是不少,整个医馆,怎么着,也有几十张嘴。”
“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有事情和你说一下。”
安辰逸见她脸色沉了下来,就连语气都低沉了不少。
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估摸着那位染上时疫的男人……
自己又不好主动发起问题,只好站在一边,等着杨沐雪继续说下去。
“那个患者可能活不下来的。”
“若不是我今天来的早,给他做了一次清创。”
“不然,今天晚上,他可能都挺不过去。”
说着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些复杂,
“而且,现在的他,只能靠药吊着了。”
“等哪一天,他的身体机能全部都掉下来之后……”
就算杨沐雪没有接着往后面说,安辰逸也是听懂了。
之后便是死亡……、
说句实在话,其实安辰逸是有些不习惯的。
之前每次都能看到杨沐雪成功将人救回来。
几个月来,已经有几个原本活不下来的人,被她成功救回来了。
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
而今天告诉他,她,没有办法。
他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杨沐雪是人,不是神。
她能救人,但不能救所有人。
她也不是神,更是做不到起死回生。
良久,安辰逸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联系他的家人。”
“至于愿不愿意带回去,还是得看家里面人的意思。”
毕竟,这是感染了时疫的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
,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