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痒的触感带起一阵肌肤的颤栗,舒心忍不住往下缩了缩,想要躲开他那只做坏的手。
一个轻柔的吻随之轻点在她耳尖,她打了个激灵,脑子一瞬间空了,意识逐步脱离,直到密密麻麻的吻从耳尖顺着脸颊到唇边,舒心才下意识地躲开了他落下的炙热的唇。
她揪着他的衣摆,小声地说:“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江然哼笑了声,轻飘飘的语调勾得她的心都颤了一下,“这不是在家里吗?”
舒心头还埋在他怀里,总觉得在地下车库做亲密的事,心里怪怪的,她红着脸磕巴说:“去……去楼上。”
江然勾起她的下巴,拇指轻柔地掐住,低头对上她的眼,使坏说:“去楼上做什么?”
“你!”
舒心被他掐住脸,抬眸瞪他时眼睛无处躲藏,一下子跌落进那片波澜起伏的黑海里。
他凝眸注视她时,眼睛里似是一片深海。
黑瞳仿佛映在海底的两颗星星,闪闪地发着光。
让人忍不住沉溺进去。
蓄满的深情,恍惚给人一种世间只此一人的感觉。
眩晕感使舒心迷花了眼,她想做那个人,那个于他而言最特别的人。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梦中低语:“你明知故问。”
吻随着他揩在她唇边的拇指一起落下,没给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撬开她的贝齿,舌尖滑过那一片柔软,索取着她口中的温度。
舒心腿软,抓着他衣摆的手渐渐使不上力气,脚步虚浮快要倒下。
江然另一只手加重力度,扣着她的腰身往怀里带,稳稳地把她禁锢在身前。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她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抵在他肩膀上缓和了好久才转头看向侧边。
镜子里的她眼神迷离得似要滴出水来,一张红唇娇艳饱满,尤其是被他反复吮咬的唇珠,点缀得如一朵含苞的娇花。
江然把她抱起,穿过她膝间的右手按下电梯楼层,一路抱回了房间。
舒心身子发软,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把头轻轻靠在他身上。
江然抱着她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都交代了,心心是不是也该给我通个气,晚上和表姐都聊了什么?”江然低下头,声音低软,气息呼在她耳边,带着一丝诱哄的味道。
“没……没说什么。”舒心意识还没完全回归,脑子里飞速转着,思索着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适合说。
“嗯?”江然下巴在她耳边蹭了一下,柔软的唇擦过耳廓。
舒心哪里招架得住他这么询问,不擅长撒谎的她直接透了底:“就问我为什么突然结婚。”
“嗯。”江然从喉咙深处压出一个字,示意她继续。
“我就实话实话啊。”舒心睁着一对大眼睛,黑白分明,两包清水似的,清透明澈。
“实话是什么?”
江然一追问,她说话就有些结巴:“实话就是……就是和你结婚很好。”
舒心的话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突然很想知道,当初她同意结婚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真的吗?所以心心是因为我好才和我结婚的?”
“一半一半。”舒心回答得很快,说完又自我否认道:“不是啊,我们不是达成共识才结婚的吗?”
达成共识?所以,还是因为有那份协议的加成。
江然低垂着头,抿了下唇,他询问是期望着她的坦诚,可是她太过坦诚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挫败感。
舒心敏感地察觉到他兴致忽然低落,抬头望着他的神情,想了想说:“不只是说你很好,而是和你结婚很好。”
江然心中悸动,抱着她把她放到床上,俯身望她时,可以清晰地看见她抖动的长睫,一张小脸粉白粉白的。
“心心,选择和你结婚我是认真的。”
他说话音色低沉,带着一股被石子划拉过的低哑,宛如岁月穿梭千年,完成了一场现实与惊梦的溯源,染着一份无处诉说的沉重感。
舒心好像有些懂他的意思,好像又有些不确信,最后,把他的话当作对这段婚姻的一个表白,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宋清琅那天说的话来。
她回应了一句:“不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我们试试一辈子吧。”
江然呼吸一滞,她说一辈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协议都被抛在了脑后,脑子里只剩她说的一辈子。
舒心平躺着,光影笼罩在她身上。
眼睛落在他修长的指节上,曲起的一节手指勾着领结猛地向下拉扯,平整完好的温莎结瞬间松散地散在一边,斜斜地挂着,衬衫的扣子被他单手解开,性感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禁欲气息扑面而来。
她有些紧张,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或是即将要做什么。
江然的唇贴上她脖子时,她抓在他衬衫上的手已经把衣服团成了球,紧张到忘了该怎么呼吸,好似被辗转在脖间的唇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
那道温热触感沿着脖子流连到锁骨,继而往下。
望着头顶泛着温暖色泽的灯光,舒心还想了一下,今天或许不该穿西装裙的,这件衣服才三个纽扣。
“心心,专心。”江然声音嘶哑地说。
有力的臂膀束缚着她,夏夜风暖,即便如此也感受不到一丝凉意。
江然撑起身子,手掌爱怜地抚摸过她的脸颊。
舒心眯着眼看他,事情好像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然后就听他说:“心心,我也是会继续的。”
舒心的心砰砰直跳,双颊已然绯红。
想说话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她也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答应。
“心心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
江然声音依然温柔,温柔得不参一点杂质,温吞的热气上脸,舒心仿佛全身浸在热泉里。
温泉温滑清澈,细腻的水痕一寸一寸地在她肌肤上留下痕迹。
她拽了一下他已经不再平整的衬衫,低溢出声:“不……”
江然抬起头看她,一双眼睛染着令人心惊的深色,深不见底,他的手在她腰上轻柔地掐了下,磨着她问:“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