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她,正在手术
手术室。
金凝在梦晓晓姨妈的吩咐下躺了下来,纤细的身子还微微打着颤瑟,一双粉润的唇瓣几乎被她咬得没有一丝血色了,还有指尖拽紧的程度都表示着她在害怕。
“金凝,别紧张,放松心情,不过是个小手术,没什么好怕的。”旁边穿着白大卦的女人一脸和蔼的笑容,边做着手上准备工作边轻声细语安慰着害怕的金凝。
金凝看了看她,也觉得她的笑容是很暖人的那种,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害怕。
“谢谢,我没事的,就是心里这紧张情绪怎么也缓解不了,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女人轻轻一笑,“见笑倒不会,毕竟害怕是人之常情,但是不用太担心,会没事的。”
“嗯。”
金凝这会紧张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本就不擅长交谈,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好了,做好准备了吗,我得先给你注射麻醉剂。”
“嗯,好。”
深深呼了一口气,金凝缓缓点点头,然后慢慢阖上眼,眼眸一闭,她脑海中清晰描绘出了郝承轩丰神俊朗的分明轮廓,这么久了,她真的很清楚,那个男人就是她心底最有力量的一味神丹妙药。
也只有在想到他,她全身心的紧张才能彻底放下,才能坦然面对生活所有的一些紧张失措,只有在想到他,她心间涔涌而上的暖意才会拂去她内心所有恐慌。
就像此时,他冷峻刚毅的面容一出现在自己脑海,她觉得一切都不再变得害怕,反倒变得值得期待了,期待他看到自己术后样子的惊讶表情,他……会喜欢吗?
“金凝呢?”
郝承轩赶到医院时,浑身上下阴冷之气森寒吓人,阴郁有面部表情上更是迸着骇然吓人的冷光。
梦晓晓知道他这人一直都是冷脸示人,却不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会黑压着一张俊脸在她眼前出现,更没想到,她会没出息的吓得双腿都打颤,真是毁了她一世英明。
“她,她正在手术,诺,那里。”梦晓晓纤细的食指一伸,郝承轩一刻也没再多耽搁,直接修长的双腿就往那走了过去,不,应该是说跑。
梦晓晓错愕的眼神看着走得飞快的男人,有一瞬间不敢相信,高冷禁欲又不轻意让人靠近的郝大医生突然出现在这,竟然是为了金凝。
话说,他和金凝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小可爱不是说她近不了他身半步吗,那他现在这急匆匆来寻的人又到底是谁?
梦晓晓有种自己被蒙在鼓里的错觉,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是看着无害又没杀伤力的女人就越会骗人,看来事后她非得好好审审金凝才是。
那小妮子敢骗她人,看她怎么收拾她去。
砰。
突然间,静寂的手术室被一声巨响打破,不仅把拿着针管的梦晓晓姨妈吓了一大跳,就连躺在手术床上的金凝也是倏的惊吓从单架床上坐起,然后一脸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的看着闯进手术室的男人颤巍道,“郝,郝医生?”
郝承轩俊眉一颦,焦灼的视线盯着还算完好无损的金凝,内心如释重负,随后深深吸口气,眉宇间下意识就柔和了几分,还好,一切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不知不觉,他手心竟然还布了几分薄汗,他有些意外的反问着自己,竟也会害怕?
“下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打破安静,几人终于回过神,金凝更是一张小脸苍白的吓人。
氤氲雾气的双眸这会看上去楚楚动人,却也夹着悚惧。
郝承轩没有多余的耐心再等那个小丫头照自己话意思办,大步上前,大掌倏然急促的将她粗鲁一把拽下了单架床上。
金凝被他浑身阴森森的气息吓得不敢说半句话,哪怕这会自己细腕被他扼痛了,她也只是咬紧唇瓣,委屈隐着泪意。
男人将她狠狠拽下床后,随及还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还拿着针管目瞪口呆的梦晓晓姨妈,随后才踏步桀骜离去。
梦晓晓这会就在手术室外面,本来因为郝承轩的突然出现,她就还惊魂未定的,这会在看着娇小的金凝被他强势拽出,脸色更为惊愕。
“金……”后面的凝字还没叫出口,哪知,旁边就一道冷飕飕的视线飘来,这不吓得她只能把喉咙里的话又往肚里咽了回去。
就这样,金凝被郝承轩堂而皇之的强行拉出了医院,然后还拽上了车。
路上,因为周末的关系,加上时间还早,车辆和行人都显得稀落几分,金凝这会坐在副驾室上,大气不敢喘,眼睛更是瞥都不敢往郝承轩的方向瞥去。
可是翻搅在自己双腿间的手指几乎都要呈白色了,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郝承轩身上迸射出来的森冷寒意,真的,挺悚人的。
气氛冷得有些诡异,郝承轩眯紧眼眸,搭靠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指尖,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紧紧狠握。
可能,别人真的感觉不到他到底是用了多少力气才将自己蹭蹭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怒火所压制下去,但偏偏,他旁边坐着的小丫头,除了一味的保持安静,好像并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打算。
怒,他真的很愤怒,愤到那种想狠狠臭骂或揍她的地步。
“那个,郝,郝医生,我……”
“闭嘴。”男人冽人的气息一落,随后阴鸷的视线便狠狠瞪了战战兢兢的小女人一眼。
金凝被他这么一盯,全身细胞都扩张,毛孔悚然,发白的唇瓣再也不敢吱声。
可是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她到底要怎么缓解?好难受,再这么撑下去,她要吐了。
几分钟后,“停,停车,我……呕。”
郝承轩还没听她把后面的话说完,更没来得及把车完全停靠在右方时,谁知金凝突然就将车门一拉,用几乎是跳着出去的姿势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饶是他内心再强大,但被这不要命的小丫头一吓,后背也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该死,她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活得不耐烦还是嫌命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