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狂婿 (.)”!
宫婉如当即打了个激灵。
她让陈昊天对《苍天飞鹰图》鞠躬行礼,就是为了息事宁人。
哪想君君竟然说出这般混账的话!
君君见宫婉如凶着脸,小嘴一撇,眼眶立马就红了。
“奶奶,君君没说错,文爷爷......”
“闭嘴!”
宫婉如冲君君一声厉喝,扭头看向脸色铁青的蒋山川,陪着小心解释着。
“蒋公子,童言无忌,您别把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这是童言无忌的事吗?
我刚刚夸完文老的画旷古绝今,小女孩立马就说这幅画不好......
这是直接打我脸!若是不给你们些教训,以后庐阳谁还把我蒋山川当回事!
由此,蒋山川一声冷哼,寒声说道:“你个老女表子少打岔!这个小贱人不把这幅画哪里不好说清楚,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很是同情的看着陈昊天和君君,悄声议论起来。
“大家躲着蒋公子还来不及,这家从颍州过来的人偏朝枪口上撞,要倒大霉喽!”
“那个男人太呆板了,要是鞠躬及时,蒋公子也不屑跟小人物计较,现在倒好,不出手下不了台啊!”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些专家都挑不出毛病,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指出《苍天飞鹰图》的不足?祸从口出啊!”
................
君君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眼眶的泪水就快忍不住了。
陈昊天赶紧给君君打气。
“君君别怕,有爸爸在没人能欺负你,现在烦请聪明的君君告诉爸爸,这幅画到底哪里不足啊?”
宫婉如急得直跺脚,眼神很不得把陈昊天吃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怂恿君君胡说?她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么大人也不懂事吗?赶紧去给蒋公子赔不是!”
君君见宫婉如执意让陈昊天赔礼道歉,委屈的泪水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她死死拽着陈昊天的衣服,不停的摇头。
来博物馆的路上,她知道爸爸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她不想看到心中无比高大的爸爸低三下四的模样!
陈昊天帮君君擦擦眼角的泪水,扭头看向宫婉如,面色骤然一冷。
“妈是看着君君长大的,应该明白没有足够的把握,君君不会乱说话!”
“此外说错了也没什么,一个人如果自小就人云亦云没有主见,以后会有什么出息!”
宫婉如被陈昊天的眼神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两步。
直到这刻她方才想起来,自己的女婿可是参与过武者对决战的英雄,跟大汉王并肩作战的男子汉。
庐阳蒋家是势大,也不见得比钱家强多少,逼急了陈昊天,他求助大汉王,指不定吹口气蒋家就灭了。
想到这里,宫婉如赶紧从包里翻出纸巾给君君擦擦眼泪,很是愧疚。
“君君不哭,爸爸说得对,奶奶错了,这个时候奶奶应该站在君君这一方,应该相信君君的判断。”
君君见宫婉如不生气了,吸了吸鼻子,指着文白石那幅画作掷地有声的道:“文爷爷这幅画确实是画错了!”
围观的民众齐刷刷望着君君,觉得这个小丫头脑子出了问题。
文白石画了那么多年的鹰,怎么可能画错?!
这家人该不会是为了出名哗众取宠吧?
当真如此,蒋公子对他们下重手,纯粹活该!
蒋山川冲陈昊天点了点头:“这个小贱货敢在本公子面前说文老画错了,看来不好好惩治,老天都不答应啊!”
他身旁的墨镜男闻言,把拳头捏得噼啪做响。
正在这时,一名身着汉服的老者推开人群,指着跃跃欲试的墨镜男,大声喝道:“这里是画展,你要干什么?”
墨镜男随口骂道:“艹!别多管闲事,不然劳资打死你......”
尚未骂完,人群传出一声惊呼。
“文老,是文老来了!”
墨镜男身子微微一颤,可怜巴巴看着蒋山川,颤声道:“公子,小的没看清......”
啪!
蒋山川重重的耳光抽了过去,不留情面的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文老是本公子自小的偶像,大庭广众之下你敢骂他,打死你!”
墨镜男捂着脸站在一边,吓得瑟瑟发抖。
他知道这些年蒋山川为了见到文白石想尽了一切办法,今天要是因为自己的冒犯断了相识的机缘,蒋山川宰了他都不解恨。
想到这里,墨镜男顺势跪在文白石身前,甩手给了自己两耳光。
“小的眼拙,没看清文老大驾便出言不逊,求文老大人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唰!
蒋山川收起折扇,理理衣衫,恭恭敬敬来到文白石身前,鞠躬行礼。
“鄙人蒋山川,向来景仰文老,下人有眼无珠,还请文老责罚。”
刚才的一切,文白石尽收眼底。
他纵然对蒋山川极为不满,可对方是自己的粉丝,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便说什么。
所以文白石轻轻挥手,淡淡回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让他起来吧。”
蒋山川狠狠踹了脚墨镜男,骂道:“还不赶紧谢恩。”
文白石皱了皱眉头,实在不想跟蒋山川这种人过多纠缠。
他朝着君君一步步走去,竭力不朝陈昊天看一眼,笑容极其勉强。
“小朋友,能告诉文爷爷这幅画哪里出了问题吗?”
宫婉如生怕君君说错,忙道:“文老是国画界的泰山北斗,君君刚上小学,说得不对的地方,文老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文白石右手微举,懒得看宫婉如,又对君君道:“放心大胆的说,说错也没关系。”
从幼儿园到小学,老师提到文白石,都无比的恭敬。
由此不管文白石表现得多和蔼,君君依旧非常紧张。
陈昊天见状,又开始给女儿打气。
“文爷爷都说了错了不怪你,她喜欢有质疑精神的孩子......”
文白石背负双手,咬着牙打断了陈昊天。
“姓陈的,我让你说话了吗?”
陈昊天微微一愣,很是不解的望着文白石。
他印象中跟文白石没有交集,可是文白石怎么会知道自己姓陈?
很少有人看到,文白石背负的双手一直都在颤抖。
他竭力压抑着内心的震怒,深深看了眼君君:“说吧,爷爷听着呢。”
君君见文白石对爸爸态度不好,红着小脸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松雀鹰只有五根翼指,你多画了一根,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