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宇迅速浏览了一下这些纳税条目。
仍然有四项能力。
“品茶爱好者”和“茶道高手”都是纯粹与茶相关的技能,而且比较便宜,可以轻松纳税获取。
然而再看后两项,李天宇就有点惊诧了。
就比如最后一项名为“圣手”,名字上看起来与烹茶术没有丝毫的关系,一看说明,里面不仅包括了茶道技能,而且还有中医类的茶汤疗法。
这也太万能了。
然而,这“圣手”如此厉害,纳税金额必然不低,妥妥的一百多万,李天宇望而兴叹。
再看上面一项,“茶道大师”看起来不错,而且说明中也提到了所搞出来的茶水可能会具有补品功效,有益健康。
而且跟之前的情况差不多,“茶道大师”的纳税额度是二十三万软妹币,正好处在李天宇可纳税的范围之内。
李天宇没有迟疑,直接点选了“茶道大师”。
确定纳税!
【账户信息】
230000软妹币--扣除成功
【能力信息】
茶道大师--获取成功
李天宇脑袋又是一沉,瞬间就如同被万千蚊虫一齐叮咬似的。
好在他经过多次经历,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时间并不长,只有几秒钟而已,足以让李天宇面不改色地承受了下来。
这个时候,众人看到李天宇低着头,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艾保权倒有点坐不住了。
本来李天宇打了保票,他应该安心了才对,但是今天这场合尤其重要。
先不说秦家的其他人,就说秦岳年这位大佬的脾气,艾保权也道听途说听说过一些。
别看秦岳年现在表面上挺和气,其实他是个很有性子的人。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已,秦岳年都讲究的是实事求是。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擅长就是擅长,不擅长就是不擅长。
秦岳年特别不喜欢的就是说大话之人。
就比如这烹茶。
李天宇刚才可以说过于高调了,如果一会儿他动手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秦岳年都不能憋得住自己的脾气,就很难说了。
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李天宇搞砸了,秦岳年再一发火,那场面可就难看了。
艾保权现在特别想跟秦家,特别是秦岳年搞好关系。
今天本来就是个好机会。
不过对于艾保权来说,就算没有得到秦岳年的好感,也不要有恶感才行,否则以后就真没有机会去接近秦家了。
现在就看李天宇的了,希望他能跟以往一样靠谱。
艾保权:“那个……天宇,天宇你想好怎么弄了吗?”
李天宇终于从“冲击”中恢复了过来,抬头看了艾保权一眼。
这时,只听秦圣杰呵呵笑道:“我怎么觉得他不是在想事情,而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呢?”
李天宇微微一笑:“脑子里一片空白,总比一团浆糊强。”
秦圣杰面色一变,没想到这小子在这种场合还如此犀利。
要知道秦家人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是普通人,在这样的场合下,恐怕说话都不会太利索。
没想到这个名叫李天宇的小子还能反唇相讥。
秦少元可能是觉得气氛有些僵,便瞪了儿子秦圣杰一眼:“圣杰,别总是咋咋呼呼的,今天是你爷爷的大寿,注意点影响。”
秦圣杰本来还想怼回去,一听这个,只好暂时闭嘴了。
此时,李天宇拿起茶几居中的紫砂壶,笑着说:“秦老,这套紫砂可不简单,肯定不是这饭店里的器具,不会是谁送您的礼物吧?”
秦岳年怔了怔::“噢?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天宇:“从器型和砂色来看,这是宜州沙江的紫砂,就算是在这裕福大酒楼也不可能这么讲究。”
确实如李天宇所说,一套宜州沙江紫砂,最便宜的也要超过万元软妹币。
秦岳年呵呵一笑:“看不出来啊,小伙子蛮内行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李天宇:“我还知道,这也不是一般的宜州沙江紫砂,而是郑氏的上品紫砂,这一套下来,不下十几万。”
秦岳年一听,跟大儿子秦少元对望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看这样子,李天宇说对了。
秦岳年来了兴致:“小伙子,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该不会是瞎猜的吧?”
瞎猜,倒也是有可能的。
只要是懂点茶具的,都知道宜州沙江紫砂是最好的。
而在宜州沙江,又以郑家出产的紫砂茶具最为出类拔萃。
秦岳年什么身份?给他送礼的人肯定要掂量一下,不可能用大路货去糊弄他的。李天宇能用猜的吗?
当然不可能。
他笑着将茶壶托在掌中,便开始娓娓道来。
“这郑氏的紫砂其实不难分辨,特点有三个。”
“第一,轻重适中,什么叫适中?托在掌中,既不飘,又不压手。”
“第二,不硌手,就在这紫砂壶上摸上一圈,圆润细致,没有不适之感。”
“第三,不显新,这个最难做到,新做出来的壶当然是崭新的,但是这郑氏的上品壶,就能做到既不旧,又不新,让人看着特别舒服,特别有质感。”
李天宇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听得入神的秦岳年:“这三点如果觉得抽象,还有更靠谱的。”
说着,李天宇将将壶柄亮了出来:“这壶柄的内弯处,会刻上小小的两个字……”
秦岳年“哦”了一声,凑过去一看,还真有两个字。
那两个字明显是用刻刀刻上去的,歪歪扭扭,不仔细看会觉得是细微的划痕。
秦岳年对紫砂也算是有研究,但也不知道在茶壶的内弯会有“款”,不禁觉得颇为神奇。
秦岳年当然不可能孤陋寡闻,其实这二字小款,是郑家不对外公开的秘密,是用来自家人识别真品的“绝招”。
如果不是李天宇获取了“茶道大师”的能力和知识,也不可能知道这些。
那两个字是“郑传”,秦岳年小声念了出来。
秦少元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天宇:“意思简单,郑大开的传人。”
秦岳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郑大开就是郑氏紫砂的开山祖师,小伙子,你还真不简单啊,居然知道这么多。”
众人一听,都有些惊叹之色。
能被秦岳年如此夸的,可真没几个。
秦岳年的性格在场诸人也都了解,不会说什么客套话,违心之言。
他说李天宇不简单,那就真是觉得这小子不错,值得夸。
艾保权暂时松了口气,李天宇还真有些门道,把“形势”稳了下来。
难道的是李天宇没有得意之色,只是颇为利索的拱了拱手:“在秦老面前,搬门弄斧罢了。”
秦圣杰不乐意了,想不到这小子几句话就hold住了全场。
“你罗里吧嗦说了一堆,到底这茶还泡不泡啊?”
秦少元瞪了儿子一眼:“别胡说,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李天宇也不恼,呵呵一笑:“茶术中有这么一个说法,器重茶香,技次之。”
“意思就是说,烹茶的技术固然重要,但是茶具却要排首位,茶道也是休心之道,了解所要使用的茶具,是一个茶师的基本要求。”
秦岳年点点头:“说得好,这么年轻,知识不仅渊博,性子还很稳,还真是难得。”
听到秦岳年对李天宇的夸赞,艾保权忧喜交加,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李天宇是牛也吹了,批也装了,哄得人一愣一愣的。
效果是好,可手底下也得加把劲儿啊!
这三两句就把人的胃口都给吊起来,回头搞出来的茶屁也不是,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好在以艾保权对李天宇的了解,这小子不仅装批有一手,本事倒也不小。
就连那不争气的儿子也说他是万能侠,救世主。
就看接下来,李天宇能不能兜住了。
李天宇终于要出手了。
他拿起旁边的茶罐,掀开一闻,赞道:“南湖银针,好茶。”
接着,李天宇拿起了茶炉,开始操作了起来。
李天宇使用的是工夫茶。
别以为这工夫茶容易,其实真正正宗的工夫茶步骤繁多,要全部完成,至少需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
不过李天宇已经获得了茶道大师的能力,对茶道有所顿悟,很多步骤已经可以化繁为简,并且其效果一点都不差。
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就看李天宇这动作,每一步都很到位,举重若轻,仿佛这种种茶具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从治器,到纳茶,再到冲茶、刮沫,李天宇的动作舒展、流畅,又不拘泥于外在的形式,就如同舞蹈一般。
完全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无懈可击”。
众人看得眼珠子都直了,没想到这个李天宇年纪轻轻居然对茶术如此精通,甚至比茶楼的师傅还要熟练。
不,应该用“飘逸”来形容,更合适。
就连想要讥讽两句的秦圣杰都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雪彤呢,看着李天宇,似乎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接着,茶香弥漫开来,整个包厢就像变成了仙境似的。
秦岳年忍不住感叹:“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