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关于紫徽石来源的问题,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事了,阮宝几人正打算散了,刚抬起眼却看见了另一边的阮静好,
此时正是下课时间,湖心亭的位置也是显眼的很,阮静好自然也看见了他们,见她看过来也不闪躲,反而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意来。
阮宝有些嫌恶地别开眼,不予理会。
春花见状撇了撇嘴,
“殿下,您说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些日子又是献殷勤又是示好的,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阮宝摇摇头,她哪里会知道这个,她又不是阮静好肚子里的蛔虫。
春花磨牙切切,
“反正殿下你可不能被她蛊惑了,她绝对是不安好心!”
阮宝不置可否,这是自然的。
夏彦男朝阮静好的方向望了一眼,沉吟了一下道,
“我怎么觉得昌平县主最近怪怪的...”
“可不是奇怪么,她不仅最近格外消停,行为举止什么的也特殊的奇怪......”
一听有人说阮静好奇怪,春花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凑过去叽叽喳喳个不停。
华子念听到某处微微一顿,
“说起来...昌平县主...”
说到这又不说了。
向云非急不可耐地拽了两下他的袖子,上好的云袖上都拽出了褶子,
“老二你就不能有话快点说完!一句话总分两句说,听的人着急的慌,你这么说话你就不累吗我说?”
华子念无可奈何的把袖子从他手中抢救了出来,
“我总要想想那是什么味道...”
什么叫他总分一半说话,说话之前不是得想想?
华子念的想法有时总是很独到的一句切入主题,听他这么说起大家顿时都看向了他,
他却没有作声,偏过眼去目光落到湖水面上,神态若有所思。
华子念望着湖水出神,之前叫谢临打散的肥鱼又摇摇摆摆的游回来,其中一条仿佛是被那角碎银砸破了脑袋,一丝鲜红的颜色从伤口处丝丝缕缕的逸散出来,
“是血!昌平县主身上的气味是血腥味!”
一语出四下皆惊,
阮静好的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呢?
阮宝听在耳中心内怔忪,血腥味...阮静好身上的血腥味...
“老二,你是不是闻错了?”
夏彦男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是血腥味呢,而且老二这话听进耳朵里就怪怪的。
华子念摇了摇头,
“不会,我不会闻错,确实是血腥味无疑。”
夏彦男还是觉得不大可能,转眼一看向云非也是一副思索的样子,支出手肘怼了他一下,
“老四,你是不是也觉得老二闻错了。”
“啊?”
向云非缓过神来,两只眼里尚有些迷茫,
“没有,我没想这个,我就是有些疑惑...”
说罢他看向华子念,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老二...你属狗的啊?你好端端的闻昌平县主做什么?”
对啊!老二他闻阮静好做什么!?
夏彦男拍了下脑袋,这才想起来这话是哪里听着怪怪的,难不成是老二...
这么想着连带着他看华子念的目光都奇怪了起来。
华子念让他看的浑身发毛,半晌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变幻啐了他一口,
“我呸!不是早上才刚从昌平县主不远处路过?”
他们那会不还吐槽说是阮静好身上熏香重,难闻的很?现在又跑来说是他属狗的?什么道理?
几人听华子念说到这里顿时也想了起来,
对啊,早上是正好从阮静好不远处路过来着,那个熏香味异常难闻,说不上是什么气味,现在顺着华子念说的方向去想,那味道...确实像是浓香强掩的血腥...
向云非疑惑的很,
“昌平县主是哪里受伤了不成?血腥味?”
夏彦男闻言耸耸肩,
“谁知道呢,没准是半夜出去做了刺客呢?”
华子念道,
“反正我不会出错。”
那股铁锈般的甜腥气让他记忆尤甚,绝不会是什么别的味道。
“好了,既然遮掩,就一定不是什么能见人的事。”
谢临一锤定音。
他从不曾了解过阮静好是什么习性的人,也没什么兴趣去了解她什么习性,从前对她是没什么印象,年前听了她那番言论对她印象就更是不好了。
春花听他们猜测了半天,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涨红,嘴唇动了两下又什么都没说,一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
阮宝见了她这模样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春花听她问起登时一顿,小声开口,
“婢子...婢子觉得,几位公子可能是猜错了...”
猜错了?春花这声音不怎么大,但场中各位俱是耳力好的,一时都看向她。
华子念蹙起眉头,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猜错了?”
春花眼神闪躲并不接话,脸色更红了,
过了会才期期艾艾的看了阮宝一眼,附身到她耳边,声音刻意压的低低的,
“殿下...阮静好她是不是...葵水叫华公子闻到的啊...”
这话声音小的,别说华子念他们几个断不可能听见了,连阮宝这么近的距离都只听了个勉勉强强,
等到春花话音落下,阮宝一张小脸早已跟她一样红了。
她还道春花做什么神神秘秘的,原是这个...
葵水...葵水的气味当然是血腥的...
谢临见她脸色不大好看,
“怎么了?”
阮宝勉强笑笑,
“没...”
这话又怎么可能跟他们说啊!!说什么?跟他们说个毛的葵水!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又开口道,
“春花说的我想了,不会,华子念不会闻错,就是血腥味,普通的血腥味。”
她想了想,默默又加上了一句普通的。
谢临几个听的云里雾里,虽然她肯定了华子念说的话是对的,但春花到底说了什么啊喂!?
春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殿下!您怎么能确定不是葵水!?”
这一声简直...
阮宝听的直想撞墙,她怎么就带了这么个缺心眼的宫女啊?春花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
轰,春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一身的热血都往头上涌,这辈子脸皮就没这么红过,
嘴唇咬了再咬,也没心思去看四下的人都是什么被雷劈了的表情,捂了脸飞快脚底抹油了。
阮宝干巴巴扯了下嘴角,
“额...反正...她那熏香已经用了好几天了...不会是...嗯...呵呵...”
苍天啊!她还留在这干什么,她就该跟春花一起跑了!
“嗯,总之你注意着她些吧。”
谢临口气仍旧淡淡。
阮宝一怔,飞快抬起眼来,见他面色根本没什么变化,
“我怎么了?”
谢临叫她打量着,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是他脸上有脏东西?
“没怎么没怎么,我先去追春花,回头找你要那什么石头...”
阮宝心中舒了一口长气,尴尬之意顿去,草草说了两句也就跑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春花说的是个什么东西。
也是,他们这几个半大少年,身边就没几个女的,
要是真知道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