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来与往
李炎看着徐贤，就盯着她的眼睛。徐贤的眼神总是很清澈，不知道是因为构造问题，还是像电视剧里说的因为心里干净，眼中才会如此。可现在李炎知道，徐贤生下来就赢了，或许在少女时代的时光保证了她顺利的长大，可就像允儿说的，这是个小腹黑。
今天说漏了嘴，李炎倒要看看她怎么掩饰。被李炎盯着，最初的徐贤没有任何反应，只不过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徐贤的脸还是红了，站起身，又觉得示弱。重新坐下，发现李炎还盯着自己。
“你对成员退团有什么看法？”
这话题拐的太快，李炎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愣了一下才疑惑的问道，
“杰西卡不是退了一年多了？还什么看法，挺好的啊，她活的挺快乐的。”
“我说雪莉，不是杰西卡。”
“雪莉也在休息啊，前几天打电话还说要去国外玩。徐贤，我不得不说，你这个话题太生硬了，正常不能这么聊天。”
“大象也不能放冰箱里。”
徐贤走了，羞红着脸走了。她刚出门，钟铭就推门回来了，看他揉腿的姿势，李炎抓起一个纸团扔了过去。
“部长大人，我蹲在门口给你站岗，就这么对待我？”
“伱老婆的爱心午餐呐？拿来给我尝尝，好久没吃还挺想的。”
钟铭回到他的座位坐好，长长的叹了口气，用悲伤的语气说道，
“我也想吃，可是没有。爱心餐是有时限性的，自从她确认已经掌握了我的所有收入，又获得了阿爸偶妈的信任，爱就消失了。”
“消失了？”
“嗯，部长啊，真的消失了，现在那不是我夫人，而是我第二个偶妈。”
钟铭苦笑，李炎则指了指他，说的这么惨，不还是卖力工作赚钱。大家都知道，钟铭说起自家夫人的时候总是很开心，过年时聚会李炎见了一面，别的不说，比起婚礼时的状态，整个人圆润了很多，气色很好。
“我要开第二家工厂了，要不要投资？”
“投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嘛？生产出来就有人包销？”
“原则上来说没错，不过这次是食品加工厂，cj集团的大喜大牛肉粉知道吗？”
“别说了，我投。谢谢部长给我这个机会。”
“咱们俩谢什么？”
安保部说的算的两个人随意的聊了一会，从公司里的事说到在外的见闻，没有什么固定的主题，想到哪就说到哪。
“这阵子jyp那边的艺人最累，你的妹妹小南那个团几乎是全负荷运转，jyp又特别抠门，安保那边的人手就是样子货，上次演出粉丝拥挤差点出问题，把经纪人和助理当安保用，给的钱又少，安保群里人决定找机会给他点颜色看看。当年朴宰范那件事，他倒是知道害怕，成天让安保跟着。”
“找什么机会？你帮我带句话，小南给我保护好了。”
“我早就说过了，吃过部长的饭，这帮家伙心里有数。不过，韩国这个地方的人脑子都有问题，要是这帮兄弟一直特殊对待小南，搞不好会引得其他人孤立她。”
“应该不会，那个团的孩子我看过，眼里都有阳光，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唉，这事我也没法说，反正尽量别伤害到艺人吧。都有自己的想法，很难统一。”
午餐是排骨饭，徐贤买的。李炎和钟铭就在安保室悠闲的聊了一上午的天，吃饱喝足，钟铭看看李炎，又说起一个话题，
“部长，限韩令知道吗？”
“美国要打过来了？”
钟铭无奈的看着李炎，美国打过来还用限韩吗？当爸爸的抽儿子不是想抽就抽？可钟铭也佩服李炎这点，这么离谱的猜测说出来，李炎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好像扯淡的那个人不是他。
“圈里开始传，隔壁的大国已经决定限韩。主要就是针对演艺市场这一块，换句话说，以后去隔壁大国跟行程的机会基本没有。不少兄弟都担心这件事，这可少了一大笔钱。”
李炎点了点头，这种事怎么说呐，不管有没有这条法令，这件事要是真的，绝对会影响到很多行业的从业人员，尤其安保这一块，都说跑海外行程辛苦，无聊，可收入却实打实的揣进兜里。照这个趋势来看，有些人的日子要变的艰难起来了。怪不得会有人要给jyp一点颜色看看，是不是已经感受到了这场危机。
“对了，你刚才说要给jyp颜色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故意放松安保吧。”
“怎么可能，部长一看你就没经验，咱们安保是不可能在跟行程的时候动手脚的，不过，咱们可以爆料啊。jyp参加邪教聚会，你觉得这个消息爆不爆炸？”
李炎懂了，要说最了解娱乐圈里的人，安保绝对算一个，大家只看到光鲜亮丽的艺人，总是站在角落的安保根本不显眼。可他们却不知道，安保是和艺人最密切接触的一批人，甚至于，很多公司社长都不知道的事，安保心里却非常清楚。
“jyp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可不是我的说法，什么人性美的也就是粉丝滤镜，要说逼死人他是有一套的，那个人据说脑子很偏执，当年的几个男团女团最终哪有好下场？邪教的事可不是我乱说的，有个安保兄弟拍了现场照片。另外那家伙还崇尚暴力，听说校园霸凌暴力之类的事在他眼里都很正常。部长你说，是不是因为他太丑了，上学时总挨揍，被打的习惯了。”
“因为自己总挨揍，反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不是深恶痛绝？”
“部长你竟然会四字成语。”
“滚一边去。”
“这个不是四字成语。”
维多利亚请李炎吃饭，李炎放下电话想了想，这好像没什么道理。不过还是要去的，没准她有什么事自己能帮忙呐。
“我要回国了，公司决定派我回去活动。”
“其他人呐？”
“只有我自己。”
李炎想起了钟铭说的限韩令，看看面前的维多利亚，李炎举起酒杯说道，
“回去好，祝你事业顺利。”
“可我有些舍不得。”
“老大不小的了，该回去就回去吧，不先占个坑，以后还哪有位置。”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都在酒里，我干了。”
维多利亚是来和李炎告别的，她有种预感，fx或许从今年开始进入了一个无法挽回的时代。去年的时候，公司曾经几次和fx商量新的发展规划，维多利亚知道，fx的成立本身就带着浓重的实验色彩，作为一个主打海外的实验团，当遇到限韩令这种潜在政策时，几乎就宣布了这个团的终结。
尤其，雪莉已经退团了。种种事情加在一起让维多利亚很想好好的哭一场，不知道是因为fx，还是因为她自己。可她知道，不能在孩子们面前哭，也不能回国哭，所以她邀请了李炎，做她的见证人，见证她是个一个成熟的女人，知道怎么正确对待自己的人生。
维多利亚的嘴也没多大啊，怎么哭起来这么大声？李炎轻轻的拍了拍维多利亚的后背，老妹，哭就哭，问题不大，你这么大的动静，我倒不害怕，人家店老板偷偷来看两次了。维多利亚为什么哭，李炎能感觉到，却不知道具体为什么。
既然维多利亚希望自己扮演这个倾听者的角色，李炎也很愿意。不过这种像小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听起来让李炎有些心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李炎夹了一粒花生米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轻轻拍着维多利亚的后背。
哭哭笑笑的，维多利亚对李炎说了很多，说她喜欢小水晶和雪莉，说她知道amber是个有个性的孩子，还知道luna急迫的心情，说起她在韩国这些年的经历，没有头绪的开始，没有逻辑的结束。到了离开这一天，李炎被迫经历fx从组建到今天的全部历程。
维多利亚很能喝，这是真的。看着她越喝越亮的脸色，李炎知道这是位女中豪杰。祖国的人都知道，老爷们能喝，到最后都会倒，老娘们能喝，那会喝死人。
平时也不怎么喝酒，今天高兴，我陪大哥喝一点。
今天人多热闹，喝一点就喝一点吧。
李炎任由维多利亚畅快的喝，他只吃他的油炸花生米和小菜。
看维多利亚拍的胸口砰砰作响说她来韩国不后悔，李炎点点头。
看维多利亚哭着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李炎还是点点头，继续吃花生米。
维多利亚气恼自己为什么不会说让她解忧的话，扶着李炎的肩膀，李炎配合的来回晃动。
维多利亚亲了李炎侧脸一口，李炎用手背擦擦，汤汤水水的，能亲出吧唧的声音，让李炎联想很多。
维多利亚下了李炎的奔驰车，自己走着回宿舍，李炎果然猜对了，酒精对于她来说，只会让她的情绪激动，不会让思维混乱。看维多利亚走的那么稳，李炎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
现在是离别的季节嘛？李炎忍不住想到这个问题，老头走了，熟悉的维多利亚也要回国。
不对，智敏进了公司，自己又认识了旼炡，李炎忍不住感叹的拍了拍方向盘。
这世间，一切都变化的太快，当一个人忙于自己事情的时候，身边的诸多改变该发生的还会发生，该走的一定会走，该来的也一定会来。
这无关对错，也无关个人的意愿，只是命运的安排。
这该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