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凭心情做事
今天的课程对于李炎来说有些难，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记笔记的李炎只能把笔放下，试着寻找听懂的词来理解老师到底在讲什么。
“精益六西格玛（lean six sigma，简写为lss）是精益生产与六西格玛管理的结合，其本质是消除浪费。”
李炎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大树，秋天到了啊，绿叶开始泛黄，李炎甚至看到随着风的抚摸，有些树叶已经旋转着离开树枝。
“.......吸收两种生产模式的优点，弥补单个生产模式的不足，达到更佳的管理效果......”
也不知道水晶会不会以为是自己让雪莉去找她聊天的，其实在李炎心里，水晶是个很好的人。最初认识她的时候，怕生的躲在维多利亚身后偷看自己的眼神，李炎还记得。水晶和自己很亲近，李炎觉得很舒服，他从没想过非要和水晶怎么样，只是觉得感觉到了，可现在看来，自己想的太过主观了。
“......例如对于简单问题，就应该用kaizen的策略，用精益生产的方法和工具直接解决......”
李炎叹了口气，听不懂啊。转头看看其他几个学生，很好，李炎觉得大家都差不多，坐在旁边的中年人发现李炎看他，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梨泰院来了几个好货，晚上去喝酒？”
李炎看了看手机上的图片，很好，前凸后翘的正点货。只不过，骑洋马不是自己的爱好。李炎摇了摇头，
“晚上早安排好了。”
“你小子，打高尔夫球不去，喝酒也不去，你不会是爱好特殊吧。”
李炎觉得这个中年人精力比自己还旺盛，他是一家公司的高管，不知道是奖励还是提拔前的必要过程，会社出资让他来学习。要说他的交际能力真没得说，不但和所有人都很熟悉，还在玩乐的时候谈成了几笔生意。
“我喜欢娇娇小小的妹妹，不喜欢站起来和我差不多高的大洋马。”
“嘶~~你这家伙，心中没有安全感啊。伱要克服这种恐惧，想想拿破仑，一个小矮子征服了欧洲的大洋马。”
李炎看看中年男人瞪大的眼睛，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开口说道，
“首先，拿破仑不是小矮子。另外，他也是外国人啊。外国人骑外国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今天轮到我这个韩国人征服大洋马了，你羡慕不羡慕？晚上到底去不去，去了分你一只。”
李炎再次摇头拒绝了他的邀请，这种看起来附加了心理享受的快乐，他有兴趣，但是还没想到真的去尝试。虽然李炎记得十八国联军这个说法，可至少今天不行，因为今天他真的约了人一起吃饭。
“15年到现在，一共有18起精神疾病患者暴力案，今年5月，这名23岁的女性在首尔地铁江南站旁的公共卫生间被连捅数刀，当场身亡。嫌犯被抓，正在服刑。我怀疑案发时，凶手根本就没有发病，他只是想那么做。”
李炎看看崔检察官递过来的照片，照片上的女性在笑，23岁，鲜花盛开的年纪。她的照片旁边是一名罪犯的照片，罪犯的表情倒是很严肃。
“这个人你应该知道，赵斗淳，正在服刑。每天健身，身体非常好。六十多岁的人了，我不希望看到他这么健康。”
崔检察官又推过来一张照片，李炎看了看抬起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李炎没看过那部叫做《素媛》的电影，但是他听yeri说过，只是提到电影名字，yeri就害怕的躲在他的怀里，joy还下意识的拉着他的手臂。这次裴珠泫没有出声警告她俩，而是沉默不语。
“我需要你去一趟监狱。你敢吗？”
“必须我去？”
“除了你，我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你是否信任我？”
这是一个难题，监狱，对于李炎来说是个永远不想去的地方。崔检察官没有说话，而是给李炎留了充分的时间考虑，因为他也不知道李炎会如何选择。
崔检察官之所以和李炎见面，也是他考虑了很久的事情，更高层面上的斗争李炎不需要知道，他判断，李炎会大概率答应这件事，因为李炎是个奇怪的人，他好像很喜欢主持正义。
“我需要一个理由。”
李炎没有回答，而是把两张凶手的照片放在一起，至于那名受害者，李炎轻轻的翻了过去扣在桌面上。崔检察官看看李炎低声说道，
“他们都该死。”
“该死的人很多，崔检察长，你知道的，我身边就有，在我眼里，贩卖违禁药的人都该死。”
李炎并不认可这个理由，坦白的说，李炎干掉这两个人毫无心理负担，不管是自己动手，还是命令手下动手。可如果是在监狱里，那么李炎要考虑一下，自己进得去，能不能出来。
“我需要他们的痛苦来平息一些抗议声。”
“你手下判的案？”
崔检察官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种引发全民关注的案件，最终的判决结果永远都不会让人满意。韩国的法律有死刑，可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这是一种默契，不是不能用，而是谁用谁会倒霉，而且，最终能不能执行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崔检察官的血没冷？这是一个笑话。能爬到他这个位置，没有一颗冷漠的心根本做不到，可冷漠不代表不想做一些事。尤其还是自己手下的人带来的麻烦。
“有人用这两起案子攻击我，我需要他们出一些意外扭转舆论。可投鼠忌器的人很多。或许你不信，我恨不得弄死他们的同时，有人希望他们活的越久越好。”
李炎再次看了看两张照片，收回视线看向崔检察官，
“崔检察官大人，坦白的说，我不相信这个理由。”
“我需要展现我的实力。”
“可我不是你的狗。”
崔检察官看看李炎，慢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点点头换了语气问道，
“为什么不做一次呐？”
“崔检察官大人明明知道我杀了前会长，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你个臭小子，狗狗狗的，我要是把你当狗，还会请你来这吃饭？”
崔检察官伸手拍了一下李炎的脑袋，李炎乖乖的挨揍，然后笑着咧咧嘴，
“我这不是害怕去监狱吗？不怕崔检察官大人笑话，我没进去过。在拘留所待上几天，就是我最多的经历。”
崔检察官点了点头，拿起桌上受害女性的照片看了看，装回牛皮袋里。剩下两张照片留在桌上，
“先吃饭吧，这里的菜还不错，尤其这道海蜇皮，味道很清爽。我没让君直过来，让他知道我要做的事，会影响我在他心里的形象。”
李炎伸手把两张照片摞在一起，面朝下扣着，拿起盘子接过崔检察官夹过来的菜。海蜇皮这东西就是便宜菜，能被崔检察官说好吃，还真是符合他自己说的穷苦出身。吃到嘴里，丝丝滑滑的挺清脆。
“你比我想的进步还要快。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我说的不是发展，而是你的性格。刚才的对答不错，合格。”
“可有人认为我是cj的狗。”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以后也要保持下去，你的背景是你的底气，不是你的把柄。”
“徐长官教我的。”
听见李炎的话，崔检察长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徐长官，能从这小子嘴里听到用尊称的人还真不多。记得上次说起李在贤的时候，李炎说的是那个人，并无尊敬之意。
李炎喜欢崔检察官，他每次见面都会给自己一些小小的考验，然后细心的给自己讲解为什么。以及，像李炎这样出身的人应该怎么做。
抬手给崔检察官倒杯酒，李炎突然想问个问题，
“姨夫，君直那边最近是不是太安稳了，我知道一些跨境分子的布局，可以让君直提前埋伏些人进去。”
“暂时还是算了，君直至少还要再熬两年，才能继续下一步的计划。升迁也是讲究节奏的，怎么做得平稳，又不被人注意才是最难的。韩国这个地方，官员曝光太多不是好事。至于你说的埋伏进去，还是给韩国留些种子吧，想来你说的事情绝对不小，真的有捅开黑暗那一天，说不得那些埋伏的种子不但捞不到功劳，搞不好还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身死。是不是很可笑，可这就是事实。”
崔检察官喝光杯中酒，拦住李炎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倒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崔检察官喜欢自己做。转头看看李炎，
“别给人杀了，具体怎么做我不管。”
“知道了，姨夫。”
“你姨母是女人，小心眼，看到什么都想要。洙民的事她就是随手做的，不是针对你。她不相信任何人，习惯了给其他人弄点麻烦。”
“姨母的做法我很佩服，洙民会全力配合姨母的。我会装着不知道。”
崔检察官指了指李炎笑了起来，果然成长的很快，自己还想着给他提个醒，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
“我最恨的就是欺负普通人和穷人的家伙，尤其受害者是女性和儿童这个群体，这些罪犯同样是普通人或者穷苦出身，在我眼里，这些人简直没有被称作人的资格。可这些年，我看过的事情太多了，已经麻木了，就好像穷人欺负穷人才是正常的，富人欺负穷人在某些时候反而显得太过善良。你说，是不是因为富人太少的缘故？”
“我不知道，不过就因为穷人之间彼此了解，所以下手才更狠吧。我在花街时，那些女人都被这样欺骗过，当然了，我还是相信这世界更多的人是善良的。”
“善良的人能惩治这些坏人吗？”
李炎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律法或者宽恕就是善良人的两种选择。如果说再有一种，那就是退让。崔检察官又喝了一杯酒，对着李炎说道，
“我最近突然没有胃口，吃不下饭，所以他们是我挑出来，让我能够改善食欲的调味剂。他们对我的影响确实有，但并不能真的改变什么。我只是想出口气，想了很久，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
“他们的身份让我动手时毫无愧疚，姨夫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蛋，根本不在乎什么人权，只凭自己的一个念头，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能让姨夫觉得心情好些，我觉得他们应该奉献一下。对了，姨夫，你好像没说过我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