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迁将手中的几枚一阶初级符箓打向前方的丛林之后,就如之前的火龙符一样,威能刚刚激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未对眼前的丛林造成一丝的伤害。
张迁并不意外,只是放出神识,又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灵力波动,的确是比刚刚又减弱了一些,看来此阵挪移他的攻击也并不是没有丝毫代价,只看能否在此阵的可承受范围之内了,如果破坏力超出此阵的极限,想必自然可以破阵而出。
想通此事后,张迁心中一定,也不再节省法力,为了速战速决,将他自身掌握的所有攻击法术全都运使了一遍,像什么流火术、巨石术、金刃术、冰晶术等等一阶初、中级法术,并一股脑的全打向了前面的丛林。
只见令人怪异的一幕出现了,一个个威力不弱的法术从张迁的手中发出,刚变成烈焰、巨石、刀刃及寒冰的样子,没飞射出去多远,就一个个的消失了,仿佛他的面前并不是什么丛林,而是一只饕餮巨口一般,将所有的法术全吞入了肚中。
就在张迁不停施法之时,大阵外面的阴鸷中年见到此幕也是郁闷无语之极,他手中这个阵法名叫“四门挪空阵”,是个小有名气的困阵,有移行换位、改变环境的强大威能,只要困在阵中之人找不到大阵的四个阵眼,就无法从容脱困,而此阵的威力也与布阵时所放置的灵石大有关系,如果放置四块低阶灵石,可以轻易地困住2-3名炼气期以下的修士,如果将低阶灵石换成中阶灵石,就是困住1-2名筑基期修士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目前他的手中并没有足够的中阶灵石,为了借得此阵,他将大半身家都换了出去,此刻布阵所用的灵石只是四块低阶灵石。本以为困住张迁是绰绰有余的,并想诱使张迁使用一些大威力的法器,将之挪移出阵外;在见过张迁法器的惊人威能后,他心中大为的羡慕,也起了几分贪念,想将其通过阵法收取过来,可惜张迁并不上当,让他心中暗恨不已。
看着张迁仍是在阵中一顿狂丢法术,布置大阵的灵石也在飞快的消耗着其内的灵气,阴鸷中年又露出了一丝惊慌之色,他手中所剩余的灵石可不多了,只够再更换两、三次,如果仍然不能想办法击杀张迁,那他就只能弃阵而逃了,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他此行不但没有得到筑基丹,如果再舍弃此阵,那他后半生也就不用想什么筑基了,他要拿出大半时光用来炼丹,偿还欠债。
在阴鸷中年第二次更换了大阵的灵石之后,见张迁也在阵中打坐恢复起了法力,心下一狠,明白不能让其如此的安稳恢复法力,就一拍储物袋,取出了手中仅有的一张二阶初级“金戈符”,用全身的法力一催,将金戈符抛向了正在打坐的张迁。
张迁通过不停的运使各种攻击法术,终于感觉到大阵的灵力减弱了许多,正当他高兴的以为即将就要破阵而出时,大阵的灵力却在瞬息之间恢复如初了。他心中一阵愕然,略一思考,就大概猜到了应该是阵外的阴鸷中年更换了布阵灵石,他眉头大皱,但心中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继续施展低阶法术,持续消耗着此阵的灵力,和阴鸷中年相互僵持了起来,看谁先是坚持不住。
不过张迁对自己很有信心,虽然他自己的储物袋中灵石不多,但刚刚他用神识查看一下大胡子的储物袋,却是得到了一个意外之喜,大胡子的储物袋中居然有千余块低阶灵石,就是中阶灵石也有十余块之多,没想到大胡子居然还是个送财童子,令张迁的心中大定,故是深感底气一足,也不再刻意地节省法力,法术不要钱似的连续丢向了大阵。
在张迁第二次感受到大阵灵力恢复后,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打坐恢复起了法力来,不过他的神识仍是在不停地探查着四周,以防止阴鸷中年突然的偷袭,果然就在他刚打坐不久,就感到了一股强大威压,他头顶上的天空突然一暗,一个足用十余丈长的巨大金戈向他的头颅击射而来。
“金戈符!”张迁大惊的喊了一声,此符可是有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全力一击的威能,他不敢硬接,脚上立刻蓝光一闪,就遁去了一边,堪堪躲过了金戈符的致命一击,只见金戈紧贴着他的衣角,穿过了脚下的大地,并转眼之间消失不见,仿佛刚刚只是幻觉一般。
阴鸷中年见金戈符一击没有奏效,脸上露出深深地遗憾之色,以他目前炼气期十层的法力,来操控金戈符,还是有些勉强了,如果是一名筑基期修士操控此符,可以灵活地控制金戈符调头转向,再继续攻击张迁,直至将张迁击杀或是符箓的威能消耗殆尽为止。而他操控金戈符却只有一击之力,就让其飞出了大阵之外,使此符的大半威力爆发在了不远处的海水之中,不得不令他深感痛惜。
就在阴鸷中年低头查看自己的储物袋,看能不能再翻找出什么对张迁有威胁的宝物时,就听到了张迁的求和之声。
“苟师兄,我们罢手言和吧。”
阴鸷中年微微一愣,看着阵中张迁一脸诚恳之色,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其又想耍什么阴谋。
“张师弟也想欺骗为兄吗,为兄可没有田道友那么傻;况且就算为兄想停手,张师弟也不可能放过为兄,就不怕为兄回去通风报信吗?”阴鸷中年一脸不信之色,根本不敢露面,只是在阵外大声的说道。
“嘿嘿,自然不可能简单的放走师兄,为了我们不相互加害彼此,你我二人可以互下禁制,并以心魔起誓,不知道师兄意下如何?”张迁心中早已想好了对策,不假思索地回道。
“互下禁制?心魔起誓?”阴鸷中年有些犹豫,担心张迁再次使诈,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怎么?师兄还是不愿意相信师弟吗?师兄可以先不撤去大阵,你我二人就在阵中施法,如果师兄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可以随时的挪移遁走。”张迁继续安抚道。
张迁经过刚刚的惊吓后,心中有些担心阴鸷中年再次拿出什么大威力的符箓或是威能强大的法器,若是在阵外,他倒是不惧,可是在大阵之中,躲避的范围有限,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性命难保,他不可能次次都去赌运气,故是心中生出一计,决定先要化被动为主动。
阴鸷中年听了张迁的话,有些心动,他手中的灵石已经不多,并且也没有找到能够威胁张迁的法器,他作为一名炼丹师,平时养尊处优惯了,也根本不需要他参加什么战斗,身上也就仅有几件高阶法器用来防身而已。
张迁见阴鸷中年仍是迟迟不表态,心中有些焦急,担心时间拖的太久,别把老和尚再等来,就又是加上了一把火。
“师兄,还想不想要筑基丹?只要师兄同意言和,师弟不是不可以考虑卖给师兄一颗的。”说着就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淡蓝色的丹药,向着阵外的阴鸷中年诱惑似的说道。
“真的吗?好,为兄答应了。”阴鸷中年看到筑基丹,双眼一亮,立刻下了决定,随手取出了之前那件小伞样法器,将自己保护其中,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入阵中,停在了距离张迁数丈远之外,双眼火热地看了一眼张迁手中的筑基丹后,就暗暗地警惕地看向张迁。
“嘿嘿,师兄终于肯露面了,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为了让师兄安心,师弟可以先将这颗筑基丹交给师兄保管,接着。”话音刚落,就见张迁真的将手中的筑基丹抛向了阴鸷中年。
阴鸷中年脸上的戒备之色,立刻变成了狂喜之色,虽然心中有些狐疑张迁为何如此的相信自己,但仍是下意识地将手一抬,注意力从张迁身上转移到了空中的筑基丹之上。就当他一只手刚刚要碰到筑基丹时,耳中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地钟声,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双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小伞样法器,也因其法力的突然消失,重新变成一件迷你的小伞,掉落到了他的身旁。
张迁见阴鸷中年被迷魂钟镇晕倒地,立刻脚上遁光一起,一个瞬移,遁到了阴鸷中年的身边,然后手臂轻轻的一挥,月影剑的剑光一闪后,就轻易地将其头颅斩下,然后迅速地从其身上翻找到了控制大阵的阵盘,神识扫了一下,就明白了控制之法,只见他的手指轻轻地向阵盘中央一点,周围茂密地丛林如同镜子般破碎成了数片,眨眼之间,他又重新出现在了海水之中。
张迁见此,心中一松,收走了阴鸷中年掉落的小伞样法器,并随手将其尸身用火球术烧成了灰烬,就不在耽搁,水遁术一起,化成一道蓝色的遁光迅速地离开了此地。
而就在大胡子刚刚被张迁击杀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那处火山荒岛上,老和尚忽然神色一动,面露惊怒异常之色,只见他单手一拍储物袋,从中取出了一件小灯样的法器,正是大胡子的魂灯,见上面已经熄灭的烛火,咬牙切齿地怒喝道:“好!好!好!张小子你可真有种!居然敢杀害贫僧的侄儿,贫僧定要将你挫骨扬灰,并灭了你小子的满门,以祭贫僧侄儿的在天之灵。”
红袍老者和面善中年见老和尚突然一副暴怒异常的神色,也是一惊,再看到老和尚手上熄灭的魂灯和其恶毒之极的咒骂,均明白了发生了何事;红袍老者眉头一皱,一脸意外之色,嘴唇微动,却并没有说什么安慰之语,而面善中年则双眼大睁,一副惊愕、不信,夹杂着一些恐惧的复杂表情。
“齐兄还要阻拦贫僧吗?”老和尚似乎一瞬间就收起了怒意,神色淡漠地看着红袍老者道。
“呃。。大师请便吧。”红袍老者终究不想惹恼了老和尚,其人此时的状态就如同脚下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如果再加以阻拦,将会是生死之斗了。况且既然大胡子已死,想必那阴鸷中年也是凶多吉少,张迁此时应该已经能够安全归岛了,他也算是变相的完成了对张迁的承诺,自然不会再继续替张迁挡灾。
“哼!齐兄此次大恩,贫僧定会铭记在心,我们以后走着瞧!”老和尚放出一句狠话,恨恨地瞪了一眼红袍老者,就化成一个黄色遁光消失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