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夕阳西下,大口喘着粗气的廖化终于将母亲接了过来。
李暮马上吩咐士卒将二人吊上来。
廖化的老娘身上裹着一件薄被,时不时便要咳嗽两声,走路时颤颤巍巍全靠廖化扶着。
李暮对着身旁李七打个眼色。
“快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给老人家看看,不要吝啬钱财!”
“遵命!”李七会意,马上便请人去了。
老人家听后受宠若惊,连忙阻止道:“县尊大人使不得,俺休息休息便能好!”
廖化见状也想要伸手阻止,可是看着依旧咳嗽不停的老娘,却又偷偷把伸出的手放下。
李暮安慰道:“我与廖兄一见如故,他娘便是俺娘,您老人家不用这么客气!”
说完,他忍不住偷偷掐自己一把。
暗骂自己道‘李暮啊,李暮!你脸皮可真厚,别说我和你认识!’
他这边骂着自己,老人家却感动得无以复加,对着廖化道:“儿啊!你可真是交到贵人了,娘一直教导你要知恩图报,你可千万莫要辜负人家。”
廖化郑重地点点头,回道:“娘,孩儿知晓!定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李暮见时机到来,正色道:“廖化,城中现在正缺人手,我准备组建一支新军维持治安,你可愿意帮忙?”
廖化正想答应,老娘却比他更急,对着他猛使眼色。
廖化见状,连忙拱手道:“但所愿也,不敢请耳!”
李暮满意点点头,回道:“好,从今日起,你便是这支新军的统领!”
“什么?统领?”廖化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原本以为只是成为新军的一员,想不到竟然是直接让他当统领!
“没错!你不愿意吗?还是说,你对自己没信心?”李暮激道。
廖化神色一肃,母亲让他从小熟读兵书,勤练武功,为的不就是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吗?此刻机会就在眼前,如何能错过?
想到此,廖化立刻单膝跪地,向着李暮郑重拜道:“承蒙主公信任,廖化定不负所托!”
见廖化已经改口称主公,李暮高兴地将他扶起来。
“很好!新军大小事务,皆由你做主,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感受到李暮毫无保留地信任,廖化鼻子一酸,郑重地点点头。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城内有炊烟升起,功曹史安排的人正在为难民施粥,李暮也有些饿了,打算去讨碗吃的,顺便看看有没有偷工减料。
几人一起来到施粥地点,李暮没有表明身份,只是随着众人一起排队。
功曹史的工作安排得很好,队伍紧紧有条,很快便轮到李暮。
看见正在施粥的人,他不由心头一笑,此人竟然是卢嫣。
此刻卢嫣已经换回女装,正在低头忙着将粥舀入碗中。
一位女童忽然凑到了她面前,手中举着一根黑乎乎的烤野山药。
“姐姐!我给你带好吃的来啦!这可是我娘藏了好久的宝贝!今天终于舍得给我了!”
小女孩手捧着山药,仰着小脸满脸期待地看着卢嫣。
这小孩正是球球,卢嫣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微微一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随后拿起山药,正想要往嘴里送,却在半空中停住。
或许是因为小女孩的娘不舍得吃,这根烤野山药估计放了很久,拿在手中立刻就能闻到一股馊味。
一时间,卢嫣有些两难。
她毕竟是高门出生,今天能做到忍受臭味接收难民已经很难了,如何还吃得下去这样的食物。
球球见她迟迟不肯吃,脸上浮现一抹失望之色。
正想要伸手把烤山药拿回来,却见烤山药被一位俊秀少年抢去。
抢夺山药的人正是李暮,他拿过山药,毫不犹豫就是一口,直接把山药吃得只剩半截。
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感慨。
“哎呦,类个东东不错嘛,还挺好吃的!”
卢嫣见他一脸享受的样子,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嗅觉是不是出问题了,待看到小女孩失落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接着,她从李暮手中抢过另外半截山药,强忍着馊味一口吃了下去。
“确实挺好吃的!”卢嫣摸了摸球球的头,温柔道。
球球眼中阴霾顿时散去,满眼都是小星星。
随后迈着小碎步,欢快地找他娘邀功去了。
卢嫣见球球已离开,认真地对李暮道:“谢谢你!李暮!”
“没事!没事!”李暮无所谓地摆摆手。
随后转过身去,将刚才吃进去的山药全部吐了出来。
口中还不忘抱怨道:“真难吃,这都馊了多久了!”
原来他之前一直含在嘴中,根本没有吞下去。
见此情景,卢嫣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居然?”
李暮撇撇嘴:“我什么我?你不会都吃进去了吧?小心坏肚子哦!”
卢嫣听后以手扶额,气得俏脸煞白!
随后一阵恶心感袭来,转身蹲在地上,不停干呕。
见他如此,李暮关心道:“喂!喂!别当心,吃这么一点没事的!”
卢嫣回了他一个白眼,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切,不识好人心!”李暮小声道。
今天他的心情很不错,一直以来压在心头地难民问题终于解开了。
而且心心念念的廖化也终于收入麾下。
不仅如此,今天收容难民还给她增加了8000多点声望,他现在的声望已经9000多了,别说战马,就是汗血宝马也能买得起了。
李暮正想着怎么花这笔声望,城门忽然打开人。
只见几十个士卒正从门外走来,这些人浑身浴血,脸上布满杀气,不少人还因为第一次杀人而浑身止不住颤抖,而为首那人正是阎二。
阎二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径直来到李暮面前。
随后跪地请罪道:“阎二不听命令,私自行事,请主公惩罚!”
李暮面色凝重,已然猜到阎二去干了什么!
“那些人怎么样了?”他问道。
阎二低头回道:“我自作主张,已将他们杀散,请主公责罚!”
李暮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怪罪却不知该怪谁。
他知道阎二的用意,之所以如此做,还不是为了能守住城池?
至于私自行事,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背上乱杀无辜的骂名罢了!
这样忠心的手下,叫他怎么忍心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