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何去何从

再说六道拐,正月十六一早,老太太吩咐斯琴,让远坤和巴图放下手里的活到屋里来,有话要同三人讲。

三个人一起过来时,老太太正焚香念观音经。

老太太念完了经,给观音菩萨磕了头。

斯琴扶了老太太起来,坐到炕上。

看着三个年轻人,忽然脸色一沉问道:“你们上山多长时间了?”

“回奶奶的话,快到二个月了,”远坤回答

“嗯,今天老太太我问你们话,你们要如实说”看着一脸严肃的老太太,三个人点点头。

“奶奶,您只管问,绝不说半句假话”

“好,算你们懂事,那都和奶奶说说,你们都是哪儿的人,祖上做什么的,来这之前,是怎么认识的,今后有什么打算啊!”

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既然你们叫我一声奶奶,就实话实说,在我这就别藏着掖着的,糊弄我这老太太。”

“奶奶,我们不敢,我是山东过来这寻亲戚的,祖上都是普通的农民,还没有找到亲戚,住在客店里,然后就??????。”远坤说

“就你一个人?”

“嗯,就我一个人。”远坤撒了谎。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落在两兄妹身上。

“奶奶,我们兄妹二人家在乌丹,是牧民,也做些皮货生意。”巴图说。

巴图祖上是元朝贵戚,留下丰厚的家业,现在以畜牧业为主,在当地也是个小有名气的。

巴图没敢说实话,怕把土匪招了去。

三个人都各有隐瞒,但对老太太都没有恶意,只是为了保护亲人。

老太太点点头:““这些天我观察了你们三个,斯琴和巴图对突发状况没有应急的能力,是没有经历过大苦大难,家境优越。远坤烧火做饭,劈柴喂马,是穷苦人家出身,遇事冷静,敢作敢为,是因为受的磨难多了。”

老太太说到这,停了下来,吩咐斯琴倒了一杯茶,三个年轻人悬着一颗心,不知道老太太有什么打算,也不敢贸然发话。

老太太接着说:“你们三个既然来了这,我就先说说这的规矩,来的,要么入伙,要么被杀,就这两条路可走,能上得六道拐的都是自愿,在背叛、违规、或者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丢掉性命。”

“虽然你们的情况和自愿上山的不一样,但这规矩不能破,所以,如果想活命就得入伙。不知道老太太我说的这些话你们听没听得明白?”

三个人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太太,虽然他们也知道想要活着离开六道拐希望渺茫,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可这要是入了土匪的伙,那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老太太不再说话,闭着眼睛开始捻佛珠。

三个人回到房间,颓然的坐在凳子上,老太太让他们回来想,他们三个人抱定了不参加土匪的决心。

“就是死了,也不能做土匪。”斯琴啜泣着说:“只是,巴图哥哥,咱阿爸阿妈就你这一个儿子,他们该怎么办呀!”

巴图的眼里喷着怒火:“斯琴,即使他们知道我死了,也比知道我当了土匪强,哥哥想好了,你也别害怕,有哥哥陪着你呢!”

远坤呆呆的坐在那,一言不发。

望着窗外山上白茫茫的雪,听着呼啸的北风,心里万般煎熬。

自己的生死他早就不在乎了,病在客店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丢了性命,是客店的掌柜和伙计救了自己。如今,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天里和巴图兄妹相依为命,患难与共的情感,让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在心里想着有什么法子能救下他们两个。

三个年轻人默默的坐在那里,无计可施。

老太太让三个孩子自己去决定是死是留,自己却有着另外的想法。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辉燃尽最后一点热情,山坳里提前进入了黑夜。

第二天,周老大和李元奇一起来到周老太的房间。

周老大也是犯难,本想着有机会找个理由把三个人偷偷处理掉。偏偏娘要插手。

抱着必死决心的三个年轻人已经没有了什么恐惧。

周老大阴阴的说:“都想好了?”

三个人刚要说话,李元奇赶紧抢着说:“想好了再说话,大当家的为你们好,老太太也是看重你们,否则的话,你们也活不到今天。”

“我想好了,我要入伙,但我有个条件。”远坤向前迈了一步。

周老大忍不住哈哈大笑。

巴图没想到远坤这么贪生怕死,露出鄙夷的表情,斯琴眼里含着泪,不解的望着远坤,老太太面无表情的坐在那。

“你谈条件,小子,你忘了自己是谁了吧,在这六道拐还没有谁能和我谈条件”周老大说完,恶狠狠的看着远坤。

“把巴图和斯琴都放了,我就入伙。”远坤并没有半点怯懦。

“奥,在和我讲义气是吧,先说说吧,你们什么关系,让我听听理由!”。

“我们是朋友。”

“是朋友,这个理由不成立。”周老大说:“来人,把那两个拉出去,远远地埋了。”两个土匪应声走了进来。

“等一等,”远坤挡在斯琴和巴图的前面。周老大嘿嘿一笑:“怎么着,你也和他们一起去?”

这时,老太太发话了“这个小丫头给我留下,斌儿啊,娘好不容易有个孙女样的人,和我做个伴,你这不是让我心里不痛快吗”

周老大犹豫了,当初绑了这个女娃就是为了伺候娘的。

“要杀就杀吧,让我当土匪门都没有,远坤你让开,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当这个土匪。”巴图说着,向那两个土匪走去。

斯琴一把拉住哥哥的手,恳求着老太太:“奶奶,我留下伺候您,放我哥哥走成吗,阿爸阿妈就他一个儿子。”

场面变得极度混乱,李元奇实在忍耐不住:

“大哥,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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