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回答道:“没有。”
苗余华疑惑地看了眼小姑娘,话虽如此,但是她总觉得楚曦看她的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难道是她的感觉错了?
瞅了眼兀自怀疑的苗余华,楚曦默默地收回了视线,转而落在怀中的胖狐狸上。
车厢中的另一角,虎崽子与小肥啾一个用肥爪爪去扑,一个扇着翅膀去多,一虎一鸟简直是玩得不亦乐乎。
胖狐狸的狐狸耳朵极快地动了动,听着那边的动静,窝在楚曦腿上的汤圆掀开了眼皮,懒懒地瞅了瞅。
狐狸眼中尽是嫌弃之色。
这两个小弟好蠢,吱它这个老大的脸面都快要给这两个傻兮兮的家伙给丢光了。
唉——这年头老大难做啊!
看着胖狐狸瞅着虎崽子它们叹息般摇头的动作,楚曦不由得掩唇轻笑,抬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看来汤圆这个老大当得很是疲累啊,不过也不得不说这只胖狐狸的身上,确实是有一股子领导者的风范的。
这不,一旁的虎崽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不知道汤圆对团团做了什么,昨日里还扒拉着她的衣襟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她怀中的团团,今日就能够心甘情愿地松下警惕去与发糕玩闹。
其中若说是没有汤圆的什么动作,楚曦是如何也不相信的。
而至于是什么动作……她虽是不知,也晓得那定不会是多么温柔和谐的。
这一点只端看先前汤圆对待发糕的玩弄手段,便已然可以窥之一二了。
对此楚曦只需要佯装不知便好,因为她知道汤圆虽然有时候性子是恶劣了些,喜欢玩闹,但是它其实却是个能把握住个度的。
既然是经过她的应允带到身边的小宠,身为老大的汤圆顶多就是对其调教一二罢了,并不会做得太过。
关于这一点,楚曦对胖狐狸还是分外信任的,当然,胖狐狸能够帮忙管教好身边的小弟,这当然也是她乐见其成的一件事由。
当山林的颜色由绿变黄时,他们终于是到了北秦的境内,而当空中飘下朵朵鹅毛大雪时,楚曦一行人刚好入了北秦承郡。
像是似有所感一般,楚曦方抬手掀开车窗的帘子,便见朵朵雪落。
“阿华,你看外头下雪了!”
小姑娘欢快的嗓音之中带着一股子激动雀跃,便是一双莹透的杏眸也是闪着光亮,“这雪可真是大啊。”
“可真是!这雪若是下到南楚,那可真真就是百年难遇之景了。”
随着楚曦的话语,苗余华也是飞快地凑到了车窗边上,掀起了车帘,满是新奇地看着外头的如棉花一般的白雪。
须知南楚处于北陆之南,气候宜人,相对于其他的国家来说,夏季既不会太过炎热,冬季也不会过于寒冷。
相对的,南楚冬日的白雪也要比地处偏北的北秦的白雪小上许多。
一个是婉约的漫天飞舞,一个便是豪气的飘飘洒洒。
苗余华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大的落雪,眼眸之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雪这样大想来不一会儿就能够在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这样就可以肆意玩雪啦!”
说着她转而兴冲冲地看向另一边,与她一般凑在窗前的小姑娘,“宁宁我们待会儿去堆雪人可好?”
“自然是好的。”
楚曦想也不想地便点头应下,介时她定要堆一个大师兄,给他一个惊喜。
如实想着,端是想到大师兄见到那惊喜时的表情,心中的激动欢喜便叫她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这边小姑娘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满天鹅雪,心中喜滋滋地暗自想着。
而那一头,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马车前方的三个卓然少年,也在讨论着这场骤然而至的大雪。
小二抬头看着从空中不断落下的雪花,叹息般地说道,“这雪竟是说下边下了啊——”
要是苗余华在旁定会立时呛声回去,雪自然是说下便下的,不然难道老天在下雨下雪之前还要预先告知你一声么?
呵呵,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的脸面!
战戟轻笑几声,“北方之雪与南方之雪相较,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听战戟这么一说,小二不由又瞅了瞅鹅毛大的雪花,暗自嘀咕了一声,“这还真是。”
“听闻北秦有种水果,是在落雪的冬日里将成熟的秋梨至于窗外。
一日之后,那秋梨便会变得通体成褐,咬下一口汁水充沛,干爽十足,也不晓得这一遭我等能否有那般口福啊。”
听到吃食,小二的眼眸蹭地一亮,叠声对战戟追问道:“当真,当真么?战大哥,北秦当真有那般神器能够变色的水果?”
战戟温和一笑,“有倒自然是有的,但是究竟是否像传闻中的那般美味,我却是不得而知了,不过待会儿寻得客栈之后,倒是可以去寻上一寻。”
说着他转而不动声色地看向身旁的李宸,“只不过……”
小二循着战戟的目光望去,自是立时便会意了他言下之意。
无非就是担心大师兄拘着他们,不叫他们离开客栈罢了。
不过雪下得这般大,去了客栈之后,大师兄定不会同意笨小猪外出,毕竟她的身子骨太弱,便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她也能变得比常人更加凶险。
想到这里,小二心中便又是忧虑,又是恼恨,你说说平时那笨小猪那般能吃,近乎就是来者不拒。
怎的那么久她就是不见胖,身子不转好呢?小二当真是搞不懂自家笨小猪吃下去的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
视线掠过李宸,小二对着战戟眨了眨眼睛,让其不用担心。
虽然说大师兄或许会为了不叫小姑娘外出,而拘着他们所有人。
但是他们不敢与大师兄叫板,没有叫他改变心中主意的能力,不代表别人没有啊——
他们这边,不还有格外喜食的小师妹么,嘿嘿……他们或许改变不了大师兄的决定,但是小师妹可以啊。
战戟收到小二的眼神之后,对他的想法那是心下了然,唇角微勾。
而后又若有所思地暗自朝身旁之人看去,眼中如沐春风的浅浅笑意遮掩住了眼底深处的暗涌严寒。
一时间,战戟好似又回到了千叶郡的最后那晚,这宛若出尘谪仙般地人,用他那似是能够洞悉世事的重眸,对他说——
“我不管你是谁,若她因你而被伤,无需借那些西陈人之手,我也能够叫你后悔来于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