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兵至神农架,芳君正想上山玩玩,找找野人呢,探马来报,目前割据四川、重庆的乃是少数民族里的僰人。
芳君听了茫然,没听说过这个少数民族呢,经过探马一番解释才知道了大概。
这僰人乃非常悠久之民族,史书记载夏商之时他们便出现了,武王伐纣时他们也是一路诸侯,秦汉时被朝廷驱赶到了四川南部,贵州西北部、云南滇池附近,又曾建国叫夜郎国。
僰人自称炎帝之后,崇拜太阳神、狗,历朝历代朝廷对其皆安抚,实行羁縻的土司政策,至本朝太祖皇帝登基,乃有意削除西南各土司政权,无奈建国之初国力有限,虽然攻打了无数次,无奈僰人战斗力很强又有地形优势,便继续承认了他们的土司政权?
至当今皇帝爷爷时,朝廷终于下定决心改土归流,消灭西南各土司政权,僰人愤而反抗,最终朝廷发兵14万由四川总督领兵进攻,由于僰人每年有两天祭神之时不用兵,朝廷趁机偷袭僰人,一番激战后僰人被屠杀不少,剩余都逃入深山老林躲避,如今朝廷无道,天下大乱之时,僰人又汇聚一起起兵攻占了四川、云南北部、贵州北部。
探马又说道:“僰人人死不入土,而是在山崖上搭架,再把棺材弄上去……”
“啊?”
芳君听了惊讶起来,那些悬棺就是他们弄的呀,想想人家也是被逼无奈造反,于是也就想劝降了呢。
于是写了一封信让使者带去,自己率大军继续往汉中而去。
临近汉中,才得知汉中已被吐蕃大军占据,芳君大怒,侦查一番后对方只有五六万人,那还有啥好说的,开干!
本就有几十万人之多,又有火枪、大炮助威,芳君命全军不必讲啥战术,通往汉中的五条路同时推进。
李成之弟李乐得知后,从关中派出援兵,夹攻之下吐蕃不敌,芳君直把他们赶出大散关才收兵而归。
休养几天后使者返回,也捎来了僰人头领的一封信,打开一看人家也提出了条件,“愿意投降,只是朝廷需归还侵占他们的地盘,并不得再向他们征收重税。”
芳君觉得可以,本来就是朝廷不对在先,可惜自己并不是皇帝,于是只好派人回开封请示皇帝,实际也就是请示胡寨主。
收到回复之前,一切都得做好准备呢,万一人家不答应,只好与僰人刀兵相见了。
汉中通往四川有三条路,自西向东分别是金牛道、米仓道、荔枝道,加上一条阴平小路,算是四条路吧,经过侦查,僰人都布置了防御,这让芳君很意外。
僰人有多少人啊,敢分兵抵御自己,如今自己又有大炮,蜀道再艰险也不足为虑呢。
一个月后胡寨主回复:可以答应,条件是他们必须出兵帮助咱们平定南方!
这就好办了嘛,芳君很快派出使者,约僰人头领会面。
七天后使者返回,说是对方同意,会面地点放在金牛道之中,芳君听了心想人家还是不放心呀,于是爽快答应了。
对方选了金牛道最狭窄的一处地方,谁也没法带太多人呢,见面之后对方已经摆下酒菜,芳君也不客气坐下就吃。
“你不怕有毒啊……”
僰人首领是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还会说汉话,见芳君毫无顾忌就吃,不由叹了起来。
芳君笑道:“你们要害俺才是傻蛋,怕啥?”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呢,跟俺差不多大吧?”
芳君笑了笑没吭声,对方抬过来了十几箱金银财宝,说是给自己的见面礼。
想想自己啥也没给人家带,芳君不好意思收,就拒绝了,不料人家误会了,以为自己嫌少呢,那女头人冷笑道:“不少了,朝廷如果还是贪得无厌,只怕和约难以达成呢!”
芳君赶紧解释起来,自己不要钱,只要他们愿意投降就行,条件就是必须派兵帮助自己平定南方。
“有这么简单?”
那女头人盯着芳君看了又看,“听说你原来不过是个读书人,短短几个月就成了兵马大元帅,看来你不简单呀?”
说罢又让人带过来几十名美女,“你们汉人官员无不贪财好色,你不爱钱,肯定好色吧,那就请收下吧!”
芳君看了看,几十名美女不过就是些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个个哭成了泪人呢。
于是摆摆手道:“谢谢了,俺也不好色,只要你们真心投降就成!”
“啊?!!”
僰人头领们听了难以置信,窃窃私议了起来,女头人与他们一番商议后说道:“大元帅不贪财好色,那想必必有所图吧?有话直接说就行,不必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是人都有所贪,不爱这个东西,就爱那个东西,啥也不图的,恐怕难以让人放心呀?”
芳君哭笑不得,“绝对没有别的企图,要怎么你们才能相信呢?”
女头人冷笑道:“你带百万人跋涉数千里来此,一无所图,只怕鬼都不信吧?”
“不是说了嘛,你们退回自己原来领地,出兵帮助朝廷平定南方,如此,还不算有所图啊?”
怎么解释人家还是不信,还有想翻脸动刀的意思呢,真是服了,芳君揶揄道:“你们真是被欺压惯了吧,俺董金宝坦坦荡荡,绝无所图,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提出要求嘛……”
女头人与其他头人商议了一下,提出了三个条件,一是芳君不得派超过五万人入川。二是需拨给他们一定数量火枪、大炮,他们可以出钱来买。三是芳君必须与他们联姻才可。
芳君听了愕然,第一条可以答应,本来就是劝降嘛,只要他们投降,何必多派兵入川呢?
第二条嘛,芳君想了想,这肯定是人家不放心,要火枪、大炮自卫吧,只要他们没有学会造枪造炮的技术,给一些也无所谓,这玩意没有火药、子弹、炮弹就是烧火棍呢,自己也能发一笔财嘛,答应!
至于第三条,这才是头疼呢,为啥合作一定要联姻呢,林芳就是这么来的,再来一个咋办呀?想了想又释然了,有啥比亲缘关系更可信吗?有了姻亲,自己要是耍滑头,他们再谋反自己作为姻亲,也难逃罪过呢。
于是芳君笑道:“第一条、第二条俺答应了,第三条嘛,不知你们打算派谁跟俺联姻呢?”
女头人笑道:“不只是你,是你们,你的部下各头领也得跟俺们联姻!”
“啊?你们有多少姑娘呀,俺的部下很多呢……”
芳君盘算了一下,自己手下领兵万人以上的就有最少几十个呢,刚一开口,女头人笑了,“俺当多少呢,就他们吧,领兵少的虾兵蟹将俺们也看不上!”
又指着刚才那些小姑娘说道:“他们都是各头领家的,配你手下头领们也算门当户对了!”
芳君连连摇头,“她们太小咯,可怜人,找大一些的吧,俺手下的都是几十岁大老爷们呢!”
女头领笑道:“俺们僰人成亲比你们汉人还早,再大的都嫁人了,除非你们要寡妇!”
“寡妇就寡妇吧,不能祸害小姑娘呀……”
“啊?!!”
人家又是惊讶万分,怀疑自己并无诚意,身份低贱的寡妇算啥联姻呢?
芳君只好赔笑道:“俺的部下不喜欢小姑娘,年纪大些的才好,不然他们不会答应的!”
“哦,这样啊,那你呢,你也喜欢寡妇么?”
芳君摇头,“俺说了不贪财好色,实在不行,你们给钱吧!”
对方笑了起来,“还是贪财嘛,自古当官的贪财者必好色,你挺会装的嘛……”
最终僰人头领们商议决定,让女头领与芳君联姻,这让芳君大吃一惊,他们比女头领说话还管用啊?
经过一番解释,原来僰人头领看似尊贵,生活里也确实如此,只是遇到族人有难,那就要肩负着很大的牺牲的,那就是随时要为族人付出所有,哪怕生命!
女头领并不好看,还又黑又瘦还矮,别说自己是个女人,就算是男人也看不上她呢,芳君拒绝了,“不必了吧?俺真不好色,还是给钱吧!”
女头领笑道:“知道你看不上俺,可是没办法,你不答应他们不信任你呢,俺都愿意牺牲了,你想让双方刀兵相见吗,恐怕你的部下知道不会答应吧?”
果然,跟芳君来的几个丐帮头领骂了起来,“董金宝,你别太托大了,你只是俺们代帮主,你不让俺们要小姑娘,情有可原,俺们确实也不爱太小的丫头,俺们跟着你不是送命来的,能不打就别打嘛,钱俺们要,娘们儿也要,你不要就滚蛋吧!”
自己不能滚蛋啊,无奈之下芳君只好答应了,“好吧,只是俺是个变态,姑娘不怕就好嘻嘻!”
“读书人能变态到哪里嘛……”
最终双方握手言和,举行了盛大的联姻仪式,芳君把一部分火枪、大炮交予了他们,换来的钱分发给了丐帮各个首领,心想也好,能跟他们联姻,日后也许能用得上他们呢。
女头领命人把九面铜鼓带了上来,芳君不解,问何意,经过一番解释,原来这僰人头领都有铜鼓,相当于周朝时的鼎吧,按铜鼓多少划分地位高低,头领有九个铜鼓。
“如今咱们联姻了,这铜鼓交予你吧,数十万僰人都听你指挥了!”
“啊?”
芳君大惊,想了想,觉得肯定是试探自己的,自己要是要了,估计脑袋也要落地了吧,这东西人家怎么可能交给自己呢,试问皇帝能把玉玺交给别人吗?
于是赔笑道:“不必了,你保管着吧,反正往后是一家人了啊……”
女头领笑道:“还没说呢,俺叫落落卓玛,婚姻在僰人看来很神圣,谁要是负心了,会被蛊吃光五脏六腑而死的,你把它吃了吧!”
说着她拿出了一个小瓮,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条没见过的小黑虫,芳君傻眼了,“这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