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昭大气都不敢出,他视线只在魏其琛的下巴至喉结再至锁骨处一路往下,最后目光停留在对方心口半秒后便立即面红耳赤的将视线挪开,那个瞬间贺言昭甚至分不清他听到的心跳是自己的还是魏其琛的,只是手指按在座椅上稍微有些发抖。
他紧张的要命。
魏其琛这个男人像是有魔力,要是再多看两眼,贺言昭都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来。
他也不知道,强吻刑警的话算不算袭警。
「魏队,您搞什么电话不接简讯不回,我特么就差直接往您家里沖了。」
早上刚约了受害人家属及亲友问话,结果整个会客室就等他魏其琛一个,磨磨蹭蹭开水都换了好几趟也不见人,秦安觉得不对劲,要知道魏其琛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请过任何病假事假,工作狂魔一个更别说什么迟到早退了,想着可别是遇见什么麻烦,这才掏出手机来连打了七八个电话。
结果魏其琛一个电话也不接,一条简讯也不回。
这种情况实在少见而且非常不合情理,秦安第一预感便十分不详,魏其琛并不是嫌麻烦所以会不接电话的人,以往大家办案都是深更半夜电话来回打,这哥哥凌晨三点接电话都从来不含糊,而这时候都快上班一小时了还不见人,可别是遭了入室抢劫或者被人给绑架了。
尽管是刑警,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他魏其琛是个奥特曼超人,可遇着十个小怪兽那也得打一阵子。
在心里默认一定是遇到了麻烦,所以秦安往停车场里沖的毫不含糊,这得亏是一下来就看见了魏其琛的车平安无事停在此处,否则不出半小时,估计魏其琛他家楼底下至少得停上六辆警车。
听见有人喊,贺言昭自是一惊,反应过来自己与魏其琛这上药的姿势贴的过分近了些,于是自己一个起身,抬脸便和魏其琛的脸撞了个正着。
「嗷!」两人齐声哀嚎
嘴是没亲着,但慌乱之中是碰着了脸还是鼻子的贺言昭也分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鼻樑撞上了个什么特别坚硬的东西,跟着眼前一黑,泪花儿乱飞,疼的要命不说,自己往下摔的时候还手脚乱蹬一把抓住魏其琛的衣襟子,跟着两个人『轰隆』一声抱成一团一块儿砸了下来。
药酒瓶子没盖,魏其琛随手放在车上,这时候却也被自己一脚给踢翻。
药瓶斜倒,药酒『哗啦啦』直往外流。
这么活生生一个人不受控制的砸在自己身上,贺言昭差点儿没当场昏厥窒息,他只觉得胸口闷到喘不过气来,自己的手却还拽住人家衣襟。
魏其琛被人扯下来,手肘倒是在这椅背上撑住,不过身子却还是失去了重心,两人一上一下交叠在一处,正当这吃痛乏力之际,贺言昭只不受控制的从喉间滑出一声轻哼。
「呃...........」
车门大开着,秦安冲过来的时候一度认为自己放错了频道。
这姿势怕是非得要形容就只能用『不雅』这两个字儿,要不是在市局,要不是当事人是自己直属上司,秦安这时候手里抓着手机他是真想直接把扫黄打非组给叫下来当众批评教育再罚款。
魏其琛腿还留在主驾驶位,但整个人却都已经脚底打滑的扑到了副驾驶去,明显能看着他身下还按着个人,那只另一当事人的小手从缝隙里穿出来抱住了魏其琛的腰身。
车内有奇怪的味道,秦安也来不及细闻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只在一瞬间三观碎裂再也无法直视魏其琛后就崩溃再跑开。
脚步声远行两步又折回来,秦安『啪』一声摔上车门,他喊道,「你俩好歹把门给关上呀!」
就这么欲/火焚身,这么迫不及待吗?
体贴一下单身狗的感受好吗?
屠狗是丧尽天良的。
秦安愤怒的喊声响彻整个停车场内。
直到魏其琛上楼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满身的药酒味道,他一进会客室大门,陆小圆闻着味儿的就连打了三四个喷嚏,那姑娘揉揉鼻子抱怨说,「这是什么味儿啊?」
魏其琛也不尴尬,他伸手拍拍裤腿说,「药酒。」
陆小圆问,「你受伤了?」
「嗯。」魏其琛懒得解释,便直接说,「摔伤。」
「哟,你还能摔伤呢?摔着哪儿了?在哪儿摔的?」
魏其琛坐到椅子上,他抬手翻了翻桌子前摆着的资料,「与你无关。」
「切,谁稀的问你。」
「秦安呢?」
「在洗手间哭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陆小圆伸着脑袋往外望了望,她起身说,「我去叫叫他。」
魏其琛好心提醒,「他在男厕所。」
「我知道他在男厕所,我在门口叫他两声儿也不行吗?」
「行。」魏其琛点头,随即脑子里突然想到刚刚秦安在停车场跑掉后,贺言昭也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猛地一把将人给推开,自己也就着急忙慌、连滚带爬的跑掉的事儿。
这傢伙,自己动手拽的人,自己倒是还害起羞来了。
魏其琛笑着摇头。
「今天请来了三位受害人亲友,根据监控录像确认案发现场与受害人同住的女性是受害人在外包养的情人。」秦安拿着文件袋逐一和魏其琛汇报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他说,「根据两位受害人亲友的口述,他们对这个女人的了解程度仅仅是知道她和受害人是婚外情人的关系,其他诸如姓名,年纪,家世之类的细节则是全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