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果不其然,立马,立即,立刻,传传传,戏台上传出女人,不对,女鬼高亢地哭声,“啊,三娘——命——好——苦——啊——”
这声音,这凄厉的声音再伴随着一个女鬼甩甩甩,甩着水袖的‘鬼影’以及那时不时被灯笼衬托出令人恐惧的气氛,不禁,不由让小白狼兄妹俩,嗷嗷,嗷叫起来。
嗷叫完,两兄妹又跑跑跑,在台上窜跑。
突然,不好,撞到女鬼了,扑通,妹妹来了个站立不动。
再,突然,嗷,嗷嗷,嗷叫声窜到妹妹耳朵,这让站立不动的妹妹惊恐地想:不好了,女鬼女鬼它爬到俺的耳朵边唱戏了。
(名为女鬼实为张家村当家老花旦:啊,三娘——命——好——苦——啊——)
再再再,动动动,妹妹抖动着胳膊,舞舞舞,舞起来。
再再再,爬爬爬,不知为何在地上爬的哥哥起身,翻翻翻,一个跟斗,两个跟斗,三个跟斗。
再再再再,舞起来的妹妹与翻跟斗的哥哥汇合。
妹妹无神地站立不动,双手挥挥挥,挥着水袖舞起来。
在她的脚下,哥哥绕着她爬爬爬。
哥哥爬一下,翻个跟斗;再爬几下,再翻个跟斗。
再再再再再伴随着女鬼凄厉地喊声,“啊,三娘——命——好——苦——啊——”
这场景……
这情景……cuxi.org 猪猪小说网
不由,不禁让台下看戏的老祖宗哈哈大笑。
笑吧,笑吧,老祖宗,你们高兴就好。
可,可可,张家村村长不高兴了。
不高兴啥子哩?
能有啥子,当然是他村里头的老花旦又梦游了。
不高兴啥子哩?
能有啥子,这人啊,一梦游,万一不小心扑通,扑到河里头可咋办哩?
所以,然后,必须,带带带,将梦游的人轻手轻脚,慢慢慢慢带回家。
所以,就这么,叫人了,张家村村长叫了村里头几个力量大的婆娘。
这几个婆娘分别为力大无比的大力嫂,疑神疑鬼的袁华嫂(?村长啊,你为啥子把袁华嫂给拉过来哩?),身强力壮的喜悦嫂。
当然,还有他家闲得慌硬是要跟在一块儿看热闹的他家那不着调的婆娘。
当当然,还有两个,两个不请自来的小伙子。
说你呢,二春。
说你呢,三春。
哼,帮忙抬轿?抬谁啊?
哈,帮着抬轿?抬他这个老骨头吗?
呵,抬轿,抬啥子轿哩,抬那两根竹竿上头竖着个的轿子?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得得得,不管了。
但,规矩必须先说明。
张家村村长摸着自家稀疏的胡须开口说道,“不许出声,发生啥子事儿都不许出声,明白不?”
他这话一落,他家那不着调的婆娘翻着大白眼接过话,“晓得了晓得了。梦游的人不能吵醒她,也不能喊醒她,要慢慢的,轻轻的,闭着嘴将她请回家。”
张家村村长婆娘这话张家村村长给气坏了。
但,有啥法子哩?
自家的婆娘自个儿能咋办?
只能,走!
大伙儿,走起来!
张家村村长拎着灯笼冲在前头。
几个婆娘屏气跟在后头。
二春三春抬着轿子走在最后。
一行人就这么顺着张家村当家老花旦那凄厉的喊声来到了戏台下。
这会儿,台上的人不知道台下站着人。
台下的人倒晓得台上的人但不晓得台下还坐着一帮子鬼,不对,一帮子老祖宗。
这会儿,这帮子老祖宗正伸长脖子看热闹,不对,看戏哩。
当当当,戏,开演了。
袁华嫂心慌。
袁华嫂心一慌,刷刷刷,她的直觉又刷上线了。
刷上线的直觉告诉她:不不不,不要去,不要去。
刷上线的直觉告诉她:前头有鬼,很多的鬼。
刷上线的直觉告诉她:快,跑,赶紧跑。
但,但但,呜呜,袁华嫂欲哭无泪地看着左边抓着她手臂的大力嫂。
(大力嫂:等等,有点儿激动这是咋么一回事哩?)
但,但但,呜呜,很想哭的袁华嫂看着右边摁着她手不放松的喜悦嫂。
(喜悦嫂:夭寿啊,咋么俺感觉俺要夭寿了哩?慌慌慌,心好慌!)
所以,呜呜,她只能,只好看着自个儿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上戏台。
不知为何,不知此时为何吹来呼呼的一阵风,吹得袁华嫂打了个冷颤。
这冷颤一打,后悔啊,袁华嫂后悔极了。
她就不该跟她家老头子为了那只可恶的大白鹅吵架。
好哩,吵着吵着她就离家出走走了。
离家出走走就离家出走走哩,她咋么就跑到大力嫂家哩?
(大力嫂在门口倒水:诶,这不是袁华嫂哩?嫂子,袁华嫂,你大晚上的走哪儿啊?)
好哩,去大力嫂家就去大力嫂家呢,咋么她就这么没眼色不晓得跑哩,咋么就这么被村长给拉过来凑数哩?
好哩啊,袁华嫂啊袁华嫂啊,你瞅瞅,你看看,怕不?吓人不?裤子湿了不?
谁让你跟你家老头子吵个啥子哩!
啪嗒。
袁华嫂想给自个儿一巴掌。
啪嗒。
袁华嫂再想给自个儿一巴掌想把自个儿打醒。
啪嗒。
袁华嫂手抽搐着想再给自个儿一巴掌。
三巴掌,掌掌打不到肉,这肉打不到,害得袁华嫂抖抖抖,全身抖起来。
再听着张家村当家老花旦那一声声三娘,啊,三娘,抖抖抖,袁华嫂的头疯狂抖起来。
抖着抖着,袁华嫂感觉自个儿眼昏昏的,头昏昏的,连带着脚也昏昏的。
这脚一昏,身子一晃,一个扑通,扑扑扑,扑到正嚎叫着的张家村当家老花旦的身上。
但是,袁华嫂这一扑,她咋么就晓得自个儿把张家村当家老花旦的怒气给扑出来了。
于是,打打打,张家村当家老花旦扑到袁华嫂身上,伸出爪子,不对,伸出双手朝袁华嫂猛打。
边打老花旦还不忘唱着大戏,“负心汉——啊——负心汉——啊。”恍恍惚惚。
袁华嫂感觉自个儿恍恍惚惚。
惚惚恍恍。
袁华嫂感觉自个儿被打得惚惚恍恍。
望望望。
恍恍惚惚的袁华嫂,惚惚恍恍的袁华嫂望着天上那轮圆月。
诶,咋么,她越看越觉得像她家的张鹅生哩?
于是,袁华嫂动了。
于是,袁华嫂叫了。
于是,张鹅生这个名字从袁华嫂的口中蹦出来再加几个字,“张——鹅——生——你——的——命——好——苦——苦——苦——啊——”
(第二天清醒过来的袁华嫂:当时那会儿俺咋么就吼着张鹅生这只大白鹅哩?不明白,俺没弄明白。)
(场外观众甲:俺也没弄明白。)
(场外观众乙:同楼上。)
(场外观众丙:同楼上的楼上。)
(场外观众丁:俺就不同楼上了。俺同俺自个儿。俺自个儿是没弄明白这是为啥子啊为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