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公鸡叫了。
汪汪汪。
大黄狗阿旺叫了。
嘎嘎嘎嘎。
大白鹅叫了。
叽喳叽喳。
小鸟叫了。
牛蛋儿你这个混小子,赶紧给老娘洗脸。
张家村的村民叫了。
啊,应该,似乎,好像,没错儿,天亮了,天亮了。
昏沉沉。
袁华嫂抬着昏沉沉的脑袋木然地看着四周。
诶,这不是村里头的戏台哩?——袁华嫂如此想着。899中文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wap.8/
诶,俺咋么来到这戏台上哩?——袁华嫂如此想着。
等等,难道,不是吧,俺也也,也大晚上的在梦游?——袁华嫂如此不敢相信的想着。
等等,咋么俺的鸡皮疙瘩全起来哩,这,这,嗷嗷,不是吧,难道,莫不是,撞撞撞,俺昨个儿撞鬼了?——袁华嫂想到这立马从地上跳起来刚想拉开嗓子这么一吼,就被旁边的张立根他婆娘给捂住了嘴。
坐坐坐,快坐下。——张立根他婆娘以眼神交流示意着袁华嫂看着这会儿正得意洋洋,昂首挺胸,滔滔不绝说话的三叔公。
或许是来自同为‘八卦小能手’独特独有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啪嗒,袁华嫂坐下来。
啪嗒,袁华嫂捂着嘴不敢出声。
啪嗒,袁华嫂瞪大眼睛听着三叔公说说说。cuxi.org 猪猪小说网
虽然她这会儿还是没明白这是咋么咋么了,但,她觉得,她得给三叔公一个机会。(?机会?讲鬼是咋么上你身的机会?)
听听听。
袁华嫂侧耳一听。
哎,哎哎,哎哎哎。——立马,立即,立刻,听得袁华嫂眼睛亮亮亮,亮起来。
(三叔公:相信你们会想,这是为啥子哩?为啥子咱们几个眼睛一睁,诶,咋么待这儿哩?)
(三叔公:相信你们会问,这是为啥子,为啥子咋么感觉俺昨个儿晚上好像,似乎,应该,没错儿,在这儿飞飞飞哩?)
(三叔公:现在,你们的三叔公告诉你们是为啥子么。因为啊,咱们是被老祖宗专门选出来给老祖宗表演飞飞飞的人。)
听听听。
袁华嫂侧耳再听。
哎,哎哎,哎哎哎。——又听得袁华嫂亮亮亮,眼睛亮起来。
(三叔公:这是咱们的荣耀,知道不!)
(三叔公:来来来,鼓掌,鼓掌,给老祖宗鼓掌。老祖宗选择了俺们就是选择了荣耀。俺们得到了荣耀,那就得给老祖宗加肉加鸡,给老祖宗加餐,好让老祖宗明年再让咱们表演飞飞飞。)
(场外观众:等等,好像,似乎,应该,是跑跑跑吧,啥子时候来了个飞飞飞哩?)
所以,等袁华嫂回到家后那是咋看咋么都看不顺眼。
比如,这个板凳儿,嗯,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咋么能摆在她这个被老祖宗宠爱的子孙面前哩?
比如,自家的老头子,嗯,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咋么能板着脸瞪着她这位备受老祖宗宠信的子孙哩?
(张大树:这婆娘大清早发啥子疯哩?)
嘚瑟,嘚瑟,反正啊,总之啊,袁华嫂老嘚瑟了。
当当然,用袁华嫂的话来讲,今个儿,不对,从昨个儿起,她就不是她了。
她是谁?
哼,张家村老祖宗的后代。
哼,张家村老祖宗最最宠爱的后代。
哼,张家村老祖宗亲手挑选的目睹老祖宗风范的最最宠爱的后代。
所以,身为张家村老祖宗最最宠爱的后代,她能不嘚瑟吗?
必须,必须,必须嘚瑟。
等等,等等……
张鹅生,张鹅生,你瞪大眼睛想干啥着哩?
嗷,嗷嗷……俺的屁股……疼疼疼……——嘚瑟后的袁华嫂如此叫喊着。
嗷,嗷嗷……俺的屁股……张鹅生……嗷……嗷嗷……疼疼……——嘚瑟后的袁华嫂如此嚎叫着。
默哀!
给老祖宗最最疼爱的袁华嫂默哀!
(看着自家不着调的婆娘被大白鹅啄屁股的张大树:呵,哼!)*
黑狗蛋挺着小胸膛嘚瑟地推着婴儿车。
是的,没错儿。
那婴儿车里头坐着的正是村里头最最聪明最最漂亮的银宝。
“咿呀呀,咿呀呀。”银宝挥着小手手在婴儿车里叫。
他可高兴了。
他可高兴黑狗蛋哥哥陪他玩。
他老高兴了。
他老高兴自家亲亲亲亲娘亲让黑狗蛋哥哥陪他玩。
(元香:今个儿真真忙啊!)
(黑狗蛋娘亲:还是那两娃娃好,这会儿正玩着呢!)
这不,一高兴,一老高兴,银宝就咿呀呀叫个不停。
“咿呀呀。”
(翻译:花花。)
“咿呀呀,咿呀咿呀。”
(翻译:黑狗蛋哥哥,花花。)
“咿呀咿呀,咿呀呀咿呀呀。”
(翻译:黑狗蛋哥哥,是阿旺,大黄狗阿旺。)
(大黄狗阿旺:汪汪汪,诶,怪哩?俺咋么又感觉哪哪不对头哩?)
(大黄狗阿旺:难道,莫非,汪汪汪,俺阿旺又又又要倒霉了,又又又要背黑锅了。汪汪汪,跑跑跑,俺要逃跑跑。)
当当然,身为银宝弟弟的黑狗蛋哥哥,那必须,夸夸夸,夸自家银宝弟弟。
于是,互夸二人组成立了。
“银宝弟弟,你真是太聪明了。没错儿,这是花花。”
“咿呀呀,咿呀呀。”
(翻译:黑狗蛋哥哥,你也很聪明。)
“银宝弟弟是最最聪明最最漂亮的小娃娃了。”
“咿呀呀,咿呀呀。”
(翻译:银宝是天底下最聪明最漂亮的小娃娃。)
“银宝弟弟,你咋么这么乖哩,一点儿也不哭。来,亲一个,波~~~”
“咿呀呀,咿呀呀。”
(翻译:外婆也说银宝乖乖乖,是她的小乖乖。)
得得得,这兄弟俩啊,这吹牛啊,吹得俺这么一个拎着酱油党路过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等等,诶,黑狗蛋,你咋么,咋么站着不动哩?
“阿嚏,阿嚏。”黑狗蛋疑惑地摸着鼻子。
真奇怪,好像,似乎,刚刚有人在喊他哩?
人呢?这人咋么就不见了哩?
不过,谁叫他不重要,重要的是……
哼哼,哼哼。
黑狗蛋哼叫着看着被一帮子小娃娃围在中间的正在嘚瑟的某只名叫小狗子的小娃娃。
这会儿,小狗子正在显摆。
“哼,黑狗蛋他算啥子老大啊,俺,俺小狗子才是你们的老大。”
“你们晓得不,昨个儿晚上,老祖宗来找俺玩了,就在村里头唱戏的那个大台上玩。”
“俺就像鸟儿一样,扑扑扑,飞起来。”
“哼,俺才没胡说哩。老祖宗昨个晚上对俺说,小狗子,飞起来,快飞起来,俺就飞起来了。。”
“哼,你们不信,哼,等着,俺飞给你们看。”
名叫小狗子的小娃娃气呼呼地站着空地儿,然后,扑扑扑,扑着两只手像鸟儿一样飞飞飞。
然而,果然,必然,肯定,这是不成的嘛,这肯定是飞不起来的嘛。
这不,这小狗子就被自己的小伙伴嘲笑了。
“哈哈,小狗子,你飞啊,你咋么不飞啊。”
“哈哈,吹牛皮吹牛皮,小狗子你在吹牛皮。”
“哇哇哇,好大一只蛙蛙。蛙蛙蛙,蛙蛙蛙蛙叫哇哇。”
听听,听听这笑声,小狗子能不气吗?
气!
超气!
非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