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猛兽在潜伏,池峪得多天都没有行动,他仿佛在等时机。
红日恍如孤灯,孤独拨开云霭。晕得耀眼。迷离悄然蔓延,一点,一点,混着阳光,从学院四处透出来。
“严…公子,你在想什么?”
董孟卿又扯出闲碎的时间,试图引起我的话茬。不时递上傻气的笑颜,不时滔滔不绝讲述琐事。
“你怎么又来了。”
“我看你一个人挺孤…单的,想陪你聊聊天。”
“是你找不到人聊天,还是想陪我聊天。主次不要说反了。”
他浮起被我发现了的慌张神态,做贼心虚的回道:“我就是看…你孤单,想陪你聊天。”
我暗笑,这小子连基础的伪装都做不好吗?稍微挤眉或弄眼就能蒙混过关的事,结果做得一塌糊涂。
“我只是懒得交际,并不是孤独。”
他试图咬着不放:“你就…是孤独。”
“我现在连生气都懒得。”
柔和的光缀饰着悠长的时光,我倾听着他的侃侃而谈,光晕将他的脸滤得稚嫩,无暇。
“严公子,你如此容…色,相中你的丫…头一定很多吧。”
我冷眼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我真没瞎…说,我认为,单论容貌,你可以在学院排名…前三甲。”cuxi.org 猪猪小说网
他的手指着急的搂成一圈,红着脸说道:“现在连看得上我的…丫头都没有。”
等你功成名就,娇奴美妾伴身,你才会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珍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份量。
“不愧是大人,这么快就又收一个鹰犬了。”
声音来源,竟是卢怀方,只见他规规矩矩向我行礼,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卢兄,他都知道了,你不必装模作样。”
卢怀方卑躬屈膝说道:“大人,卑职不敢造次。”
我干脆不理卢怀方,指着他对董孟卿说道:“我就说学院很多傻子,你这次相信了吧。”
“啊?”董孟卿疑惑的打量着我俩。
等董孟卿一走,卢怀方立刻恢复了正常,寒风糜烂着我的脸颊,凛冬将至,沉沦的秋季,仿佛埋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永恒,春去秋来,好像唯有时光能弥补遗憾。
“你怎么像个傻子一样。”
卢怀方开怀大笑:“哈哈哈,只要你无事,我装几回傻子又何妨。”
“那是当然。”
他一脸正经的对我说道:“严兄,你可是胜券在握。”
“何出此言?”
他马上收敛了正经,说道:“因为小妹看重的男人,绝对是非比寻常的。”
“不被你小妹看重,我也胜券在握。”
我俩相视一笑。
不疯狂妄少年,即使前路是荆棘,我亦不畏惧。这山川如酒,敬旷世温柔,至死方休。
没等我惬意多久,我陡然发现一把短刀静静夹在我书籍中间,案几的书籍堆积如山,不特意翻看确实很难发现它。
卢怀方比我还慌张,问道:“严兄,这刀是你带的吗?”
“显然不是。”
卢怀方伸手对我说:“把它交给我吧,你要是被发现私藏刀,免不了被太师训斥。”
“你呢?”
他抢过刀,继续说:“你现在处境很尴尬,不能再被留下把柄,我倒是不怕被骂。”
他环视一周,收起刀,急步离开。
池峪得他来了。
“严公子,刀你收到了吗?”
“这刀是你放的?”
“是的。”
“你想干嘛?”
“我想你用那把刀,捅我。”
“我还不至于做傻事吧。”
“哈哈哈,谁关心你做没做,只关心那刀捅没捅人。”
他的鹰犬,逐渐围在我身边。
“我也挺期待啊。”
池峪得迟迟没有动手,他笑着看我,风轻云淡说道:“你不会以为我会现在动手吧,刀也不在你这吧。”
他的鹰犬发出嘲笑的声音。
“我要是现在还带了一把刀呢。”
他的鹰犬,赶紧挡在池峪得身前,像看疯子一样害怕的看着我。
池峪得愤怒的喊道:“你们在干嘛?都让开!”
我确实是开玩笑的,我不可能干这种傻事。
池峪得短暂失态对我抱歉:“下人无礼了,严公子见谅。”
竟然把就读学子叫做下人。池峪得到底是何等尊贵。
“池公子,你为何要对赵公子下手?”
“你说廷之啊,他太软弱了。”
他顿了好久,心不在焉的说道:“廷之之所以现在能在这伴读,是因为他父
亲屡次站对了队伍,廷之和他父亲还真像,阿谀奉承,趋炎附势。”
池峪得冷笑一声,大声说道:“不过,他家现如今发生了重大变故,他父亲最近在四到求人,廷之也在四到求人。”
这就是上次赵廷之上次见我要和我坦白的事吗?
“他有求过你吗?”
“他不仅一直求我,还可怜巴巴的,像条狗。”
“池公子,真的会有人真正尊敬你吗?”
池峪得忍俊不禁道:“谁敢不尊敬我?”
他的鹰犬又发出嘲笑的声音。
“严公子,倒是你,只有董孟卿这种废物才肯和你在一起?多么可悲。”
“哈哈哈,没想到池公子有一天要扯下身段,煞费苦心的对付一个废物。”
“严子恕!”
池峪得难得的生气了:“打他嘴。”
他的鹰犬立马伸出手,拍在我脸上。
我余光扫视了一下他,问道:“你叫什么?”
这个鹰犬不理我,轻蔑看着我,像看一个蝼蚁一样。
池峪得生气叫道:“严公子问你问题,你怎么不回答?”
那个鹰犬没了神气,回到:“在下任九猿。”
池峪得指着任九猿,对我说道:“生气吗?要不要给你个机会,打回来。”
只见我伸出手,池峪得难掩高兴,可让他失望的是,我没有落在他脸上,而是拍在他肩上,说道:“不着急,不着急。”
那个任九猿更加轻蔑看不起我,四处的鹰犬哈哈大笑。
他们中间,池峪得笑得更畅意。
“池公子,不要做得太过火了。”
卢怀方一脸正经打断了他们。
池峪得对卢怀方行了一礼,说道:“我和严公子正常打闹呢,如果卢公子不喜欢,我就不再继续了,我们走吧。”
四处的风,更加喧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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