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树上的雪被震的簌簌往下掉。
几人定睛一看,领头狂奔而来的是一头肥壮的,毛发乌黑的野猪。
这野猪长得极为丑陋,獠牙上还沾着血,朝时落几人横冲直撞过来。
锤子冷笑,“我还没跟野猪打过,今天这个机会正好。”
“时大师,不用你再耗费灵力,这些动物我们能对付。”唐强已经抽出了鞭子。
欧阳晨眼中也难掩兴奋。
就连屈浩都跃跃欲试。
来的不光是野猪,野猪身后还跟了一串小型动物。
只是这些小型动物速度远不及野猪快。
便是这样,唐强几人也看得出来,这些平日里见人就跑的小动物此刻却眼带凶狠,龇着牙,不要命地朝几人冲过来。
时落盯着野猪獠牙上的血迹,眼神骤然变冷。
那血迹是人类的。
“杀了野猪。”时落对唐强几人说。
“好嘞。”锤子先冲了上去。
几个大男人,单个放出来都是不容小觑的,何况此刻几人脸上还带着凶狠,哪怕是没有理智的野猪,也不由顿了顿。
更别提身后那些小动物。
唐强直接甩了一下鞭子,鞭子发出一声脆响,直接以刁钻的角度直接捆住了野猪的两条前腿。
惯性让迈不开腿的野猪扑倒在地。
锤子与唐强配合默契,他已经窜到了跟前,一锤子砸在野猪脑袋上。
咚的一声闷响。
听的屈浩浑身一个激灵。
野猪脑袋是硬,可也硬不过铁锤。
漆黑的大脑袋硬生生地被铁锤砸出一个坑来。
哪怕见过不止一回,再见锤子火力全开的模样,屈浩心底还是忍不住生出一阵感激,对锤子的感激。
这家伙平日逗弄他的时候真的都手下很留情了。
屈浩只愣神了一瞬,他跟欧阳晨同时上前。
这二人也是头一回跟野猪对峙,是怎么都要插一手的。
尽管屈浩匕首锋利,无奈野猪皮太厚,竟一下没有刺穿野猪的皮,他手发麻,还倒吸了倒吸了一口冷气。
欧阳晨一道砍向了野猪的颈动脉。
一菜刀自然是砍不透的,他照着同样的位置,连砍了七八刀,野猪脖子处才喷出血来。
屈浩恰好站在正对着喷血伤口处,眼看一道热血就要喷了屈浩满脸,屈浩反应不及时,锤子及时扯了他一下。
“你这外套要是脏了,可没得给你换。”
屈浩脸色有点白,身体还微微发抖。
“怎么?怕了?”锤子斜了他一眼。
“我怕个鸟!”屈浩极少骂脏话,这回太激动了,他看向锤子手里的铁锤,“我想试试。”
锤子直接将另一个铁锤递给屈浩,而后指着野猪已经凹下去的脑袋,“砸这里,爽!”
按照锤子说的,屈浩也给了野猪一锤子。
野猪哼唧两声,甚至来不及反抗,便没了动静。
“就这?”锤子嫌弃地踹了一动不动的野猪,“战斗力不够啊。”
“是你跟唐队长杀伤力太大。”屈浩又看向欧阳晨,“欧阳大师也是个用刀高手。”
欧阳晨被夸的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拔出菜刀,“过奖。”.wenXUEmi
几人这一出吓着了身后的小动物。
那些小动物纷纷后退,毛发竖起,发出低吼。
却不敢靠近几人。
“屈少爷,你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这场景,你会用哪个词?”锤子竟然还不忘记让屈浩进步。
“现在是说成语的时候吗?”锤子的铁锤虽然重,可拿着有安全感,屈浩暂时不打算还给锤子了,他举着铁锤,学着那些小动物,发出威胁的低吼。
那些小型动物竟然真被他吓着了,再往后退了足有半米。
等屈浩威风逞够了,锤子才教他,“这叫杀鸡儆猴。”
话未落,锤子突然将自己手上的铁锤砸了出去,正中一只试图偷偷攻击站在最边上的欧阳晨的大耗子。
这耗子是他们见过的,变异最明显的。
看着足有二三十厘米长,尖牙露了出来,颇凶恶。
大耗子死的太出其不意,其他的‘猴’又害怕的四散开,却没有离开,只不远不近地看着。
时落转向那些小动物,她往前走几步。
就在这时,几人身后,那棵松树威胁道:“把玉牌留下,我可以放了那两个人类。”
按唐强跟薛城的猜测,昨天来这里的一共七人,其中五人是特殊部门的,另外两人不知身份,也不知所踪。
松树说的应当就是这两个人类。
“这两个人类是一男一女。”松树说的更详细了些,“这二人是昨日午时过来的。”
“若你们拿走了玉牌,我就杀了那两个人类,那他们就是因你们而死。”松树深谙道德绑架这一出。
“入口处有警告牌,近期不得入林中,这二人无视警告牌,就该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时落并未有丝毫停顿。
她不可能为了两个人,把这玉牌留在林中,那样会害了更多的人。
“好,很好!”松树怒极反笑,“那我就先杀一人,让她看看她到底是因谁而死。”
“想必,她死后也不会放过你的。”
离几人足有十几米远处的另一棵松树动了。
这棵松树也粗壮,树冠浓密,除了时落外,唐强几人竟没发现其中还藏了人。
一根树藤扣住这女人两只胳膊,将她吊在半空中。
女人头低着,半场的头发盖住了整张脸,哪怕被吊在半空,也不见挣扎。
想必是早没了意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玉牌到底还不还我?”松树问。
“玉牌本就不属于你们。”时落神色仍不见松动。
锤子突然问了一句,“你觉得这女人跟我们有何不同?”
松树没明白锤子的意思。
锤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别的你们分辨不出,黑白总认得吧?看到了没有?她是黄头发,我们是黑头发。”
连许多外国人都分不清国人的相貌,更别提是树了。
恐怕在这些树的眼里,人类只分得清男女。
松树还没明白锤子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锤子说:“你杀吧。”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无端出现两个外国人,这两人绝不是只来旅游这么简单。
且这女人穿的竟然是作战服,大约是激战过一场,女人身上的衣服破损不堪,占满了血迹,此刻紧闭双眼,不知是死是活。
锤子问唐强,“队长,她不会是国外的特殊部门的人吧。”
“有可能。”唐强眼神也冰冷。
若是这两人此行的目的真的是玉牌,那他们其心可诛。
若是玉牌落入他们手中,这些人再利用玉牌制造武器,那将是整个人类的灾难。
松树不知道时落几人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还是装作不在乎,它无计可施,只能狠声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看着她去死吧!”
话落,另一根树藤突然飞跃而出,直刺女人的心口。
女人甚至身体只抽搐一下,甚至没发出一声痛呼,便没了性命。
下一刻,树藤直接将女人的尸体扔在时落脚边。
“她是因你而死。”柏树说。
屈浩气的跳脚,“胡说,才不是因为落落。”
屈浩不想时落有心理负担,“落落,这人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嗯。”时落应声。
“时大师,小心!”
在唐强喊她的同时,时落往后跃了一步。
只见原本落在时落脚边的尸体突然有生命一般,站起身。
被头发盖住的脸隐约露出一双紧闭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