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拼命到十一点多,停下来的时候我脖子仿佛都转动不了了,稍作休息我还是决定了等下去以蓝的公司里面找她,刘铭边喝茶边问我:“刚才雅沫跟你说什么了?”我看一眼他,他表情很真挚,我知道他是真的关心我,其实我对刘铭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更多的时候即使我不说他也能猜出个大概来。我做出那种大无畏的状态,躺在椅子上,没精打采的说:“雅沫说她下学期要去湖南那边上学了,她老爸给她安排的。”刘铭走过来拍拍我:“以后常联系不就行了,我倒是觉得这样对你们都好。”我转头看着身后的他:“这话怎么说?”他打一下椅子,朝门外边走边说:“不怎么说,本来就是。”我也起身,问他:“说清楚你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好吗,朋友。”他坏笑着说:“当局者迷。”
我没接话,跟着他往外面走,他回家,我打车去以蓝的公司门口,临走时他说:“小心点,有情况立马打电话。”我点头:“安啦,不会有事的。”
虽然说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面一点也不安心,慌得很,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上午雅沫说要走,也可能是觉得以蓝还在生我的气,反正不是因为怕挨打。那些混混又不是特工,总不可能我去哪儿都跟着我吧?阴我一次还行,一而再,再而三的阴我,我又不是猪。
门卫大爷好像都认得我了,这次没有押什么东西就让我进去了,瞬间改变了我对门卫这个行业的印象。三三两两的有人抱着文件往外面走,以蓝不接电话,我所幸壮着胆子直接到她办公室找她,也做好了纠缠的准备,反正女人本来就是需要哄的,我明白。
上次来过,这次也就轻车熟路了,直接走到以蓝的办公室,理了下衣服后望里面看,咿?没看到以蓝?不过里面有几个以蓝的同事,我清了清嗓子,很礼貌的问:“唉,请问下,林以蓝在吗?”以蓝的同事纷纷看向我这边,我瞬间有种当猴子的感觉,没人应我,我又问了一遍:“请问她在吗?“角落冒出一个声音:“她不在,没上班了!”我脑袋一个晴空霹雳闪过,马上回过神来,说话的是上次我问路对我很警惕的那个眼镜女,我心想她肯定是同以蓝的关系不好,所以态度才会这么惹人厌,感觉她的话信不过,其他人又不搭理我,我道谢之后打算去找徐梅问问清楚。
我心想,应该是以蓝故意气我,或者是她跟她同事说了我什么坏话,串通他们来气我,或者就是眼睛女跟以蓝关系不好,故意整蛊我。不过即使是尽量让自己这样想,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具体是哪儿不对,我说不上来。
上次徐梅告诉过我她的部门,我快步走到她那里去,她正在吃着盒饭,看我来了,停下筷子,我没打招呼直接就问:”徐梅,以蓝她是不是请假了阿?“徐梅不可置信的望着我,惊诧的说:”她没来了,也没跟你说吗?“我眼睛瞪得很大:”什么?”
徐梅看了下四周不满的同事,站起来把我拉到外面,我边跟她走边问:“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阿?”走到楼梯口徐梅停下来,问我:“以蓝她这些天都没来上班,她没告诉你吗?”我着急的说:“没有阿?她什么也没说阿?”徐梅举手托腮:“那就奇了怪了,她没来谁也没告诉,也没辞职,但是老板说了,她来也辞退她不用了。”我急忙问:“是不是她在公司遇到什么麻烦了阿?是不是有领导或者上级故意刁难她呀?”徐梅摇摇头:“我们的上级基本都是女的,领导嘛,基本也见不着几面,再说了,公司里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人在生气和急躁的时候智商基本是负数,所以我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说:“那她为什么不告诉你们呢?还有,她上次还来医院见过我呢,不应该会这样阿?是不是他爸逼她做了什么阿?”徐梅被我的样子吓着了,她说:“哎呀,你先不要乱想,不要激动,事情没你想的那么遭的,你没给她打电话阿?”
我怎么能不激动,我语速很快:“打了阿!要不就是关机,要不就是不接!”徐梅毕竟是个女孩子,心细,她安慰我:“你先不要急嘛,晚上的时候试试去她家里面问问,你们的矛盾闹到她不见你的这个地步吧。”
我想想也是,上次以蓝还来医院看我呢,虽然态度有些不同于以往,可是毕竟人还是来了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实在不行的话,晚上我就去她家里面找她。不管怎么样,总得见到人吧。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闹小孩气脾气呢,真是。
徐梅看我着急的样子感慨说:“蚊子要有你关心以蓝一半关心我就好了。”我随口一问:“他挺好的阿,怎么了?”徐梅笑说:“没怎么。”道过谢之后我失望的走出去,出门的时候门卫大爷笑呵呵的说:“小伙子又没找到人呐?下次早点来嘛。”我满脸黑线,虽然大爷是好意的,不过我真的想说,我一点也不想有下次。
我在想下午就直接去以蓝家里面找她,反正今天已经这么倒霉了,再倒霉还能倒霉到哪儿去呢?饭也没心思吃,直接奔赴以蓝家的方向。车上我一直在想林光辉不在家就好了。然而不幸的是,他在家,而且给我开门的,正是林光辉。
我一看到他就不自觉感觉到紧张,因为我知道他不怎么喜欢我,我卑躬屈膝的说:“林叔叔好。”腆着一张很难看的笑脸跟他打招呼,我紧张到说不出其他的话,只知道笨笨的打招呼,然后等待判决一样的等待他说话。林光辉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趾高气昂的说:“你来干什么?”我心扑通猛跳一下,咽了一大口口水下去,然后还是谄笑着说:“叔叔,我是来找以蓝的。她在家吗?”
林光辉还没说话,我听到客厅里传来胡雪梅尖锐的声音:“你上哪儿找她去?找到又能怎么样?好笑。”我一下就联想到了情深深雨蒙蒙里面的“雪姨”正好她名字里面也带个雪,我在想胡雪梅肯定是雪姨的粉丝。并且致力于模仿她。其实我觉得她可能天生就带有那种尖酸刻薄的气质,浑然天成。
胡雪梅说完林光辉冷冷的说:“她不在,你不用找了。”我感觉脸上有些鼓瑟,这样的回答简直是一点都不给人留面子,好歹我也是成年人,又不是早恋,心里憋屈又不敢发作。只得装孙子一般的说:“叔叔,那个,以蓝她电话怎么打不通呢。”林光辉有些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你还是不要再找她了。”我早就知道他会说这句,在来的时候就做足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厚着脸皮继续说:“那个,那叔叔,我就不打扰了,以蓝要是回来了您能帮我告诉她我来过吗?”林光辉声音倏然变大:“你听不懂吗?叫你以后都不要再找她了!”我听到这句话后后牙槽猛的用力一咬,腮帮子肯定都鼓起来了,我差点就要爆发出来,如果允许的话,我真的想狠狠的揍他一顿!偏偏他又是长辈,更不用说他还是以蓝的爸爸,我能怎么样?还不是只有忍气吞声的说:“噢,那叔叔,我晚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