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芬应着赶紧去办了。
白彤伸手揉揉自己的脸,她今天真的被霍钧安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不怪别人,怪她自己太自以为是。
他们一起出游,选礼物,他们合作的很愉快,无论是私事还是公事上他们之间配合的无比顺畅,而且,霍钧安这个男人清俊高贵,良好的教养让他轻而易举就能俘获女人的心。
她白彤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可她忘了,有些体贴,并非喜欢,也可能是客套。
手机拨出去,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他不接她的电话,在预料之中,却也实在是……让人难过。
……
霍钧安盯着白彤打进来的电话,他直接递给纪初语,“要接吗?”
“……”
纪初语觉得,他有病。
要不要接他自己说了算,关她什么事?!
“随你。”
纪初语撇开眼。
男人就干脆的把通话掐断了。
霍钧安叹口气,他手机丢在一边,男人把西装外套脱了,伸手将自己领带一并拆掉,很随意的放在一侧小沙发上,他转身走到纪初语身前,修长的手指搭在领口解开极两粒纽扣,不至于禁锢到难受,男人身体弯下去,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上,将她环在他的领域里。
“我不是试探。初语,你脚受伤了,需要休养,这是事实。我会安排人跟剧组打招呼。至于新百的代言,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不接,后续的问题我来处理。”他认真而坦率的试图跟她解释。
男人俯身的姿势让衬衣整个跟着下坠,从他领口望进去轻易能够看到男人精壮的身体线条,这样近距离的禁锢,让纪初语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她唇线绷着,连耳朵都一起绷起来,他自然而然的喊她初语,几乎要激起她全身的鸡皮疙瘩,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要。”
霍钧安眯起眼,他眸光深沉盯住她的眼,仿佛在判断她这三个字里到底有没有他不懂的含义。
纪初语轻咬了下唇畔,“我自己会跟叶旭商量着处理。如果确实处理不了,到时候还请七少您行个方便。现在,不用还考虑那么多。”
她婉转的,把他推的更远了一分。
霍钧安从未这么认真坦诚的不带丝毫有色眼光的跟她交流,然而,总有一种一拳出去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触力目标不对。
而她莫名其妙的排斥感让霍钧安的眉心越蹙越紧。
他挖空心思,脑子里关于跟女人这种生物交流的私人场景实在太少,并不像他的商业案例一样丰富多彩能够找到多种近似案例。
“你……”
“你手机在响。”纪初语提醒他。
霍钧安直起身,他看看手机上的显示号码,老宅的号码。
男人掂在手里沉了半响直接按了静音,手机屏幕一直亮到通话挂断了。
霍钧安转头看了她一眼,他没再说话,他直接进了洗手间拿着毛巾出来递给她,“你眼睛花了。”
“啊!”纪初语突然想起来她的妆容,她慌慌起身,男人忙伸手揽过她的腰身带着她进了洗手间。
纪小姐一眼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差点吓一跳,她拿着卸妆水和卸妆棉卸妆。
洗手间的面积有点小,两个人都站在这里就显得有几分拥挤,纪初语一边擦着自己的眼妆,一边从镜子里看他,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先出去。
但很显然,霍钧安并没有出去的意思,他垂着眼,觉得缠在她腰上的外套有点碍眼,伸手就将系在她腰身上的衣袖拆开顺便丢在一边。
她身上的礼服十分短小,霍钧安脑海里还清晰的印着她吊着威亚出现时的样子,眼神中有仓皇与失措。
当时那是种什么感受?!
霍钧安无法形容,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一个轻微用力就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有生之年还从未有过,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心情波澜起伏过。在霍钧安而言,这是相当奇妙的事情。
男人双手落在她腰上扶住她,眸光自她修长的腿上掠过去,有些气闷的,“礼服太短了。”
他说着手指从她礼服下缘拽了下,微凉的手指蹭到肌肤,纪初语整个人僵了下,她匆匆转过身面向他,“我一会儿换了。”
“嗯。”
男人轻应,手收回来,他拿过她手里的卸妆棉,直接按在她眼睛上,“闭眼。”
纪初语唔了声,都来不及说不用,他手里的化妆棉已经压上了她的眼睛迫使她闭上了眼。
她半扬着头,身后抵着洗手台,身前就是这个男人,他的手随着化妆棉在她眼睛上轻蹭,学着方才她自己卸妆的样子,将她眼睛上黑乎乎的眼线擦掉。
心脏有些失措的蹦跳,纪初语反手撑在洗手台上,让自己不要靠他太近,可闭着眼睛,男人清浅的呼吸声就十分清晰的落在耳朵里,她要去接过来自己,被他强硬的拉下手来。
年轻的肌肤水水嫩嫩的,霍钧安觉得她卸妆后的样子会比她化了浓妆更好看。
因为她的五官本来就很有攻击性,不化妆或者淡妆反倒是显得有几分柔软。
一点一点把她的眼睛擦干净了,能看出来因为流泪后有一点点的红,他突然俯身下去,唇轻触上她的眼睑。
撑在洗手台上的手指用力收紧了,就像是心脏一下也紧缩起来一样
她想要推开他,想要躲开,可她就这样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动,任着他的唇从她眼睑上滑过,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男人双臂绕在她的腰身上,手臂收紧了将她紧紧嵌入自己的怀抱,用力到纪初语觉得自己快要被压扁了。
她的味道很好,好到让他几乎失控,霍钧安头一次如此认真审视自己的情绪,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有诸多的新奇体验。
这种超出控制的感觉并不太好,他努力漠视和压制,到最后却发现,一切都不过是掩耳盗铃。
他很反感她一切从利益点出发,他很郁闷她面对他时看中的是他手里的资源,他更加郁闷他霍钧安竟然要准备上一沓的资源供给,以期换来跟她的亲昵与她的笑容。
这让他十分挫败。
可就算这样,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不想看到她哭泣,他不想看到她伤心。
霍七少实在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吸引。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女人就是贱骨头!
纪小姐恨恨的。
纪初语偏开眼,他拉下他的手,很有些无奈的,“七少,你手机响了好久了,你确定不接?”
“……”
霍钧安沉默的看着她,他不是不可以接,而是他很清楚那边在催他回去。
他今晚,完全没有给白松宁留面子,虽然霍家足够强大,但是在商界打拼,谁敢说自己永远基业常青。
有一个好的营商环境是非常关键的,这也是霍家这些年一直名列前段的前提。霍治中无数次教导他,无论站的多高,都要谦逊低调,这是成功人士的基本素养。
在商场打拼的人,但凡成功了,就都有所长,不可小觑。尤其是霍白两家的合作在前段时间堪称利好的消息让双方股价大涨。
而今晚的事,明显有几分对峙的含义,白松宁当场脸色都变了,霍钧安有理由相信,如果白松宁再年轻几岁都不会由着他放肆。
虽然当时对于自己父亲的阻拦,霍钧安是很有意见的,但是缓下来想一想,又不是不可理解。如果今天换一下角色,那霍钧安想他可能做的会比霍韦至更狠。
一个利空的消息就可能导致霍氏与新百集团的股票各自蒸发几个亿的市值。
老爷子那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可纪初语这样子,霍钧安说不出什么感觉,心有点不淡定。
或者说,忐忑。
他其实内心里真的没什么把握。
她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可是……
“你现在……”霍钧安顿了顿,决定直接的问,“还在生气?”
他可以跟诸多商场人士斗来斗去,他利用数据和经验可以轻易预测到结局,但显然,纪小姐不在轻易预测的范畴里。
纪初语摇摇头。
“没有?”
霍钧安眯着眼看她。
“没有。”纪初语伸手推了他一把,笑言,“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生气?我有什么资格可以生气?”
本来要放下来的心又吊起来,听听,这话明显就是……生气。
霍钧安觉得头有点疼,他挖空心思的找着怎么样可以直接戳到要害的问话。
纪初语手掌搭在他胳膊上跳了下,想要往外走,“我没生气,你走吧。我要是生气不会让你亲我。”
霍钧安有种一瞬间被点亮的感觉,他眉眼间溢出笑意,扶着她出去。
……
等人走了,纪小姐才松口气,她谁都没有怨恨,包括白彤。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昨天的事给她上了一堂极其生动的课,也让她更加清晰的认清了现实。
你成功了,你才会有发言权。
你成功了,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
你成功了,才不会有人随随便便就能上来踩你一脚。
这个跟好坏没关系,这就是人性。
不管是在哪个行业领域里,都是如此。
底层的人疯狂的往上爬,哪怕这条通往上层的阶梯荆棘遍布风险极高,还是会有人不断的,前仆后继的,一代一代的往上走,就是想要改变自己或者后代的生命路径。
我不是贵族。
但我可以是贵族的祖先。
所有的悲伤与疼痛,在身体上划过去,烙下了烙印,也成功的转化成了动力。
纪初语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清醒。
霍钧安没有对不起她,所以情绪发泄过后,就算了吧。
她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她真的不要太清晰了。
她不会再轻易的把自己的心摊开,她要把它藏的严严实实,藏到最不容易受伤的地方,直到合适的时机,再解除封印,但也绝对不会是现在。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倾尽一切努力。
哪怕,不择手段。
叶旭说了,她本来也不像是好人,那她就不是。
她要本色出演一个坏女人。
……
霍治中喊着霍韦至去了书房谈话。
耿嘉女士和常云欣女士在老宅的客厅里坐着。
进门前,常女士怕被自己婆婆数落,把高跟鞋换下来了,穿着一双轻便的平底鞋正襟危坐的在沙发上坐着,等着老太太的盘问。
“你说,钧安直接在台子上毁了送给白松宁的生日礼物?”
“是。”常云欣点头,“把人当成是礼物盒子一样推到现场,确实也有些让人看不过眼去。都是些有教养的人,现场却是……”
常云欣有些说不下去了,她的生活环境很单纯,在家的时候被父母兄长护着,出嫁了被老公护着,她的眼里非黑即白,很少有模糊地带。
老太太看她一眼,叹口气,“有什么看不过眼的,你怎么知道那姑娘不是自愿的?”
“她都快要哭了。”常云欣呐呐的,不在现场的人,只从别人口中的描述可能很难体会到自己亲眼看到时的那种冲击感。
那个小姑娘很显然是不情愿的,她的神情里的慌张太真实了真实到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换成是自己,常云欣觉得她可能真的会崩溃。
“我不认识她,所以不评判。但是这个圈子太乱了,社会风气不好,大家都想走捷径,有多少女孩子泥足深陷。谁知道会不会是故作姿态?”老太太叹口气,“但是你说钧安被他刘叔卸了一条胳膊还执意上去……要么是他鬼迷了心窍,要么就是脑壳坏了,分不出轻重!”
纪初语,老太太不了解,是好是坏是个什么模样她都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自己嫡亲的孙子。
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脾气呢?众多的孩子当中,他可最是沉稳的。
“钧安跟那姑娘,多久了?”老太太问。
“具体,也不太清楚。没听他自己提过。”
“你说说你怎么当妈的?自己孩子的人生大事你都不上心的啊?!”老太太有点恼火。
常云欣有些郁闷,你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说她还能押着他问不成。再说了,那么个大小伙子,总不能不交女朋友的吧。
虽然说老太太这边中意白彤,可是双方除了商业合作不也没有挑开了明说吗!
“我是觉得他交个女朋友,那也正常。”
“正常什么?你是随便一根草也往自己篮子里放啊?!钧安要找女朋友,你不要把把关的吗?!最起码要了解了解的吧,什么人家,孩子脾气性格的。你可好做到心里有数。现在事儿出了知道过来跟我们老两个说一声了?!”老太太有些迁怒了,说话都大声起来。
常云欣脸色也不好看了,心里已经扎了霍钧安N多针了。
这个熊孩子,自己作出了事情让父母来替他挨训。
刚刚电话打过去不接,老爷子也生气了,照着霍韦至的腿就是一拐杖过去。
方才还听着老爷子在书房里劈头盖脸的骂呢!
老人家骂几句就骂几句,常云欣这么多年儿媳妇做过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心得,老太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让她气顺了那一切都好说。
再说,当晚辈的挨几句就几句了,也不会掉块肉。
可看着老太太一副气难平的样子,常云欣忙伸手拍拍她的背,“妈,你别着急啊!”
“能不急吗?!”老太太一抖常云欣的手,连着披在身上的外套也掉下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两位老人已经睡了,这是又给喊起来的。
常云欣收回手,帮她把衣服披上,老太太叹口气,“你说韦至也是的,怎么就直接卸了他一只胳膊。我霍家的子孙,在外人面前怎么也不能怂了。”
“……”
说到底,老太太这是心疼自己孙子了。
常云欣也不多话,他们这样的家庭,牵一发而动全身,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老宅这里亮着灯,其他的霍家人也未必安眠,甚至是白家。
“韦至也没料到钧安反应这么大。”
老太太身子靠在沙发上,她看看常云欣,“你再打个电话给他,有些事还是要提前安排的,我想着明天白松宁就会上门。”
常云欣点头,刚要起来去打电话,就听着外面有动静。
霍钧安推门进来,他面色清冷,脸上的表情十分寡淡,倒是分辨不出几分情绪。
常云欣忙走过去,伸手抓他的胳膊,“钧安。”
“没事。”
霍钧安拿开自己老妈的手,他走到老太太面前,“奶奶。”
耿嘉看着他,只摆摆手,“回头我再问你,你爷爷和你爸在书房,赶紧过去吧。”
末了又嘱咐,“你态度好点。”
二楼书房,霍钧安进门。
老爷子直接拐杖就丢过去了,霍钧安本能的偏头避开,拐杖咣当一声砸在了门上。
霍钧安垂眼,他弯腰把拐杖拿起来恭敬的递过去,“爷爷。”
霍治中接过来,重重的哼一声,“你能耐了?!”
霍钧安沉默着也不说话。
“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父亲已经跟我讲过了,孰是孰非我不管,白松宁已经跟我通过电话,明天他会过来拜访,你准备怎么办吧?”霍治中冷着脸问,“从刚刚开始,海外的盘子已经在大幅度震荡,我说过多少次,你在这个位置上,那就不能仅仅是你霍钧安。做事情要顾全大局,不能仅凭个人喜怒。”
男人唇线抿紧了,一言不发。
霍治中看着他,“怎么?我说的话,你不服气?”
“没有。”老爷子的训斥他压根无法反驳。
“钧安,谁都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的。我是,你父亲是,但我们,从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们的合作伙伴下不来台。你这次做事确实让我失望。”霍治中沉着脸,“论经商手腕,别说你们同辈人,就是你父亲这一辈也望其项背。这个毋庸置疑,我真的是丝毫不怀疑。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这样过?不是说他们就没有情义,而是提前预防,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亲人朋友遇到这种事情。”
男人下颌线绷着,他明白老爷子话里的意思,这事,无论如何,说起来错的是他。
“今晚你留在这里,把平心静气四个字抄写一百遍,什么时候真正的能静下来了,你再去睡觉。”
霍治中说完往外走,他看一眼霍韦至,“你带着云欣回去吧,天塌不下来。”
“是。”
霍韦至应了声,霍治中便率先出去了。
书房里只剩下父子两人。
霍韦至看向站在自己面前高了自己一大截的大儿子,他蹙眉问,“那个小姑娘,对你就这么重要?她足够好到让你能完全无视白彤?”
霍钧安手指在掌心里轻轻蜷缩,他抬眼看向自己父亲,“爸,你喜欢我妈什么?”
“嗯?”
“她说你喜欢她漂亮,善解人意。”霍钧安笑了下,“你觉得,她这说法对吗?”
“……”
霍韦至盯着自己儿子,云欣是线条太粗了,有些话她过过耳朵也就算了。
钧安问她的话,她回家就跟霍韦至当玩笑话说了,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霍韦至当时就觉得霍钧安话里有话。
对男女关系向来冷淡的人,竟然会问自己父母的爱情。
还问,他奶奶有没有给他爸介绍人。
云欣这个粗线条的压根没有听出来霍钧安的意思。
他大约的意思是,我奶奶给我爸介绍人了,他最后不也没娶。
所以,延伸过来,白彤是否是他爷爷奶奶或者爸爸妈妈中意的,那都没什么关系,关键在于他自己。
霍韦至沉沉的看着她,“你妈妈身上所有的优点和缺点我都喜欢。因为是她,所以我才包容,换成别人不行。但是,钧安,你奶奶和你外婆到现在也不怎么交好,哪怕家族门第相当,当时我要娶她压力还是很大的,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两个妈妈都接受。你妈妈不是个坚强的人,甚至很爱哭,也很心软。在那个年代,你知道她未婚先孕要承受多大的非议?你姥爷差点打断她的腿。”
霍韦至头一次在霍钧安面前坦言这些事,不是不小心怀孕,那时候男女之间的关系比现在要单纯的多,也注意的多。
拿怀孕当手段这种事到底说出来不太光彩。
如果不是因为爱,哪个女孩子会这样毁自己的名声?!
所以,都觉得他霍韦至对媳妇儿百依百顺,宠到不行。都觉得常云欣找了一个好老公。
但是在霍韦至心里,这是他对她义无反顾的爱最好的回报,也只能这样回报。
“你要知道,相爱简单相处难,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钧安,你觉得你跟她是什么?你动心了,可以为了她丝毫不顾及我们重要合作方的脸面,可想过她是否喜欢你,同样也可以为你做这些?!”
牙关紧紧的咬起来,霍韦至的底气来自于他们这么多年的相爱如初。
而霍钧安完全没有自信,纪初语对他是种什么样的态度。
他偏开眼去,近乎固执的,“她只能喜欢我。”
别人,休想。
霍韦至没再多言,他伸手拍拍自己儿子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