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轻尘其实刚才看到一屋子大儒,还有大先生说要问话,他差不多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方易作出的两首诗词,都是惊世之作,而且引发了种种异象,显然是惊动了儒圣宫的大先生和这诸多大儒。
“回大儒地话。”张轻尘心思急转,连忙回道:“两首诗词均为方易所作。”
怕诸多大儒不知道方易是谁,张轻尘又解释了一句:“就是和洛神侯之女洛青衣成婚地那个赘婿方易。”
在场的大儒并无诧异,而是露出了“果然是他”地表情。
在中秋那晚,这些大儒基本上就猜测到了方易地身份,因为两首诗词都是写给洛青衣地,除了方易还能有谁。
“真是方易。”许守诚此时也是微微一怔,心中思忖道:“这小子有如此诗才,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闻青衣说过?”
“你觉得此子,如何?”想到这,许守诚也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作为六品境的大学士,有洞悉人才之能,许守诚此番问出来,也是想要看看和方易接触过的张轻尘,如何评价方易。
“学生认为,这方易可真可谓是天纵奇才,此子从小出身寒微,在蛮族的统治下侥幸过活,不过他天资聪慧,不仅识字,而且刻苦,我听闻,他入赘到洛家之后,也经常日夜苦读,而且有此诗才,有如此学子,我儒道将大兴啊!!”张轻尘此时毫不掩饰对于方易的欣赏。
“在前往儒圣宫之前,我和方易有所交流,此子为人谦和有序,有古之君子风度,将来或有大成就。”
他是的确很欣赏方易,他总觉得,这方易身上或许有更可怕的潜力。
为人谦和有君子风度,而且勤勉好学,又是天纵之才,他日有所成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听闻张轻尘如此说,在场的众多大儒倒是对方易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不少大儒对于方易的印象还很不错。
不恃才傲物,谦和有风度,这假以时日,又是一个大儒。
“方易可有师承?”就在此时,赵喆大儒也是开口问了出来。
“回大儒的话。”张轻尘恭谨的回道:“方易已经入了儒道一品格外境,是有师承的。”
接着,张轻尘将他临行前曾经询问过方易师承的事情,给在场的大儒们都说了一遍。
“哦?”赵喆大儒登时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不知他师承何处?”
张轻尘犹豫了一下,而后回道:“听方易说,他传承周圣门下,是赵喆大儒的弟子。”
“什么?”
“你再说一遍??”
“你说的啥??”
“谁?”
“出自谁门下?师承谁??”
此时,一个个大儒目光都是全部汇聚到了张轻尘的身上,身上爆发出可怕的威压。
张轻尘陡然觉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还是他的老师出手了,只是往张轻尘身旁一站,张轻尘顿时感觉春风化雨,之前的那股强大的威压瞬间消失于无形之中。
只是,只是此时胡愈的目光也是死死地盯住了张轻尘:“你说方易,师承谁??”
张轻尘此时喘了几口粗气,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大儒们反应这么大,不就是一个师承吗?
管他师承谁,是我们儒道中人不就行了吗?
想是这么想的,但张轻尘还是站直了身子,再度回道:“回各位大儒的话,方易说他师承周圣门下,是赵喆大儒的弟子。”
其实刚才大家都听清楚了,但他们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所以又问了一句,此番听到张轻尘确定的回答,所有人的目光却又转移到了赵喆大儒的身上。
“看我干什么??”赵喆眉头紧皱,“我啥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喜当爹,不对,喜当老师的赵喆此时很是委屈,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收下了方易为徒,不然他不会当着众人的面问方易的师承。
这显得自己有点凡尔赛似的,好像是在人前装杯。
可是这杯装的,不要也罢,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方易是他的徒弟。
但是眼看眼前这些牲口,一个个露出了怀疑和鄙夷的眼神,赵喆那是欲言又止,他想解释,但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解释。
就连高台之上的大先生,都是向他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可也就是在此时,似乎是看出了场上的情况有些尴尬,还是胡愈率先打破了局面:“轻尘,你可知刚才问你话的这位大儒是谁?”
张轻尘摇了摇头:“弟子不知。”
胡愈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赵喆:“这位就是赵喆大儒!”
“啊!”张轻尘一怔,旋即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发出一个想法:“卧槽,赵喆大儒在装杯,他在人前,不,在所有大儒面前,还有大先生面前,装杯!”
“他明明知道方易是他的徒弟,还故意借着我的口说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在众多大儒面前炫耀他的徒弟有惊世之才,好啊,原来你是这样的大儒,你好心机呐!”
其他大儒也都是如此想法:“他好装杯啊,而且还让他装到了。”
“不对,他刚才问这句话的时候,分明不知道方易是他的徒弟,大儒怎么可能撒谎。”
张轻尘心思急转,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气氛开始微妙了起来。
良久,还是赵喆大儒开口了:“诸位,赵某绝非是故意如此,而是赵某当真不知道方易的师承。”
“装杯,你接着装杯,我们就静静看着你装杯。”
此时,所有大儒都是这么个想法,冷眼看着赵喆,谁也没有开口,就这么冷冷的看着。
就连许守诚也是酸溜溜的道:“赵喆大儒当真好眼光,收下的徒弟竟是如此的天纵之才,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许守诚开口了!!
其他大儒目光登时开始变得玩味了起来。
谁不知道洛青衣是许守诚的弟子,好了,现在洛青衣的夫婿拜到了赵喆门下,想想,好像最应该生气的就是他许守诚吧。
“守诚兄被偷塔了。”很多大儒此时心中如此想着。
赵喆此时一怔,看向了许守诚:“好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开始酸我了。”
“打起来,打起来。”张轻尘此时突然有些期待了起来,他很期待这些大佬们在他面前打起来。
赵喆此时也不开口了,完全当一个缩头乌龟,你们说,你们随意,我就当听不见。
赵喆一不开口,大儒们登时感觉到一阵索然无味,本来他刚才还反抗呢,怎么就突然不反抗了。
好像有力气打在了棉花上,没有办法直接对赵喆造成人身攻击啊。
这怎么办,大家好急啊!!
直到,某位大儒的目光突然盯住了张轻尘。
张轻尘本来笑意吟吟的还期待着大佬们开撕,当众打起来,但是现在冷不丁一道目光向他看来,瞬间让张轻尘心中感觉一阵不妙。
“不对,好像不太好。”张轻尘心中暗道,他有些想要撒腿就跑,直接开溜了。
但是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那位大儒突然开口了:“张轻尘,我且问你,当初你师尊教授你好好练习书法之时,你为什么不好生练习书法??”
张轻尘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完了,该来的始终会来。”
“师尊救我!!!”张轻尘内心大声呐喊。
“哎?”张轻尘一怔,他已经看不到胡愈去哪了:“师尊呢,师尊呢??”
胡愈不知何时,已经不动声色开溜,此时和那些大儒们站在一块,远离了自己的徒弟。
“完了。”张轻尘眼前彻底黑了下来。
那位大儒此话一出,所有大儒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张轻尘的身上,刚才赵喆装杯,让他装到了,其他大儒们心中很不爽,真的,很不爽。
很好,你字写的不好是吧,那就你了,把所有怒火都发泄给你吧。
“张轻尘,你可知道那两首是千古诗词,惊世名篇!!”一位大儒痛心疾首的说道。
张轻尘不敢说话,只能唯唯诺诺。
“你可知道,这等诗词,写出这首诗词的第一个人,就是首版,以后也要名传千古!!”另外一个大儒开口道。
张轻尘低下了头,有些羞愧难当。
“那千古诗词,因为你的字给糟蹋了,知道不??”一个大儒吐沫星子横飞:“我就问问你,你是怎么练习书法的??嗯?你写的那能叫字吗??”
张轻尘彻底埋头认错,一言不发。
他此时突然明白了刚才进来之时,师尊为什么要单独叮嘱他,他要接受口诛笔伐,要态度诚恳的认错。
可是张轻尘心中明镜似的,这些老家伙一个个口诛笔伐他,不就是他们自己想写嘛。
他们写不到就开始酸我呗。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个大学士啊,他们都是大儒!!
张轻尘心中暗暗发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大学士穷,待我他日成就大儒之时,我就。。。。。。”
此时张轻尘心中波涛汹涌,但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只能听着大儒们此时如同菜市场叫卖的骂声一片,不断的点头认错,说我错了,我错了。
直到某一刻,张轻尘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轻尘抬头看去,差点没哭出声来。
因为此时他的恩师胡愈大儒,正在指着他的鼻子叫骂:“鼻涕掉嘴里你知道甩了,母猪撞上树了你知道拐了,现在这些大儒们开始教育你你知道改了,当初为师教导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