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蛇!蛇!蛇!”玄七十九指着周琅,惊恐地后退。
“冷静!是幻觉!是幻觉!”周琅大喊。
可周琅的呼喊声在陷入恐惧的玄七十九耳中却是蟒蛇吐信的“咝咝”声。
她从小就畏惧蛇,因为她曾亲眼见到自己母亲被蟒蛇吞入腹中。
她出生在南云,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美丽地方。
她从小没了父亲,因为父亲在上山打猎时摔下了山崖,连尸骨都找不到。
她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在那座小木屋里,母亲就是她的全世界。
可在某年春天,由于前年的饥荒,山上的动物都跑下山觅食。
由于没有了父亲的庇护,她的母亲只能夜夜生火避兽。可这样的办法维持不了太久,她们本就缺乏粮食又因为闭门不出很快就没了柴火。
那天,瘦弱的母亲抱着孱弱的孩子,决心要出门和邻居们借些粮食。
玄七十九被瘦弱的女人抱在怀里,因为饥饿而微微抽搐。
“囡囡不要怕,妈妈去给囡囡做囡囡最爱吃的糯米糍粑。”
可就在打开紧闭的房门的瞬间,潜伏在房檐上的蟒蛇一口吞下了母亲。
母亲在被蛇口吞下的那一刻,将怀中瘦弱的女孩扔回了木屋。
年幼的玄七十九看到蟒蛇“咕咚”一声吞下了瘦弱的母亲,隐藏在她体内的狂暴异兽之血在一瞬间沸腾。quya.org 熊猫小说网
没人知道一个仅有七岁的女孩是如何将足以活生生吞下一个人蟒蛇徒手撕碎,将还未咽气的女人从蛇腹生生掏了出来。
因此次不寻常的野兽袭击事件,第九局很快涉入,将展现出强大力量的玄七十九带回。
玄七十九也曾参与了天宫的分部大典,可在第二关观心淘汰了,因为她过不去心底的那道坎,她也因此无比憎恨厌恶乃至于畏惧蛇。
对蛇的恐惧令她失去了理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可在心底爆炸的恐惧迫使她挥斩,逼退吐着信子靠近她的恶心的蛇。
周琅无可奈何,只得避开她狂乱的挥斩。
他终于相信那些装备精良的士兵们是死于自相残杀了,毕竟意志力强如他也会有杀光这些“豪猪”的想法。
更何况幻术虚实相生,所见或真或假,难以辨别。
围困着他的“豪猪”们姿势怪异,时不时还张牙舞爪地朝她冲来,若不是最后一刻周琅止住了挥斩,不知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
周琅分不清哪个“豪猪”是玄七十九,他的听力也被干扰了,所有声音在他耳朵里都是解恩那诡异的邪笑。
“专员姐姐,不要攻击!”周琅咆哮,“都是幻觉!”
“你这条蛇怎么这么吵啊!”玄七十九凶狠地挥斩。
在周琅的视角里,一头狂躁的“豪猪”炸满了尖刺,疯狂地爪击自己。
周琅分不清这是玄七十九还是幻觉,他不敢赌,因为赌输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四面八方的“豪猪”都涌了上来,周琅分不清,因为它们毫无区别。
周琅不停闪避,有些被他砍到的“豪猪”会瞬间崩溃,可“豪猪”似乎是杀之不尽,越来越多的豪猪涌了过来。
玄七十九也是同样,这些虚幻的蛇似乎能挑起人的情绪,她饱含憎恨地挥斩出无数刀之后,她逐渐从暴怒中苏醒,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与蟒蛇群混战在一起,而她不知道乱舞的蛇群中有没有周琅的存在。
这是一个死局,除非两方在同一时间停手才不会伤到对方,可处于幻境中的人根本辨不出正在攻击自己的是幻觉还是同伴。
没有人愿意将生命交给对方,所以他们只能不断挥斩。
“该死!该死!”玄七十九低骂,她不断斩灭巨蟒。可她其实收了势,在挥斩在巨蟒粗大的身躯前,www.youxs.org,给周琅闪避的机会。
周琅也想到了这一点,二人都无声地给对方放水。不过这也导致她们的动作很怪异,毕竟在流畅斩下的关键时刻,短刀就会立刻停住。
“铛!”
一记豪斩劈在云天明左胸处,哪怕有玄武铠的缓冲,可暴烈的力量还是令云天明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郑欢欢在第一时刻支援,却还是赶不上,因为美艳女人的刀太快了。
“【瞬】,五倍速!”玄武铠背肩弹出机械臂,将云天明撑起,云天明如疾风般动了起来。
“夔门,八生重,五重——惊龙望月!”短刀急速由下而上挥斩,清冷的寒芒在血红中格外刺眼。
幻境也已经干扰了他的听力,他听不到刀刃破风的爆鸣,他只能听到百合花女孩们的呼唤。
“武明,你不是答应我,要带我去天宫生活吗?”
“云天明,你叫云天明对吗?云天明,相遇真好。”
“…………”
强烈的幻听让他很烦躁,可他无能为力,甚至……他还想再多听听,听听那个女人的声音。
在强烈的幻视中,白色女人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百合的清香弥漫在空中……已经到幻嗅的阶段了吗?
那个死而复生的男人还真是恐怖啊,随意散发出的气息就能造成如此强烈的致幻吗?虚实相生……比【魇】拖人入梦还要真实上万倍。
夔门八生重不愧为云家绝技,爆发出的威压极为惊人。
百合姑娘们在这一刀下化为白光,雨点般洒下。
现实中,美艳女人在寒芒袭来的一瞬间横刀格挡,巨大的力量强迫女人松刀卸力。
云天明被强烈的幻觉干扰,导致他错失了补刀的时机,不过女人似乎也被幻境干扰,刀法虽然连贯,却很怪异。
他们都在有时会很狠厉地痛击对方,有时又会极其怪异地挥斩空气。
远远的,几个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乱舞”的郑欢欢几人。
诡异的血月在英俊的男人身后规则地周转,明亮的太阳漂浮在男人手心。
站在男人对面的几人神色淡然,并没有对这荒诞的一幕浪费太多情绪。
“我没想到陈霄他会派你们来阻止我。芯儿,白马,唐可儿,好久不见。”陈深温柔地笑了,眼睛澄澈。
唐可儿也就地三,她穿着纯白的素衣,素得像是发丧的寡妇。
不过,也没错。她就是来缅怀的,缅怀“死去”的好友。
“陈深,黄泉的阎王,我们以前可没见过。”轩辕白马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