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光拿过算盘打起来:“1斤9两宝勒肉有肉票3毛5共6毛6分5厘;1斤1两坐墩肉有肉票3毛共3毛3;1两坐墩肉没肉票1块4毛共1毛4;猪嘴嘴猪耳朵一共1斤1两1块2毛共8毛4;现在总共1块9毛7分5厘。”李银光抬头看了一眼妈妈,接着说:“弟媳妇,5厘不好算,我这有一斤多骨头,没得朗个肉的,算4毛2分5厘给你,总共2块4毛。你拿回去熬汤,下面条好得很。”
“二哥,不好哟,你吃亏了,骨头要6毛一斤的,要不得沙。”
“你看,见外了,也不是我吃亏,吃不了的,分斤涉两的,我这能找平,就当给黑狗过生期,当二爷的给娃儿送点东西沙。”李银光真诚地说。
“好吧,哪就感谢您哈,黑狗!”妈妈喊了一声,黑狗赶紧给李银光鞠躬感谢。付完钱再次感谢后,我们来到供销社。妈妈买了一包盐、一瓶酱油、一袋子醋、一小包味精,最后妈妈拿出一张糖票准备买包冰糖,供销社只有半斤,最后这些东西花了1块2毛,妈妈5块钱已经用了3块6毛。供销社有好多东西都是黑狗没见过的,比如凉鞋、比如哪看起来很光滑的短袖衣服,一双大眼睛盯着到处看,到处都是新奇的东西。
出了供销社,沿着正街往东边走,街上人已经多了起来,街道也显示比较拥挤,正街与东还街交接口,正对着东还街有个小门,后来黑狗才知道,这道门后面是西湖公社的初级中学校。过东还街妈妈没有左转进入东还街然后到河街买酒去,而是沿着正街延长的街路,就是街道越来越窄,最后成为东边进入西湖场的一条路,路两边都是一排排土墙瓦房,房子不高,有的有两层,上面一层是有木头隔成的楼,离人字形瓦房顶很近,估计不超过1米8。走了大约1里路,妈妈拉着黑狗站在了一家开着门的房子面前:
“叶老师在吗?”妈妈轻声地对着门向里喊。
“在,你是烟幺娘吧?”只见一个戴眼镜的40多岁的中年妇女问道。
“是的,黑狗,来叫保娘,磕头!”妈妈拉过黑狗安排道,这时一个戴眼镜的50来岁中年男子拿着本书走过来。黑狗赶紧跟着妈妈走进门跪下磕头:“保爷保娘,儿子给你们磕头了!”
见此,叶老师师母赶紧扶起黑狗:“好,好!这娃儿真懂礼貌。”
“叶老师,我带黑狗来认下门,以后等他真能长大了,也好知道你们住哪。没有打扰你们吧?”说着从补丁的衣服包中拿出个布包,里面有四个盐鸭蛋,递给叶保娘:“师母,家里穷没得带给你们,这我们自己泡的鸭蛋,有泡四个月了,还请您收下,也请您认下这个干儿子。”
“烟幺娘,你看你真的太客气了,我在新民大队教小学时,烟幺哥救过我的命,哪天李银光一说娃儿要认12个保爷保娘的事,虽然我不相信八字先生算命的,但既然烟幺哥的事,我肯定答应沙。你也别客气,大家生分了,前几年在大队教书时,吃住都基本在你们家,照顾我好多。”叶老师诚恳地说着,看着师母还在推辞:“收了吧,收下心意,也就收下这个干儿子。”
“谢谢叶老师,谢谢师母了!”妈妈一边说一边鞠躬:“黑狗,鞠躬!”
“亲家母,黑狗这名就不要叫了,他不叫烟健吗,你就喊他健吧,这样听起来文明些,以后我们也这样喊他。健,你几岁了?”
“保爷,我刚刚7岁!”
“你在家喊保爷就好,在外面还是喊我叶老师吧,行么?”
“要得的,儿子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