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有和你……发生过亲密的事吗？”杨思芪有点儿羞赧的问道。
有一次她去二叔的院子里，看到二叔和染月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着实吓到了。后来她母亲告诉她，两个相爱的人，或者不相爱但有名分的，在一起后就会发生一些亲密的事。大多都是男女，但也有一少部分，会跨过了性别限制。对这部分人，不可以歧视，要尊重他们的选择……
“亲密的事是什么？”猫猫不懂。
杨思芪看她的反应不似作假，继续道：“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啊。你之前不是我父亲的侧王妃，发生那种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猫猫摇头，“那没有。奴婢的妃位，只是五小姐和王爷之间的较劲。现在五小姐去找王妃了，王爷自然也不会理会奴婢的。”
“你说小五又去找母亲了？不是去外祖家？”杨思芪皱眉。
“没有，虽然我们出门时，确实奔着洛阳去的。五小姐是被两个神人带走的，乘着龙，腾云驾雾。”猫猫回道。
想来杨轩凌没让她封口，这些是可以说的吧。
杨思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莫非，母亲真的还活着吗？”
杨轩凌进了书房，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猫猫上前，接过食盒，“奴婢来吧。”
“放到影视间。”杨轩凌道。
“是。”猫猫把食盒拿去了影视间。
食盒内是几个宫廷小点心，很适合看片儿消遣。
“还记不记得你母亲？”
“女儿当然记得母亲，只是模样有些模糊了。”
“姬儿什么记忆都没有。”杨轩凌道：“你们几个，我之所以独独看小五特别，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你母亲的模样十分鲜活，清晰的提笔就能画出她的样子来。和她在一起，就仿佛你母亲还在。”
“父亲……”杨思芪目露悯色。
杨轩凌看到，哂笑：“没事了。既然记不清了，那就看看她留下来的录像，回想起她的模样来。”
“嗯。”杨思芪知道不应该活在记忆里，特别是对于她父亲来说，那是人生完全停滞的状态。可是如果这样，能把父亲留在身旁，也是好的。
荧幕上的云苧，一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儿，在拉着她们学步，脸上是灿烂而幸福的笑容。
杨轩凌的眼神一眨不眨，连脊背都僵直了。
杨思芪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母亲不是在生了妹妹们就……”
杨轩凌猛地看向猫猫。
猫猫尴尬的摸摸鼻尖儿，“这是奴婢在打扫药书房时，无意中翻到的小存储盘，当时还以为是什么关于医术的东西，便用这边的机器放开了看，结果是王妃的生活视频。不过，由此也就能证明，五小姐说的并不是假话，起码王妃活到了四小姐和五小姐满周岁了。”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杨思芪不懂，她直接问杨轩凌，在她心里杨轩凌是无所不能的，“小五说，娘是一年前失踪的，那是不是也是真的？”
杨轩凌的脑袋里忽然乱成了一团，好多记忆喷涌而出……最后眼前一黑，竟然昏迷了过去。
猫猫和杨思芪都慌了。
杨思芪用力拍拍杨轩凌的背，“父亲——父亲——”
猫猫颤抖着手，给杨轩凌把脉……完全是自学的，不知灵不灵。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须臾之间。
杨轩凌又醒了……
重新醒过来后，他的眼神和脸色都极度难看！仿佛谁欠了他百八十条命。
“司芪乖，先去做你的功课。”杨轩凌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先安抚杨思芪。
而猫猫自然收回了自己的手，她那点儿自学的东西，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父亲，你刚才怎么了？”杨思芪焦急问道。
杨轩凌重新看向荧幕上笑容如花的云苧，“我想起来，你娘确实还活着。”
“啊？”杨思芪彻底懵了。
杨轩凌看向猫猫，眼神犀利似要看穿了她，“你，跟我出去一趟。”
“……”猫猫缩了缩脖子，怯声道：“是，王爷。”
……
国公府的地下车库。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车库门开。
这里已经许久没有打开过，杨轩凌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车，纤尘未染。一个机器人管家，自动来到杨轩凌的面前，“欢迎主人回来，请问需要什么车？”
“去山地。”杨轩凌回道。
机器人立刻回道：“明白。”
很快一辆崭新的越野车，从车库里自动驾驶出来。
杨轩凌上了车，便开了出去。
机器人还十分礼貌的举手挥舞，“主人，一路平安。”
猫猫手里提着一个包袱，站在淮宁王府的大门口。
远远地看到一个漆黑的‘怪物’朝着淮宁王府的大门口，疾驰而来。
她吓得立刻跑回了大门内。
直到‘怪物’停下，杨轩凌从里面出来。
她这才知道，那是汽车，比马车快的出行工具。
何止是快，和汽车一比，马车瞬间变成了乌龟爬。
“奴婢坐在后面就行。”猫猫缩手缩脚的，都不知该怎么摆放自己的手脚。
杨轩凌看了她一眼，“系上安全带。”
“安全带？”猫猫不知道那是什么。
杨轩凌长身探过来，拉过安全带给她系上，整个过程都不曾碰到她半分。
猫猫却红了脸，“麻烦王爷了。”
杨轩凌回身的动作一滞，“你不用谢我。”
“不用谢？”猫猫懵然。
杨轩凌继续道：“因为我即将对你做的事，可能对现在的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我必须做！”
猫猫两只有些粗糙的小手搅在一起，“没关系，奴婢卖身进的王府，那就是王府的人，王爷想要对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不会反抗的。”
说到最后，猫猫的耳根忽然红了起来。也不知怎么，她想起了杨思芪问她的那个问题——我父亲和你，发生过亲密的事吗？
杨轩凌看了眼她眉梢的情动红晕，回身落座，启动了车子。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
未了的心愿？
猫猫回想了一下她所有的记忆，竟然泛善可陈。
除了一个猫猫的名字，她竟然想不起一件重要的往事和故人。
“我自己没有心愿，但我希望五小姐的心愿能实现，找到她最爱的王妃。”
“会的。”杨轩凌肯定道。
猫猫又笑了一下，“王爷，奴婢还想吃一次烤鸭，和五小姐一起吃的，那是奴婢吃过的最好吃的美味。”
杨轩凌调转车头，“好。”
猫猫把她卖冬凌草的钱，都买成了烤鸭，老板娘还格外多送了一桶山楂酿。
喝着山楂酿，猫猫吃着烤鸭，“王爷，要不要吃？”
杨轩凌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嗯。”
吃东西的时候，有人陪着会好些。
猫猫用油纸包了一条又肥又大的鸭腿儿，递给了杨轩凌，“可好吃了，五小姐也喜欢吃。”
杨轩凌接过鸭腿，咬了一口，“还不错。”
“是吧。”猫猫脸上露出一个纯澈开心的笑容。
出城门时，城门已经落锁了。但杨轩凌是谁，当朝除了陛下，就属这位位高权重。自然毫无阻碍的，开城门放行。
吃完烤鸭后，猫猫困了。
“王爷，奴婢想睡一会儿。如果王爷要做什么，也不用叫醒奴婢。”
杨轩凌忽然停下了车，“你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
猫猫回道：“奴婢约莫猜得到，如果是要奴婢的命，那还是睡梦中永远也不醒来是最好的吧。”
杨轩凌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你会见到她的。”
言罢，再次启动了车子。
猫猫睡着了，其实她偷偷在自己喝的山楂酿中放了三日醉，顾名思义便是要醉迷上三天，雷打不醒。
三天时间，如果王爷没有要她的命，那等她醒后，就会离开王府。
如果死了……也无所谓，反正她本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