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躺在暖融融的被子里,仿佛躺在了云端一样,轻飘飘的,舒服的连头发丝都不想动。
但下一瞬,‘噌’地坐了起来。
看着周围有些眼熟,又有些陌生的房间,“这是?”
杨轩凌的房间!
怎么可能!
她不是在国公府的杂物院子吗?
腹中忽然一阵绞痛,猫猫再顾不得多想,直接冲着洗手间去了。
这里和书房那里的装设差不多,洗手间里的马桶也一样。思芊教过她,只是她是婢女,怎么敢和主子同用,现在却顾不上了。
大不了事后,她洗上个十遍八遍的。
然,等她从卫生间内出来,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
杨轩凌神色十分自然淡定的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里面有使用说明,你自己看看怎么用。”
“是,王爷。”猫猫一脸的疑问,她现在不是国公府的婢女了吗?
杨轩凌留下一瓶丹药,“这个是驱寒化瘀的,每天三次,一次一粒,吃完它。”
“王爷还懂医啊?”猫猫诧异,忽然想起他给的那个能保存灵草的盒子,想来是懂的,不然怎么会随身带那种盒子。
杨轩凌看着她,本不予回答,结果还是说了,“王妃是神医,我只是耳濡目染。”
言罢,转身就走了。
猫猫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怎的划过一抹异样……王爷看起来,很悲伤的样子。
虽然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低头看看手里的牛皮纸袋,从里面取出一包东西。
“卫生巾?”
这东西她知道,而且是贵女才能用的,价格贵不说,还特别难买。
听说这东西,以前王妃都是免费送的。
可自从王妃过世以后,这东西便有价无市了。
她这一袋子,拿出去能卖好多钱吧!
……
猫猫又回了书房当差。
思芊不在,王爷也不会回来这边处理公务。
所以,基本上就是猫猫自己在书房呆着。没事时,她开始看一些药草书。
而且那些书,对她来说有种极大的吸引力,看过后也几乎都不会忘记。
她拿着药草书对比书房玄关处放着的一盆盆花草,竟然都是极为珍贵的药草。
“这是忘忧草,花开后食其花蕊,可令神清气畅,消千愁解百忧。用来入药,搭配上其他的灵草,可治疗离魂症。”猫猫看着看着,就忘了周围的一切,就连房间里何时进来个人,而且这个人还进了书房处理公务,都不知道。
天色渐黑。
何荣站在门外,“王爷,可要回国公府用晚膳?”
猫猫顿时惊醒过来,下意识回头看向书架前的书案。
杨轩凌伏案急笔,头也不抬道:“不过去了。”
“是,王爷。”何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猫猫快步到书案前,噗通一声跪下,“奴婢叩见王爷。”
“起来吧。”杨轩凌抬手丢给她一把钥匙,“里面有个内书房,你可以进去看看。”
猫猫捡起钥匙,她知道里面有一个房间,从外面看面积应该不小,可是一直都是锁着的。思芊说里面都是她娘留下来的书,也就是王妃的东西。现在是禁地,除了王爷,没人能进。
“王爷,是要奴婢打扫里间吗?”
“……嗯,里面的书,你也可以看。”
“哦,那奴婢现在可以去吗?”
杨轩凌,“可。”
猫猫起身,拿着钥匙去了内书房。
打开门,迎面就是一股药香。
猫猫看了一圈,这里仿佛一直都有人好好打理,一尘不染。
那她还能干什么?
抬手把耳边一缕恼人的碎发拢到耳后,回头看书案,这里恰好能看到那位端正沉稳的背影。
也似乎看到了当初王妃和王爷琴瑟和鸣的样子。
她走到围着墙根摆放的一个个书架前,上面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很多医书,有针灸术、古方、炼丹术、神农方经、内经、杂病论等等。
除了书,还有好几个药鼎,药材库,以及一些看起来就很神秘的精工器材。
杨轩凌离开了书房,临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猫猫,娇小瘦弱的身影,几乎痴迷的望着里面的一切。
……
白月楼,是京城内很特别的一个青楼,它只对极少部分人服务。
清雅幽静的房间内,卷花青铜香炉,沉凝的檀香飘渺。
杨轩凌倾靠在榻椅上,绝伦的姿容,慵懒惑人,眼尾处有一抹异于常态的红晕,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冷沉,古潭无波。
白月楼的酒都是掺了东西的,喝完后,若不和姑娘们寻欢,必有一番煎熬。
杨轩凌当然可以很轻松的用体内的灵力化解,但是他并没有,而是任由药性发作,阵阵潮热在体内翻卷。
榻前几步处,一女子跪在地上,轻纱薄透的长裙,勾勒出妖娆媚态的身段。
“抬起头来。”
沙哑性感的摄魂嗓音,令地上的女子,从内到外的轻颤。
慢慢抬头,鸦青色的长卷睫,芙蓉面,玉雪肌,娇纯妙颜……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了这样极品的女子。
“贱妾从未伺候过人,还请王爷垂怜。”女子的声音甜美柔软,含水带羞。
杨轩凌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瘦小单薄的身影,怯怯的模样,警惕心十足。
杨轩凌玉白的指尖,点了下几面。
很快有人进来。
“带下去。”杨轩凌阖眸。
女子的脸色瞬间煞白,“王爷,可是贱妾哪里不好?”
来人直接扯着她离开了。
白月楼的鸨妈妈,是一个容貌异常清俊的男子,“大哥对小芙蓉不满意啊?”
杨轩凌看了他一眼,“杨仲睿呢?”
染月笑了下,狭长的桃花眼,妖冶绯魅,“他刚睡下。”
“明天和他回国公府一趟。”杨轩凌起身。
染月明白了,“看来老夫人是惹到大哥了,想要咱们给她老人家添添堵去,省的找大哥麻烦。可是为了那个丑小鸭侧王妃?”
“不该问的事少问。”杨轩凌直接推开窗户,飞身踏空,转眼便看不到了。
染月倚着窗棂,望着杨轩凌消失的地方,“也好,总算又有点儿活人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