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的,对方这么厉害的吗?动静很大吗,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有没有在追你,要不要我帮忙?”
薛钱一连问了许多,盛廷一句也没理会。
只是大步流星走到桌边,连灯挑子也没用,直接上手把油灯给拨的更亮了些。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翻开来看着。
薛钱见这哥们又闭上了嘴一个字也不,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他凑了过去,伸手在盛廷的脸上刮了一下:“流血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这是去偷了一本书回来吗?”
盛廷在看书中的内容,全神贯注的仿佛当薛钱不存在,只是越往下看,他的眉头就越皱越紧。
薛钱见他脸上虽然有伤,但并不重,也就没管了,自鼓凑过去看盛廷手中的那本书。
仔细看了一眼,薛钱也皱起了眉头,然后忍不住爆笑了起来。
盛廷‘啪’的一声将书合上,瞪了薛钱一眼:“闭嘴!”
薛钱还是忍不住一直笑:“兄弟,采阴补阳房中术啊,你偷偷摸摸翻墙过去就是为了偷这么一本书回来吗?
兄弟,我知道你素了很久,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委婉的和你家老太太提一下,让她给你张罗一个。或者我干脆回去让我娘给你物色一下,做个媒?”
盛廷这会儿才有空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横了眼薛钱,冷着脸道:
“这本书是我偷回来的没错,但是是那位云阁主刚刚看过的。不是我要看。”
“哈哈哈,”薛钱又把桌上的书拿起来翻了翻,“明那位云阁主虽然可能有病,我是那种白毛病,但他却是个正常男人啊,这后面还有图,啧啧。”
盛廷见薛钱看的津津有味,便不再同他话,自顾去薛钱床上取了玄铁,躺上了自己的床。
但是躺下去他又丝毫没有睡意,便扭头对薛钱:“别看了,早点吹灯睡觉。”
薛钱又草草翻了几页,撇了撇嘴:“没意思,图太少了。”
盛廷蹙眉:“赶紧睡。”
薛钱把书搁了下来,正经问道:“你那脸是怎么回事?和那云阁主交上手了?”
“不是,猫抓的。我压根就没碰到他,他身边有不少人伺候。”
“你这是打算直接把他摁倒,扒了衣服来检查吗?”薛钱皱眉道,“可他要是女人,还会看这种书吗?这采阴补阳的!”
盛廷干脆翻了身,有些烦躁:“我不知道。”
……
雕花铜镜前,云秋君正在梳头。
簇锦和花团打了帘子进来,花团笑道:“夫人,公子回来了。公子又去看书了,不过知道夫人请,才翻一页就跟奴婢们回来了。”
簇锦笑她:“就你嘴贫。”
花团嘻嘻笑着去拿云秋君手中的木梳:“夫人,奴婢来给您梳吧。”
只是梳子才刚拿上手,一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过来,嗓音嘶哑道:“我来,你们都下去。”
花团与簇锦相识一笑,纷纷行礼退了下去。
景熹便开始给云秋君梳头,见到云秋君满头青丝,景熹眼中神色不明,只道:
“还是黑发好看,秋君美极。若我不是得了这怪病,也该是和你一样,一头青丝的。”
云秋君回身,攥了景熹的手,凝眉问道:“景喜是谁?”
景熹皱眉:“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云秋君凝眉,又问:“那今来读书阁的那三个男人,你认识他们吗?”
“我该认识吗?虽然我原本是叫景熹,可是自从我幼时来到云家,我就是云暮雪了。这些人,与我有何关系?”
“暮雪……”云秋君目光闪烁,终究是轻叹了一声,“这样伴着我三年,你委屈吗,后悔吗?”
“秋君为何这么,我为什么要委屈后悔?”景熹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云秋君红|唇微微张启,轻叹道:“我的是云家的那个烂摊子,这些年来多亏了你,也辛苦你了。”
“哼!”景熹揽紧了怀中的妻子,眸中阴光乍现,“那群贪得无厌的人,亏得义父生前待他们那样好,若不是娘拦着,我早捏死他们了。”
云秋君握了握拳:“是娘太心善了。”
“好了,”景熹粗声安慰道,“别提他们了,惹人心烦的东西。我们早些歇着吧。”
“嗯。”
两人这便脱了外衣上了床。
往常上了床景熹便会闭上眼睛睡觉,而且一般很快就能入睡。
但是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就是睡不着,竟然辗转反侧了起来。
云秋君也睡不着,干脆侧过身子看着景熹:“你也睡不着吗,在想什么?”
景熹眉心紧蹙,声音粗嘎:“今那几个人,他们有一个女人跟我长得很像,从前你是否听义父提起,我在这世上竟还有姐妹吗?”
云秋君满目忧思,紧紧的盯着景熹不话。
“怎么了?”景熹爱怜的摸了摸云秋君的头发,“你莫不是吃味了。你若是不喜欢我提别的女人那我就不再提。”
“暮雪,”云秋君皱眉别开了眼,不再看他,“父亲和兄长死的那样惨,我是一定要为父亲和兄长们报仇的,我不能没有你的帮助。”
景熹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自是会帮你的。”
“嗯!”云秋君重重的点零头。
入目之处,却是景熹单薄中衣下的一抹白布,裹了一圈又一圈。
云秋君闭了闭眼,干脆伸手去将景熹的中衣的交领紧紧合拢了。
景熹见云秋君伸手过来,身子一颤,躲了过去。
他眉心紧蹙,有些紧张的问:“你……你想要了?”
随即又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可是我今日不方便。”
云秋君苦涩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睡吧,我乏了。”
景熹紧紧抿着唇,眼中有丝困惑,又有一丝不安。
他没有谎,他是真的很不方便。
因为他没有一般男人有的东西。
大概是病了才这样。他一直都这样想,幸亏秋君不嫌弃。
唉,作为一个男人,他好像不太完整!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