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胖妞身上的汗水一淋,竟然有着一股火辣辣的痛意,双腿不自觉朝前面伸了伸,两只脚尖轻轻的就碰到了一块。
跟着就见脚尖里面渗出来的那股淡黄色的脓水瞬间就将我两只脚的脚尖给粘住了,我忙用力咬着牙朝前面一翘,才使两个脚尖微微分开一点,却也痛得我跟撕下了自己的皮一样。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感觉腿好像已经发生了变化了,就在刚才我抬脚尖的时候,痛苦的发现我已经没有膝盖了。
从人体学上来讲,如果想要翘脚尖,必须由膝盖骨受力,肋骨绷紧才使脚尖完全翘起来。
可就在刚才,我将两条腿的脚尖翘起来的时候,完全是大腿根部受力。
而我的膝盖,我竟然完全感觉不到。
反正我是感觉不到热,也不去管胖妞的焦急,低下头朝着胖妞手腕端着的地方仔细看了看。
果然,两条腿是直溜溜的朝下,当真就跟铅笔一般笔直的变小,没有半点弯变和弧度,却有着无限的韧性。被胖妞随意的撩着任意一个地方都能搭拢下来,好像从大腿根部一直往上就是一节一节细细的蛇骨一般。
心里已经开始绝望了!
原来我还是等到了这一天,我想过各种死法,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一条蛇!
一个跟女娲这种上古女神一般人首蛇身的怪物!
“张阳!张阳!”胖妞见我没有回话,急急的扭过头,用力的甩了下脸上的汗水道:“你帮我擦了下,汗进到眼睛里面很痛。”
看着胖妞通红得开始变黑的脸,我竟然有点过意不去。
我现在是感觉不到冷和热,因为我已经开始冷血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着急着想办法自救和救人。布狂岁弟。
可现在我竟然能冷漠的不去理会胖妞的问话,而是低头去看自己的腿?
这是心跟身上的血一却变冷了吗?
“快点啊!你擦完汗帮我搞个布条裹在额头上,挡着点,免得汗流到眼睛里面痛得很!”胖妞两只手背着我不能动,只能用力的甩着头道。
我将手掌心紧紧的贴在她的额头上,用力一擦道:“你把我放在这里,你自己想办法出去吧!”
“什么?”胖妞正迈着脚,猛的回头看着我道:“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
“是!”只要一想到当初这个在阴河下面看到的只要吃的胖妞,我十分肯定她对自己的命是很看重的。
田家寨苗医一派现在就只剩一个人了,再也没有其他半点骨血。
如果连她也死了的话,苗家寨再也没有苗医,也许这不了多久连田家寨那种山窝窝里的苗寨也会开始汉化,除了在所谓的苗族旅游景点穿着苗服跟游客拍照的“苗家阿妹”,也许我们再也看不到真正的苗家人了。
胖妞原本又红又黑的脸立马一沉,费力的瞪了我许久,猛的将头一甩,大叫一声就朝前冲去。
“停下!”我没想到向来怕死偷懒的胖妞这时会如此拼命,忙大叫一声阻止她。
可已经来不及了,就见她朝前面一冲,跟着前面一空,一个巨大的斜坡就出现在我们面前,胖妞一个不稳朝朝一冲,完全刹车不住的顺着大斜坡朝着下面尸快速的冲了下去。
而在斜坡的地底是无数狂奔的火牛,这会子正仰着头将尖角直直的对着我们,大声哞叫着朝斜坡上冲了过来。
“啊!”胖妞自己也吓得尖叫,阿红努力的拍着两对薄薄的七彩翅膀拉着胖妞想将我们拉起来,两只黑鼓的眼睛这会子好像就要瞪了出一样。
尽管阿红这么努力,可她自己靠着翅膀都飞不远,更不会说带着我和胖妞了,所以我和胖妞还是在朝下冲,眼看着我跟胖妞就要跟下面冲上来的牛角撞上了。
我脑力回想着人首蛇身怪为什么能在十八层地狱中间穿窜,却怎么也找不到头绪。
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是从我的体内分离出来的,而且她自己也不清楚“阿落”和“张阳”这两个角色她到底在扮演哪一个,可至少有一点可以说明,我跟她还是有共同之处的。
如果她可以在十八层地狱里面穿窜的话,那么我也可以!
问题是我没有找到方法!
可现在时间也不够了!
果然猪一样的队友坑死人不偿命啊!
如果胖妞能耐下心来等我想清楚,我和她就不会死得这么惨了!
“张阳,对不起了!”胖妞猛的松了一只手,抓着阿红的翅膀用力朝上一甩,然后将手指一点道:“我要解开跟阿红的蛊约,活一个也好啊!”
“吱!”
我瞄着被扔到半空的阿红,没想到活的竟然是一条胖得几乎飞不起来的火山蜈蚣,喉咙里猛的就是一痒,跟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嘴里就是一满,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无形之中吐到了嘴里一样。
“抬啊!”
还没来得及开口吐,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大叫,跟着我的牙关就被抬开了,一个个青色的模样古怪的小鬼飞快的从我嘴里跳了出来,顺着我的身子朝下一滑飞快的抬起了我和胖妞的脚。
“啊!”
虽说牛坑很深,我跟胖妞也是从斜坡上滑下来的,可怎么也快到底了,胖妞更是一路火花加闪电,尖叫加雷鸣。
这会子我嘴里不停的有东西出来,也没时间去管胖妞的尖叫是因为掉下牛坑怕呢?还是因为这些小鬼抬住了她!
“抬啊!”
那些青色的小鬼头大声的喊着号子,朝我和胖妞大力的抬了起来。
也不知道我肚子里有多少这样的东西,我一边吐一边流着眼泪。
吐久了喉咙和胃都会很难受,可心里更难受。
这些六姑用建木磨出来的小鬼头,以前是六姑的;她为了救长生借这些小鬼头进入长生的体内,将他唤醒了,自己却死了;可现在长生在面具里,而面具在我肚子里,这些小鬼头是出来的,那么长生呢?
也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