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雷姆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在这里等等吧，我大约猜到是发生什么事了。”
赵阳本来的微笑也隐了下去。
前方沉重而悲伤的气氛，仿佛带有一种感染力，让周围的人心中都带上一抹低沉。
雷姆不再说话，默默地陪赵阳看着。
只见前方事务所大门前，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围着中间一个牵着一名小男孩的女性。
女性眼睛红肿地和周围人说话，不时擦眼泪。
雷姆贴近赵阳手臂，小声道：“前辈，难道……”
“嗯，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
赵阳点头。
他都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了：
“听说了吗，那家事务所在樱岛出了意外，社长也战死了，只剩下几个人跑回来……”
“本岛果然好危险啊……”
“孩子还那么小，真是可怜。”
“唉……”
赵阳静静等待前方人群散去。
一会后，他把装着小吃的袋子让雷姆暂时拿着，整理了下衣服就上去和女性说话：
“李小姐。”
“赵先生？”
女性看到他后有些吃惊，她牵着的小孩也抬头看他。
小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他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阳沉声道：“我偶然间来到这里，本来想顺道拜访一下李先生，却没想到……请节哀。”
李小姐擦了擦眼睛，摇头道：
“赵先生，我正打算找你。既然你来了，那么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租约的事……”
她犹豫道：“我看过租约合同，好像是提前不租的话需要赔偿，是这样没错吧？”
“合同的话是这样的。”
赵阳点头。
“那个，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李小姐，你不用担心。虽然合约是那样写，但那只是防止恶意退租才定的条款，我可以选择不索取赔偿金的。”
赵阳放缓语气：“之前我也和你处于同样情况，不少人知道我急租出去而想压价，但李先生知道我的情况后，却没有那样。
我心中是领情的，现在他出了事，我也应该作出回报，你不用担心赔偿的事。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把押金和这个月的租金给你退回去。”
“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危急时大家互相帮助，才能在这个日渐危险的世界更好地活下去。”
赵阳说完后，李小姐擦着眼泪再三道谢。
他轻轻叹气，然后操作手机，把钱给她转过去，对方也很快确认收到。
“李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应该会专心养育孩子吧。”
“是吗，请加油。我相信李先生也不想看到你悲伤的样子。”
“谢谢。”
“……节哀。”
赵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再次这样道。
“赵先生，事务所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租给我们的设备都没动过，你可以去检查一下。”
“不用了，我相信你们。”
“谢谢……”
二人相对无言。
这时，她的孩子忽然扯了扯她的衣服，道：
“妈妈，还不回去做饭吗？不然爸爸就要回来了。”
李小姐闻言，心态一下就崩了，蹲下来抱着孩子失声痛哭。
赵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觉得这时说什么也是徒劳，便没说话。
他也是深有体会，去年死全家时别人安慰只觉得烦。
这里气氛太沉重，他便悄悄回到雷姆旁边，却见到她也在抹眼泪，便无语道：
“你咋也哭了？”
“她……嘤嘤嘤，她好可怜啊！”
“行吧……”
赵阳挠头，觉得妹子们可能看不得这种事吧。
但超凡者就是这样，别看好像很风光，一不小心就会翻车全灭了。
他们在旁边看着，周围路过的人也纷纷加快脚步，气氛一直都很哀伤。
22小女仆果然超赞的
……李小姐最终牵着孩子走了。
她走之前再三和赵阳道谢，他则一直表示不用谢。
等到李小姐二人的身影消失后，赵阳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绷着脸实在太折磨了。”
“嘤嘤嘤。”
“不是，你怎么还在擦眼泪？”
他无奈地揉乱雷姆的头发。
“前辈！”
她抗议地看着赵阳，但因为手上提着东西，不能伸手整理，只能鼓起脸颊。
“走，跟我进去看看事务所吧。”
赵阳抛了抛李小姐还回来的阴匙，迈步来到一栋三层的办公楼前。
这栋办公楼外有一道围墙，隔开里面和街道。
围墙和办公楼之间有数米左右的距离，算是有一点私人空间。
这条街都是这种办公楼，一栋栋靠在一起，看上去非常整齐。
围墙间设有一道栅栏，赵阳推开后，走进去就是办公楼的玻璃大门。
大门上的招牌已经拆走了，那里一片空白，看上去颇为违和。
他推门进去。
一楼的地上铺着整洁大方的白色地砖，左侧有几个分隔开的隔音区域，是和客人谈委托的地方。
右侧是休息等候区，放着沙发，矮桌，角落有饮水机和冰箱。
赵阳看到这个熟悉的一楼，难以自已地想起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待着的记忆。
“在我小时候，这里可是很热闹的，经常坐满人等待进行委托。”
他怀念地对雷姆道。
“之后我们也努力吧，前辈！”
雷姆想握拳，但她拿着东西，只能努力摇晃袋子。
“你先把东西放下吧。”
赵阳指了指旁边的矮桌。
“哦。”
雷姆点头。
“嗯……他们用得还不错，起码一楼的设备和出租时一样，也没坏。”
赵阳在这层转了一圈，道：“就是地上不太干净，满是鞋印。”
“是呢，不过要清洁也不难。”
雷姆在考虑怎么搞卫生。
赵阳也能理解为什么不太干净。
应该是李小姐刚把东西搬走，然后他就恰好过来了，她想请人清洁也没时间。
当然，也可能她太过悲伤而没想起清洁这回事。
但赵阳也没所谓了，自己弄也一样。
他也无心追责。
“走，上楼看看。”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