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几乎累瘫了,只是强撑着不倒下而已,但是他那“呼呼”的喘息之声,几乎满殿都能听见。
众神愣了半天,你看我,我看你,都如傻子一般。
这玩笑开得可有点大了!
“仙,仙长——”
南岳神君凑到陈义山跟前,嗫嚅道:“真的是你么?”
陈义山骂道:“不是我是谁?!就你这厮跳的最欢,打的最狠!”
南岳神君尴尬至极,道:“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但是仙长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陈义山怒道:“刚见着你面时候,我就说是我啊,我是陈——你说什么?你说打的就是我!”
“呵呵~~是吗?”南岳神君讪笑着挠了挠头,道:“可能是小神最近耳朵有些背,竟然没有听到。”
东岳神君腆着个脸说道:“仙长,我可是被裹挟进来的,都是南君老弟起的头!他误导我们大家了!”
众神都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
南岳神君:“……”
陈义山看见飞鼋也在大点其头,不禁气从中来,责道:“你个老鳖还有脸说人家?要不是你偷袭我后背那一下,我早把面具摘下来了!”
飞鼋讪笑道:“小神也是转晕了……”
中岳神君清了清嗓子,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笑吟吟说道:“哎呀,义山小友,你,你这也太出人意料了!还好老夫隐约觉着哪里不对,就做了个旁观者,可没有对你下死手哦。”
陈义山都气笑了:“呵呵~~大哥,你那一掌差点把水晶神殿给打爆了!要不是我躲得快,早丧命在你的神威之下了!就这还说没下死手?”
中岳神君老脸一红:“咳咳~~”
洞庭湖神忍不住说道:“可是,仙长,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假扮成一个番邦恶神,还去奸淫人家坑三姑娘呢?”
“是啊是啊!”
众神一听这话,又都齐声附和,然后盯着陈义山看。
这些家伙啊,但凡是自己做错事了,总要找个合适的借口推诿给受害者。
陈义山听见“坑三姑娘”这四个字,心头一阵,也不去解释了,连忙往众神里寻觅那个身影。
方才,两声琴音外加一声娇叱救了他的命,让他再无怀疑,“坑三姑娘”就是白芷假扮的!
此时此刻,“坑三姑娘”正远远的站在角落里,眼见陈义山把目光扫向自己,便伸手摇了摇。
陈义山怔住了,虽然“坑三姑娘”的脸被遮住了,但是眼睛还漏在外面,陈义山清晰的看见,那双妙目之中,全然是久别重逢后的欢喜以及宠溺的温暖笑意!
陈义山只觉心头一热,喉头一滚,鼻子一酸,眼圈不禁湿润了起来。
他明白了爱妻的意思,此时此地此情此境,还是不要相认的好。
也是,她一个魔类,而且还是魔君,混迹在众神之中,万一被道破行藏,被说破身份,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哪怕是他陈义山的面子再大,只怕也难以庇护周全!
所以陈义山也只能忍着。
众神却还等着他回答洞庭湖神的灵魂拷问呢,但见他不言不语,眼睛里却隐隐有泪水泫然,还以为他是自承错误,因为悔过而悲伤了。
丧门星君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你们都不要再欺负陈仙长了!他不过是犯了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可你们都把他给说哭了!”
陈义山闻言大怒,喝道:“丧门星,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那只是一场误会罢了!我如果真凌辱了坑三姑娘,她方才还会替我解围么?!还有,我可没哭啊!是避水诀没有捏好,被海沙迷住了眼睛而已!”
众神闻言,议论纷纷——
“对啊!方才可是坑三姑娘出手相救,帮助陈仙长解了围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陈仙长不是那号人!”
“嘶~~倒是没有想到,坑三姑娘的修为居然那么高!”
“着啊,不知道什么声音响了几下,我那会儿竟然会心神不宁,气息不稳!”
“我也是!难怪常言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
“……”
就连洞庭湖神和济神、花神、床婆子等昨夜凌辱事件的亲历者,也都恍然大悟了:
“难怪昨天夜里坑三姑娘会突然说不追究了,原来真的是误会啊。”
尤其是花神女夷,看着陈义山的俊美脸庞,一时间现了本性,犯了花痴,双眼冒星,双手捂嘴,双脚乱蹦跶,蹭着床婆子,激动的难以自抑:“我死了死了!他好英俊啊!果然,戴面具的都是美男子!昨晚,他为什么闯的不是我的房间?!如果闯的是我的,哪怕没有误会,我也不会怪他!”
床婆子甚是嫌弃,道:“大姐,你节操掉了啊。”
花神冷笑:“为了我家哥哥,节操掉了算什么?贞操我都可以不要!我要为他发电!我要给他打扣!哥哥,爱死你啦!”
床婆子大怒:“饭圈滚粗!”
合和二神凑过来问道:“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我俩可是连一句都没有听懂!”
床公冷笑。
律吕二神叹。
马王爷哀怨。
花神幽怨。
其实,东海龙王敖光是跟白芷交过手的,他早已经听出那古怪的琴音是出自四大魔琴了,再一想她的种种古怪举动,以及陈义山的古怪行止,敖光便笃定“坑三姑娘”就是白芷!
但是看破不说破,敖光没有吭声。
陈义山不说,他也不会说。
为了自己的宝贝闺女,敖光是坚定站在陈义山那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