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运行着，距离大堂还有一小段时间，这意味着：她躲不了。
殷惟不动声色地看她，电梯内暖色的灯光映着他的脸，一贯冷峻，染不上一丝暖意。
黎蕴曦不自觉地攥紧拿着包的手:
“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发现你在后面，所以吓了一跳，抱歉。”
听完她的“解释”后，殷惟长睫轻颤了下，没有回话，视线依然锁定在她脸上。
黎蕴曦勉强扬了扬嘴角，然后假装没事一样转身，背对着他。
虽然一样不自在，但总比面对面要好。
黎蕴曦悄悄舒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时间还早，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怎么一大早就在酒店里？
想象有时候是不受控制的，黎蕴曦想了几种可能，最后越想越离谱，只好赶在更离谱之前，就此打住。
可好奇让她忍不住回头，再一次面对殷惟，她扬起笑，用轻松闲聊的口吻，试探着问他：
“不过这么早，你是刚来？还是你昨晚就入住了？”
见她笑容勉强，殷惟的目光缓缓下移，最后停在她的衣袖上：
“你呢？”
“见朋友。”
“我住这。”
“你……”黎蕴曦有些迟疑地打量着他，攥着包包的手收得更紧：
“一个人住？”
殷惟瞥见她有些泛白的指节，以及被她攥皱的皮质包。
他轻轻抬了下眉：“偶尔两个人。”
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殷惟的眼里渐渐多了一丝笑意：
“有时会有三个。”
黎蕴曦眼角抽了一下，嘴角的笑容瞬间冻结。
偶尔两个？有时三个？
没想到他平时看起来西装笔挺，人模人样，还总是一副高冷自持的样子，结果背地里玩得挺花啊。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
黎蕴曦感觉殷惟的形象，正在她的脑海里一点点坍塌。
思绪混乱，她无意识松开了一直攥着包的手，关节隐隐的痛意让她清醒不少。
她干巴巴地笑了笑：
“没想到，你还挺会玩。”
“玩？”
殷惟挑起眉，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哦”了一声。
他稍稍侧目，像是旁边还有人一样，用略带命令的口吻说了句：
“文栋，解释。”
黎蕴曦刚开始还觉得奇怪，之后才看见，殷惟身后还有另一个人。
原来电梯里不是只有她和殷惟。
“咳咳。”
殷惟的特助文栋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往旁边挪了几步，离开殷惟的遮挡范围。
“有时候会有会议或是文件，需要殷董在凌晨处理。”
文栋刚说完上半句，黎蕴曦只觉得唰一下，好像所有血液都直蹿到大脑一样，耳根一阵发烫。
误会所产生的尴尬，让她感觉周围的一切像是开了慢放，异常难熬。
“所以为了方便联络，殷董偶尔会让我跟司机一起……”
趁文栋没解释完，黎蕴曦赶紧出声打断：
“我知道了，谢谢，其实不用跟我解释的。”
“你刚才说的‘玩’是指什么？”殷惟问。
叮——
电梯到达的铃声原来这么好听。
黎蕴曦立马抓住这个逃离的机会，快速地朝殷惟扬了下嘴角后，转身走出电梯。
只不过她没走几步，就被拦住了。
“蕴曦，这么巧啊。”
她早该想到，既然周雪在这，那么姓李的说不定也会在。
黎蕴曦微微扬起眉，打量着这个挡在前面的中年男子，突然有点可惜他身上那套价格不菲的西装。
好好的高档布料，看样式，制作的裁缝手艺应该不差，给这种兽类做衣服，实在浪费。
“我刚在楼上碰见我妈，没想到一下楼就碰见李叔叔了。”
听黎蕴曦提起周雪，李总的脸色微微一变，话题转得非常生硬：
“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叔叔请客。”
黎蕴曦淡淡一笑：“吃过了，谢谢。”
尽管黎蕴曦笑得冷淡敷衍，可李总看着她那精致明艳的面容，哪怕只是应付式的笑，都让他心神一荡，只要不撕破脸，他压根就不会在乎她是什么态度。
小女孩嘛，带出去玩几次，再送几次花和礼物就到手了。
李总美滋滋地打量着黎蕴曦，笑得越发愉悦，脸颊上的油光因此更加明显：
“那你今天有空吗？这么久没见你了，难得碰到，不如……”
他没说完，就被一道男声打断了：“李总。”
黎蕴曦也愣了一下，转头看见殷惟缓步走到她身边。
他站的位置比她前一点点，宽阔的肩膀稍稍挡住了她，像是把她护在身后一样。
黎蕴曦想拉开与殷惟的距离，可余光瞥见李总僵住的表情后，立刻打消了想法。
也好，偶尔利用一下他，也没什么。
李总起初还想着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打扰他说话，然而在看到殷惟后，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才燃起的气焰，瞬间被浇灭。
“这、这不是殷董吗？哈哈，好久不见。”
殷惟低眉看了眼李总递过来的手，没有要握手的意思。
李总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收回。
这时，殷惟感觉有人挽住了他手，低眸一看，就看见黎蕴曦正笑意嫣然地看着自己。
“走吧？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她脸上的笑，再配上挽着他手臂的动作，隐约有种向他撒娇的意味。
他知道她是想借自己来脱身，不过……
殷惟眸色微黯，顺势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