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走仕途混出一些名堂,那么一定要有足够的权谋和智慧,更要阴险狡诈。你不够狡猾,那么只能遭人暗算。
你只有足够狡猾,才能躲避明枪暗箭的袭击,同时还能迅速做出反击措施。
北阳市委书记谭千尺,就属于睚眦必报的性格。
这不能说老谭心胸狭隘,气量比较小。人家都攻打到北阳市,冒犯到自己的权威,明显要拿自己开刀,拉他谭千尺下马了,岂能不反击?
不仅要还击,还要狠狠的反攻!一举击溃来犯之敌,以彰显他谭家土霸王之威!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更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王建军就是谭千尺心目中的猴儿!
在吃过晚饭后,谭千尺就直接回到自己市委书记办公室,然后开始写草稿。这些草稿的内容,无非就是他要跟省委相关人员反映问题的话题。
先过一遍底稿,也更加有把握。当然,虽说有底稿作为框架,但也并非一成不变,有时候根据形势的变化,前期精心准备的读稿,只能扔进垃圾桶,采取现场发挥的技能。
晚上的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来到晚上十二点。这个时候的北阳市委书记谭千尺,已经有些困乏打哈欠,但整个人却十分的激动和亢奋。
他喝了一杯茶提提神,然后就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座机,一边瞅着电话本上的名单号码,一边直接拨号打出去。谭同志这一通半夜的电话,可不是打给一般人,而是打给我们淮北省人民政府的谢敏副省长。
谢敏副省长,今年六十多了。在过去的时候,他曾做过谭千尺的领导。也可以说,对比其余省委常委,谭千尺和谢敏副省长的关系最为要好。
此时半夜时间,咱们谢敏同志正睡得香甜,可很快就被卧室外面,也就是客厅里的电话机吵醒。没有办法,出于敬业,只好硬着头皮起床,他接通电话,直接有声无力的问道:“哪位啊?”
谭千尺恭敬的喊了声:“呵呵,谢副省长,是我啊!老谭呀!”
“哦!”谢敏副省长皱了皱眉,他嗯了一声道:“原来是千尺同志呀!你这大半夜不睡觉给别人打电话的习惯,怕是以后要稍微改一改了!”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你小子有事白天打,不要突然搞半夜袭击。
谭千尺解释道:“谢副省长!此次,我是有十万火急的重要事情向您汇报!”
“千尺同志!你这个市委书记,也是连续坐了好些年了?怎么遇到一点事情,就如此慌慌张张,匆匆忙忙?这个不淡定样子,如何让省委放心啊!”
“遇事不要慌嘛!一定要保持足够冷静!”
“是,是!”谭千尺面带微笑,连连附和道:“老领导,您说的真是太对了!”
人家是老领导,是自己昔日的上司。这该有的礼貌和尊重,必须要有。这也就是面对谢敏副省长,要是换做其他人,不一定能让谭千尺如此客气。
两人相识,也有二十年的光阴了。
谢敏副省长微微点头:“你这个态度就对了嘛!记住无论是十万火急,还是二十万火急,那都要保持临危不惧的无畏精神!”
“让我来猜一猜,究竟是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能让你半夜给我打电话?莫非是丁英雄这个市长,又给你招惹什么麻烦,以至于你挨到省长鲁子强同志的批评了!”
在淮北省政界,基本上谁都知道。北阳市长丁英雄的后台是省长鲁子强。至于谢敏副省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只能算是北阳市委谭千尺半个靠山,或者说是表面上的靠山。不过,这些年来,谢敏副省长也为谭千尺解决过许多种种难题,这也是后者十分尊重前者的原因之一。
对谭千尺,谢敏副省长并不讨厌,同时也十分的欣赏。
原本的时候。淮北省内定的省长应该是谢敏,可谁知道前任省委书记卸任后,上面突然空降过来一个潘立煌,这就直接打乱了淮北省最初的政治布局。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鲁子强无法成为省委书记,而谢敏也无法成为淮北省人民政府一把手,而是做现在的副省长!
这也就造成一些内部矛盾!比如谢敏认为,要是鲁子强主动让贤,去做一个省委副书记,那么无论潘立煌来不来,那都不影响他做省长!所以,对于现任省长鲁子强,谢敏副省长心里头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岁月如流氓,人生有几何?
他已经六十岁了。再过三四年,他就要面临退休了。至于上位正部级的梦想,可能也只能成为最后的遗憾了!
因为以上的缘故,所以当看到谭千尺打压丁英雄的时候,这也让谢敏副省长心里头感到十分得意。自己没有争过省长鲁子强,可鲁子强的属下,却斗不过我谢敏的老部下,何尝不是为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这也是谢敏副省长,寻常十分关照谭千尺的原因之一。无论省委方面,有谁想要拿北阳市做文章,拿谭千尺发难,他谢敏副省长都会全部帮忙挡回去!可以说,为这事儿,谢敏和省长鲁子强没有少在省委常委会上争吵过!
听到谢敏副省长的话,谭千尺略显疑惑。暗道,谢敏到底是假装不知情,还是真的不知情呀?这北阳市发生的事情,应该瞒不过一位副省长吧!
谭千尺有些拿捏不住,他试探的问道:“老领导,这件事您就没有听说过半点?”
谢敏副省长疑惑道:“我说,你这什么跟什么啊?”
“还有!千尺啊!你跟我干过几年!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是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好了!你有事就赶紧说吧!我这挺困了!”说到这里,谢敏副省长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与此同时,谭千尺算是摸清楚了,老领导真的不知情?看来,省委书记潘立煌封锁消息的本事,还真是天衣无缝!
谭千尺想了想,就低声说了一句:“谢副省长,我要跟你说的不是丁英雄,而是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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