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女皇感应到了钟离的气息,自从于深渊出来,踏入冬都的城市她就感知到了钟离在至冬宫上方。
本以为这尊神明只是来看个热闹,没想到对方是真出手啊!
冰之女皇回应道:“摩拉克斯,你要插手愚人众的事务吗?”
钟离说道:“我从未违背我们约定的契约,也一直在冷观你们愚人众的放肆,但你们愚人众欺辱了我的孩子,要是我还是旁观的话就妄为神明了。”
冰之女皇沉默,至冬宫中的人也是大气也不敢出,良久冰之女皇下了口谕。
“传令,驱逐博士的所有切片,放弃多托雷!”
令初下,执行官们纷纷拱手致意,接受冰之女皇的谕旨。
纵然博士拥有魔神战力,纵然博士的才能让愚人众极其舍不得,纵然没有了博士邪眼的计划会大受阻碍。
但对于冰之女皇来说无伤大雅,对付高天这些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冰之女皇反而更关注景梵天。
“摩拉克斯,让你的儿子加入愚人众,他如此冒犯我至冬的尊严,写报纸蔑视于我,我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钟离沉默,至冬干的事可是向高天发起叛旗,这是一件极为疯狂的事,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孩子去做这种极其危险的事。
冰之女皇又道:“摩拉克斯,别忘了,龙最大的敌人是高天。”
钟离眼中的目光微微闪烁,冰之女皇说得没错,是高天夺走了龙的故乡,龙最大的敌人也和冰之女皇一样,是天空岛的僭主。
钟离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个……得看看梵天的意思,你们愚人众是专门欺负他国的组织,梵天被我教育得那么善良,一天要写好几本《孝经》,三观很正,与你们愚人众的价值观有些冲突。”
钟离声音有点不自信,说话说得脸都红了,但还是依旧把话给说完。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景梵天是一个好孩子,不想让对方加入愚人众被教坏了。
“……”
愚人众的执行官沉默成了一片。
丑角是对景梵天的行为最为关注的一个人,一个原因对方是龙,拥有破坏旧世界的力量,另一个原因对方把坎瑞亚的遗民抓进层岩巨渊挖矿。
丑角身为坎瑞亚人要是对这件事没有一点想法就怪了。
愚人众是喜欢欺压别国没错,但景梵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许多吊路灯的点子那是层出不穷,如果说富人是zb家的话,那家伙就是奴隶主。
愚人众对景梵天的心理很了解,还不是怕加入了之后得不到好的待遇,怕被博士给搬上实验桌给研究,但现在对方已经拥有魔神之力了,也快杀了多托雷。
这时候给他一个极高的席位,再说能欺负其他国家,那家伙肯定会第一个答应。
冰之女皇沉默了许久说道:“摩拉克斯,别骗我了,你根本就没有教育好。”
钟离不说话了,沉默的看着远方的战场,也快迎来尾声了。
博士快要死了。
漫天的黄沙飞舞,博士的疫神身躯慢慢的被一团团沙子给磨碎,十几道章鱼触角都被景梵天的龙王力量给崩解了。
最后只剩下对方小小的身躯。
博士的力量全都见底,元素力也耗光了,力量从魔神阶段降阶下来,呼吸拉得老长,全身上下都是血液,狼狈至极。
但他反而没有一丝求饶的迹象,癫狂的对着景梵天大笑:“梵天,梵天,就是这样,你的龙王之力真是太强大了,你身上拥有奇迹的力量,你会成为完全之龙,你会带领龙族反抗高天。”
“你等去而复返之日,才是真正的试炼开始之时。”
“可惜,我看不到了,太可惜了,那么值得观测的实验,那么浩大的审判。”
“可惜,太可惜了!”
博士的嘴里一直说着可惜,但也没有任何后悔的情绪发生,临死他还是为不能加入那宏大的战争而感到遗憾。
他面容模糊成了一片,对着景梵天笑道:“梵天,我不是败给了你,我是败给了自己的傲慢,我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了你。”
景梵天没有反驳,开口说道:“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堕字致败,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一傲字致败。多托雷,当了反派就要铭记一句话,能不哔哔就别哔哔。”
“哈哈……是吗?”
博士自嘲的笑了笑,忽地张开了双手放下了所有的抵抗:“梵天,来,杀了我吧!希望你越来越强,强到我无法理解,强到高天也不可匹敌。”
“虽然你衷心的祝福我,但我还是得杀了你!多托雷,去死吧!”
所有的黄沙全都汇聚到博士的身上,在景梵天的意志下使劲挤压着其中的博士。
那股挤压的力道达到了万吨,十万吨,鲜血被榨成了汁使劲的流淌。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那团鲜血湿润的黄沙之中,随即在景梵天的意志下,黄沙使劲一扯,化为金黄色的灰尘消散在天空之中。
愚人众的第二执行官博士多托雷,阵亡!
「叮!」
「吞天之鲸,第三章完成!」
「奖励:邪眼,公子的元素战技天赋,魔王武装·狂澜!」
博士的遗言回荡在天空之中,像萧瑟的风一样。
“梵天,这东西给你,带着我的眼睛去攀登高天吧!”
博士的邪眼从天空落下,景梵天把它接住,开启魔王武装需要邪眼,系统懒得生成,直接给他博士最初的邪眼。
所有与多托雷有仇之人眉头都缓解了下来。
“结束了,多托雷!”
散兵松了一口气,憋在心中的那口怒气就这样消散无影,他艰难的站了起来,找到自己被打烂的斗笠,步履蹒跚的向着远方走去。
寒冬孤影,一人远行,漫无边际的游走。
散兵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许这世间就没有自己的归宿,和景梵天说得那样,他就是一个浪人,四海为家,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心中空荡荡之际,散兵突然想起来了丹羽的后人,当初自己攻击了雷电五传,致使枫原家没落,不知道对方的后代还有没有?
还有丹羽的坟墓,他把丹羽的心随意丢弃,都没有给对方一个归宿,是时候去赎罪了!
迪卢克也把自己的狼末大剑给拿起,背着这把大剑向着南边走去,没有参加庆功宴,没有去踩博士一脚,博士死后就向着蒙德走去,走回自己的家。
报完仇后心里空荡荡的,世界不会为某个人停留,等着对方抒情,铭听对方是多么不容易,多么辛苦走来才杀掉大仇之人。
他和散兵都是孤独之人。
稚儿擎瓜柳蓬下,细犬逐蝶深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
孤独两个字拆开,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
但这其中的一切都与你无关,这就叫孤独。
散兵走向落日,忽地想起要是没有了博士,他这一生也不会有今天,或许原来的日子就是在踏鞴砂待上个几十年,等丹羽他们死后自己又无家可归了。
丹羽从未背叛过他,他也没有背叛过丹羽,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仙凡有别,都是命运的捉弄。
可一个人命运的悲剧,其实就是他性格的悲剧。
若是在雷神造他时候忍着不哭,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了。
散兵向着天边流下一滴眼泪,可人怎么会不哭呢?
他纵然是人偶,也想着有一颗心来填充身体啊!
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
走吧!跟随着风一起游荡,流浪者的归宿就在于流浪啊!
一抹青色在散兵的腰间形成,那是……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