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神神像之下。
修女们开始为芭芭拉的演唱奏响前奏曲,营造起始的氛围。
首先是小提琴的琴声。
修女们把修长的手指放在琴弦之上,按压上面的音符,按下不同的位置,响彻如同风一样的轻响。
紧接着,她们右手拿着弓,拉起一阵阵清澈悠扬的声音。
小提琴唤起了钢琴之音,弹着钢琴的奥菲拉修女十指放在琴键上,轻轻按下,每一个按动都按住了音乐的灵魂。
她手腕的动作与音乐的旋律紧密相连,表达出了一股风的平静。
随后,众多的修女也加入表演奏乐之中。
吹笛的吹笛,敲鼓的敲鼓,一股属于风的信仰荡漾在风神广场。
在音符最湍急的时候,芭芭拉展开嘹亮的歌喉。
“哒?哒?哒?……”
芭芭拉轻轻的哼着调子,她的歌声就像一缕清泉流淌,赋予了西风教会的演奏灵魂。
她的每一个音符都是精心雕琢的宝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她的嗓音纯净而富有力量,能够穿透人们的心灵,触动最深处的情感。
刚刚还狂躁不已的风神广场顿时安静了下来,音乐之中有一种力量,让人平和下来的力量。
小孩子们不再恐惧龙族的狰狞,大人们也不再担忧明天的命运。
不必忧伤,风会带领他们前行。
景梵天和公子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芭芭拉的歌声让公子回忆起了最为平静的时候。
他小时候喜欢冰钓,在冰天雪地之中,与父亲在冰湖上凿出水洞,听着父亲讲授英雄阿贾克斯的传奇故事……
那时候的至冬很冷,但却是公子为数不多的宁静时刻。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奋力的奔跑,但奔跑的人绝不会是快乐的。
只有在宁静的时候,人们才能看到自已的灵魂。
冬妮娅、安东、托克、还有父亲,你们在至冬还过得好吗?
景梵天回忆起了最为平静的时刻,是仙人们传授技艺的时刻,是钟离教授他读书认字的时候,还有躁动完之后的圣人时刻……
最后停留在妮露为他表演花神之舞的时候,在花与水的绝色之中,他的心灵在平静之中度过,大地也变得安宁不已。
此刻没有妮露,但优菈的舞蹈也舞出了灵魂。
优菈的祭礼之舞适配芭芭拉的歌声,像一只蝴蝶一样在花丛中飞舞,轻盈而富有生命力。
身姿灵活而优雅,仿佛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彩虹,每一次跳跃,都在述说一个个故事。
旧蒙德时期的,所有人臣服在暴风的龙卷之下,风神巴巴托斯带领着众人反抗。
蒙德开拓时期,劳伦斯一族带领民众在冰原之中开拓,对抗强大的魔物。
旧贵族时期,劳伦斯家族的暴政,民众们发出反抗的声音……
优菈在用自已的舞蹈演绎一段历史,属于蒙德的伟大历史。
历史绝不是什么赞歌,而是一段段沉重的血泪。
芭芭拉的哼声紧接着化为歌声:
“?风中离去的旅人啊?”
“?请将蒲公英的种子带走?”
“?于人海中凋零?”
“?也会留下一路芬芳?”
……
“?风中归来的旅人啊?”
“?请将蒲公英带回?”
“?破碎的荒原?”
“?思念也会送达?”
“?请将蒲公英同葬?”
“?诞生于风中?”
“?魂归于风中?”
……
芭芭拉的歌声如清泉般流淌,从西风大教堂之上流过众多龙蜥的心田。
即便是不同种族的岩龙蜥们也放下了对人类的蔑视,不得不承认,芭芭拉的歌声让它们平静了下来。
就如同大地的温暖一样包裹住了无数的岩龙蜥,让它们慢慢的如同果酒湖静下。
蒙德的水清冽,大地也是一样平静。
越来越多的人受到了芭芭拉歌声的影响。
迪卢克从西风大教堂之上跳了上来,离芭芭拉的歌声更为近一点。
芭芭拉的风之歌让他回忆起了儿时的快乐时光,那时的他,家庭俱全,和凯亚也还是关系极好的兄弟。
克利普斯喜欢调酒,他和凯亚就在一旁好奇的学克利普斯调酒。
罗莎莉亚在骑士团的人群中抽着烟,她没有加入唱诗班的演出,因为根本就不会,省得上去丢人。
芭芭拉的歌声像波纹流过,罗莎莉亚熄灭了自已的烟。
朝着蒙德城之外看去,尽头是无尽的高山和荒原。
她自幼被一群盗贼养大,无时无刻都在争斗,正如蒙德的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晨曦。
但就算是黑夜也会有月亮和星星照耀。
在盗贼团最为窘迫的时期,口粮不足以养活所有人,只有盗贼团的正式成员才能吃得饱。
罗莎莉亚逃离了那里,但又被养父追了回来,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与罗莎莉亚来了一场生死决斗。
罗莎莉亚赢了就可以成为盗贼团的正式成员。
没有人能够相信罗莎莉亚能杀掉自已的养父,她的养父就算再老,也还是一头老狮子。
罗莎莉亚的所有杀人技法都是养父教的,一头幼兽不可能杀掉狮子。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罗莎莉亚赢了,她杀掉自已的养父,顶替掉养父的位置。
事后罗莎莉亚才明白,养父留手了,他想牺牲自已让罗莎莉亚加入盗贼团,得到足够的食物活下去。
罗莎莉亚悄悄的掉一滴眼泪,别让别人看到自已的脆弱。
父亲,你一直都是爱着我的!
班尼特想到了自已的那些老爹,他最初的老爹从烬寂海里把他带出来的,负有重伤千里迢迢的赶到蒙德,回来之后就死了。
他被一群老冒险家收留,精心培育到了如今。
他被风带到了蒙德,也在找着自已的风,自已幸运的宝藏。
菲谢尔想到那一本本幻想小说,最终回到了自已冒险家的父母,一直陪着她做着断罪皇女的扮演游戏。
迪奥娜想到了自已的父亲杜拉夫,她对酒表现出一种厌恶,这种厌恶并非是仇恨,而是贪婪。
杜拉夫爱喝酒,一喝醉就是醉醺醺,不省人事的样子。
很少陪她,迪奥娜就认为是酒分走了她大半的父爱,想把酒给毁掉。
安柏想到了自已的祖父。
小时候,祖父经常爱教导她侦察技能,告诉她应该怎样伪装自已?怎样在森林中生存下来?
那段时间几乎占据了安柏的童年,充满了回忆的格桑。
祖父啊!如今你在何方?过得是否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