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儿走后,顾易落沉声问道:“为什么忽然要离开?”
萧雨弦:“很忽然吗?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顾易落手指微微收拢,漆黑的眼神看着萧雨弦认真道:“就,不能为我留下来吗?”
萧雨弦就这样走了,顾易落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眼波沉沉。
“少爷,既然舍不得她走,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小淼突然走到顾易落身旁说道。
顾易落:“她不喜欢这里的生活,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又有何用?”
“咳咳咳…!”顾易落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淼:“少爷,您身体不好,该喝药了。”
这时,顾宅的管家走了过来对着顾易落恭敬的说道:“少爷,本家那边来人了。”
顾易落的眼神眯了眯,“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管家脸上的表情犹豫不决,仿佛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说道:“是,是少爷您的母亲大夫人身边的贴身张嬷嬷来了。”
顾易落面无表情,说道:“那就去看看吧!”
萧雨弦进城后发现不对劲,官兵多了很多。
她现在这副样子,不行啊,得乔装打扮一下。一个已经诏告天下死去的人,再出现在这里,肯定会引人注目。
换身行囊万一暴露了,最多也是与人战斗起来,不会让人怀疑到是她。
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后,萧雨弦想了想,要不自己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等天黑了之后自己再进去皇长孙府。
夜里,一条人影如鬼魅般的闪入皇长孙府,萧雨弦穿着一身黑衣,头上蒙着黑色的面巾,手握短刀悄悄地往南院摸去。
一闪身跳入南院的墙头,房里很安静,没有任何烛光。
萧雨弦径直走入陈嬷嬷住的地方,发现床上空空的,萧雨弦到处寻找了一遍,没有看到陈嬷嬷的身影。
这么晚了,陈嬷嬷不可能不待在自己的房间,那么她去哪里了?难道被祈峻夜关起来了?还是陈嬷嬷根本就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萧雨弦又来到青音的房间,小声地喊了几声:“青音!”
没有人回应,如果她们在这里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奇怪了,整个皇长孙府也很安静,根本就不像是有很多人住在这里的那般情况。
大门口也没有守卫,自己还偷偷摸摸的,根本就没有人在这里守着,好吗?
有古怪当然要先撤!
正当萧雨弦想跃出墙头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一大群的火光。在火光的照耀下,萧雨弦便看见有许多举着火把的铁甲侍卫快速涌过来。
我去,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很快萧雨弦就被人包围起来,为首的人道:“大胆小贼,居然胆敢擅闯皇长孙府,所有人立即上,要抓活的,交给皇长孙殿下。”
萧雨弦冷冷的嗤笑出声,“一个小贼,还要交给皇长孙殿下来审问,你们早就已经猜到是我了吧!”
她神色淡淡的拔下脸上的黑巾,又冷冷的道:“咱们都是文明人,不需要动手,把你们的皇长孙殿下叫过来,本姑娘亲自问他,陈嬷嬷与青音被他关到哪里去了?”
为首的人仿佛见到萧雨弦的真容后大惊失色。他指着萧雨弦语无伦次的道:“你,你,你是皇长孙妃,你到底是人是鬼?”
听为首的人这样一说,所有的铁甲侍卫全都退后,好像都一副一脸害怕的样子。
为首的人一脸害怕的又道:“皇长孙妃,在下很惶恐,这个冤有头债有主啊,你可别回来找我们啊,你应该去找你的敌人报仇啊!”
萧雨弦:“得了吧!别装了,就你们这演技,真心很差,还需得好好磨练磨练。”
“怎么磨练?”
其余的侍卫听罢,有的摸鼻子,有的搔头发,有的把手上的火把摇了摇。
被人一说就中,确实挺尴尬的哈。
“咳…!”
为首的人露出一个尴尬又不是礼貌的微笑,他的旁边的那些侍卫有些低下头,实则是在忍住笑,而且忍得的很难受。
萧雨弦:“废话少说,就问祈峻夜在不在,在的话就让他出来见我。”
为首的侍卫:“皇长孙妃,皇长孙殿下还是早上的时候进了皇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萧雨弦:“你不用这样称呼我,你们的皇长孙妃在皇宫的天牢里已经死了,站在你们面前的不是她,对了,记住,本姑娘姓萧。”
“我先走了,等祈峻夜回来了,让他来又夏客栈找我,就跟他说,我同意他当时跟我说的条件。”
说完,萧雨弦身影一晃,融入黑夜之中。
在萧雨弦走后,其余的侍卫面面相觑,人群中有人出声道:“头,咱的演技真有这么差吗?”
为首的人没好气的道:“去去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又有人出声道:“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皇长孙殿下从皇宫里回来了。”
“那要怎么说呢?这人都已经走了。”
“笨,实话实说!萧姑娘不是说了让咱们通知皇长孙殿下去又夏客栈找她吗?”
为首的头:“萧姑娘?”这话怎么这么听得不顺耳呢?
萧雨弦回到又夏客栈,她发现背后有人在跟着自己,不知道是哪一边的人。
萧雨弦人直接倒在床上休息,那些人只跟她到了又夏客栈,应该不知道她住哪一间房。是皇长孙府的人吗?看着又不像。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萧雨弦听到窗边有细微的响声,刀锋闪划出的白光在黑夜里尤为明显。
她快速从床上爬起来,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藏匿身形。
砰的一声,有人破窗而入。
珰!匕首与佩剑发出的尖锐声响。
“来者何人?”萧雨弦沉声问道。
黑暗中有人低沉着嗓音说道:“要你命的人。”
萧雨弦:“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是要我的命还是自己把命留在这里!”
砰砰砰,黑暗的房间里传出激烈的打斗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雨弦气喘吁吁的手持短剑,一手撑在地面上,左肩上有血珠渗出。
萧雨弦点上油灯,地上入眼一片刺目的红,躺着的这几个人全都很陌生,她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