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露丝正从外面买菜回来,这几天她一直为两人准备饭菜。别说,这位小洋妞一直在钻研厨艺,几天下来竟然可以做得几样可以入口的饭菜,最拿手的是烤牛肉饼,据说是巴西风味。
她今天又新学了一样法国菜,要给大家做个大餐。刚刚买来食材,一时门就见老教授在地上爬着,陈二蛋正慌慌张张从楼上下来,忍不住埋怨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眼睁睁的看着老人家摔跟头!”
说着话,两人把老教授又扶到轮椅上,给他拍打尘土。
老教授笑呵呵的说:“不妨事,我也是心急了些。应当慢慢来,等扶着走好了之后,再说自己走路。这现在腿脚还没有力气,就想走起来,不摔跟头怎么行?”
陈二蛋又给老教授检查了身体,除了一脸上一点擦伤,并没有摔到筋骨,才松了一口气。露丝又跑到楼上一通翻,找来两个创可贴给老人贴上,她突然对陈二蛋说:“莫顿死了。”
莫顿是谁?陈二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露丝提醒他说:“就是那个医院检验室里的那个法医!”
“怎么死的?”
露丝说:“听警方人员说,他患有白血病,这阵工作劳累导致病情加重,死在自己家中。”
莫顿患有白血病这事,陈二蛋早已知道,他已经给他开出处方,莫顿的病情属于早期病症,如果按处方吃药的话,完全可以控制,没理由这么快发病。这让他有些疑惑不解,决定下午亲自去看一下。
吃过午饭,陈二蛋和露丝来到莫顿家调查时发现,莫顿的尸体已经被火化,她的妻子还沉浸在痛苦之中,露丝安慰了她,后者也说了死者生前的一些情况,而且还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了他生前的一些情况。
作为一名法医,莫顿在笔记本上记录的很清楚。在一周前,按照陈二蛋的嘱咐开始吃药,病情果然一天天好转起来。他前后三次到医院里抽血检查,各项指标都慢慢正常起来。于是,他很高兴,感念陈二蛋,感念上帝。
他的妻子说着又哭泣起来,无意间透漏了一个信息。莫顿本来计划攒一笔钱要做骨髓移植,看到病情好转,再没有移植的必要,于是取消了移植计划,谁知道第二天就死了。
陈二蛋问她:“莫顿死亡的时候在什么地方?”
妻子告诉他:“在地下车库里,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去多时了。警察鉴定,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外伤,又根据他生前的相关记录,判定为白血病导致的肾衰竭……”
陈二蛋和露丝来到地下车库,他们找到莫顿死时开得那辆车,幸好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动过,还保持着他最后死亡时的状态。
陈二蛋打开车门,进到车里,就坐到莫顿当时所坐的位置,提取车内的所有信息,进入到冥想状态,在头脑中慢慢形成印象:
莫顿开车停在地下车库里,他很开心,还吹起口哨。他刚刚取消了骨髓干细胞移植手术的约定,不但省下大笔钱,而且自己不用受什么罪,已经可以控制了病情,这对他来说,无异于白拣了一条命,怎么能不高兴?
他停了车,关掉车钥匙,正打算下车之际,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来到他车门旁边。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戴了白帽子,脸上带了白色口罩,根本看不清五官。那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车窗旁边。
莫顿以为自己的车子挡了对方的路,或者有人向自己问路。他落下车玻璃,想探出头去,主动问对方:“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对方不吭声,身子又往车门前贴过来,他伸出一只手,向车里面抓过来。那扇金属做的车门对他来说,就像一片水,他的手直接就穿过车门伸进来。
莫顿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低头一看,一只胳膊从车门外伸进来,直接伸到自己身体里,进到他的腹部,紧接着,他的腹部一痛,好像什么东西被那人攥到手里,又猛地剧烈疼痛,那只手缩回来,缩回到车外,往一个玻璃罐内装东西。
莫顿看得清楚了,那东西不是别的,是自己的肾脏啊,他大惊失色,张嘴想要喊,却又叫不出声音。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又伸过来,穿过车门,伸到自己身体里,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痛……又一只肾脏被那个白衣人抓了出来。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莫顿的两只肾脏就这样被白衣人活生生掏出来,身体表面却没有半点伤痕。那个白衣人把两颗肾脏装到玻璃罐子里,甚至在转身离开前,还朝着莫顿挥手做别,作了一个“再见”的姿势,身影晃了几下,不见了。
陈二蛋头脑中出现了如此一段影像:又是那个白衣人。他把那段影像截住,定点到白衣人脸上,想看清楚他的面目,对方戴了白口罩,只剩下一个眼部特征,就仅露出的这一点能记清楚也好,回头给曼德发过去,好搜索调查。
正这时候,突然一股浓烈的危险信号袭来。一只胳膊从车窗外伸进来,猛地把陈二蛋的脑袋往下一按,几乎就在同时,“扑”地一颗子弹从车窗外射进来,穿过对侧车窗上的玻璃,打在对面的水泥墙上,从弹洞看得出,是一颗狙击子弹,发射者大约在五百米内,也就是说正是本车库内。
陈二蛋抬头时,发现露丝一声娇喝,已经飞身出去,她想奔出去揪出那个放冷枪的狙击手。看这小女子身影如箭,竟然是个不俗的练家子,原来这几天在陈二蛋面前扮成一个菜鸟似的小记者都是伪装!
陈二蛋叹出气:“怪不得都说女人是天生的伪装者,我还真没注意她竟然有这两下子!不知道这个露丝是何许人也!”甭管她是什么人,但看起来对自己并无恶意,从刚才的动作来看,她是想救自己,那现在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管。
想到这里,陈二蛋从车里出来,他双腿落地,先做个伸展运动,伸伸胳膊,踢踢腿,好久没有活动了,看来今天要舒活一下了。
前面已经乒乒乓乓的打起来。露丝刚刚追出两步,从两辆汽车后面绕出两个黑衣人,两人手舞短棒,把露丝截住,两人手拿四条短棒,舞得呼呼生风,劈头盖脸朝露丝打过来,后者左躲右闪,短棒打在停在那里的汽车上,打得玻璃粉碎,车皮一片一片凹陷下去,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碎渣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