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锐思量间,龚兴焦急间,御蛮关的北城关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看见关门被打开,李锐情不自禁的驱动战马,往前走了两步。
不一会,他就看见,一大群衣甲残破的士兵,从关内冲了出来,其中就有箫镇南。
这些冲出来的士兵,正是浴血厮杀出来的箫军,他们冲出来后,就连箫镇南他自己都有些不敢自信。
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从北城关杀了出来,他还以为要经过一场极为惨烈的厮杀,才能杀的出来。
可没想到,一个冲锋就杀出来了。
这也并非是箫军太过于勇猛,经过了大半天的厮杀,哪怕箫军个个是精锐,到了现在也没多少力气了。
这只能说,被邵诚留下看守北城关的将领和士兵,都太过于脓包了。
箫镇南带着剩下的两千八百多人,冲出御蛮关后,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他大喘着粗气,将弯曲的腰身挺直,然后在略微喘了几口气后,挥着手臂,冲着想要休息的士兵们大喊道,
“兄弟们不要歇,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都打起精神来,等我们脱离危险了,想休息多久,就可以休息多久。”
给士兵们打完气后,就要带着士兵就往北境大草原跑时,他方才发现在他们的前方,有着一支衣甲鲜明,队列齐整的骑兵队伍,寂静的站在那里。
看到如此雄壮的骑兵,箫镇南自动将那一万名青壮,忽略掉了。
箫镇南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而是欣喜。
因为他知道,邵诚手下没有这么精锐的骑兵,所以说,对面的这支军队不是敌人,而是援军。
心中安定下来的箫镇南,为了安抚有些骚动的军心,他朗声告诉士兵们,前方的军队是援军,而非是敌人。
听到是援军的箫军们,一个个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跑动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可箫镇南,他却忽略了一点,刘副郎将在告诉他,让他来投奔龚兴时,可没说,他爹与龚兴已经联络好了。
也就是说,龚兴压根就不知道箫镇南,会带着全家来投奔他。
同样的,箫镇南也不知道,龚兴不知道他会带着全家来投奔他。甚至说,就连刘副郎将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点。
看着向他们奔跑而来的箫军士兵们,李锐眼睛一眯,把他们当做,向他们冲杀而来的敌人。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他身后的白马义从,也都拉开了弓弦,四千张弓,斜指上空,对准了向他们冲来的箫军。
一千燕云铁骑,也做好了随时冲锋的准备,他们手中的马槊槊尖,闪烁着阵阵寒芒。
就在李锐的手,要狠狠的落下时,一直死盯着箫军的龚兴,乎的一把拉住了李锐的手,
“主公等一下,”
“龚兴……你想要做什么?”李锐冷冷的盯着龚兴,将龚兴盯的浑身冒冷汗。
龚兴松开李锐的手臂,赶忙翻身下马,双膝跪地,以头磕地。
“末将罪该万死,还请主公责罚,”
“但在这之前,还请主公等一等,”
他虽是被李锐通过系统,从唐国的某个村子,召唤而来,成为的白马义从营将,对宿主李锐也拥有着百分百的忠诚度。
但那只是忠诚度,只能代表他这一生都不会背叛李锐,做出伤害李锐的事情,并不能代表他这个人,没有七情六欲,没有人格,没有性格,他也是人,不是傀儡。
李锐坐在马背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龚兴,随后又看了看向着他们奔跑而来的箫军。
看着那群跑动间杂乱无章,毫无秩序的箫军,真不觉得这样的军队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威胁,他们完全就像是未经过训练的农民,穿上了士兵的衣甲。
当箫军们跑的近些后,李锐才看见箫军士兵脸上的笑容。
这笑容,分明就是劫后余生的笑,死里逃生的笑。
看清楚后,李锐想了想,思量了一番后,想到了向他们冲过来的士兵,有可能是箫老将军麾下的士兵,而他们应该是错把他的军队,当做成了援军。
想明白这些后,李锐看了眼依旧还跪在地上的龚兴,眯了眯眼睛,一马鞭抽在了龚兴的后背上,抽的龚兴闷哼一声,
李锐坐在马背上,俯身看着龚兴,漫不经心道,
“下不为例,滚回马背上去,”
龚兴听到李锐这说话语气,知道自己已经算是受罚了,于是高兴的哎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回自己的马背上了。
李锐打龚兴那一鞭子,并不是因为他犯了多大的过错,而是他触犯了上位者的威严。必须要给他一些惩戒,否则其他人就会效仿。
龚兴回到马背上后,李锐手背向后挥了挥,白马义从动作整齐划一的收回了弓箭,如同做过排练一般。
又过了一会,箫军士兵们一个个大笑着,冲入到了李锐的军队,以及一万青壮中,将他们一个个的抱住。搞得许多青壮都摸不着头脑。
在箫军士兵们尽情的欢呼时,箫镇南与背着箫破北的箫望东,来到李锐面前,
李锐扫了眼箫望东背后的箫破北,开口淡淡的道,
“我能救活他,”
箫镇南与箫望东闻言,毫不犹疑,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还请龚……龚……”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箫镇南,一张脸憋的通红,当然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他的脸上全是半干涸的血液。
“你说的应该是龚二当家,他在那边,”李锐手指了指龚兴。
当箫镇南听见,李锐说他要找的人是‘龚二当家’的时候,他惊讶的看向了龚兴。同时也兄弟跟他说话的是大当家。
同时,他心中想到,他爹让他投靠的不会是马匪吧?或者是强盗?
他猛的想从草地上起来,不过当他想到重伤快要死了的二弟,他又重新跪好,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救他二弟。
“还请大当家的救我二弟,”箫镇南捏着拳头,他唐国将门世家的大公子,居然给一个马匪头子下跪,顿感羞辱无比。
“你姓什么?”李锐俯身,答非所问的问道,
“箫,”箫镇南虽是跪着,但却挺直着腰板,他虽是跪着,但萧家的骄傲不能丢。
李锐听后点了点头,其实他心中已有答案,这一问只是为了更加确定一下,以免闹出一个大乌龙。
“起来吧,”,
箫镇南听后,没有丝毫的犹豫,拉着箫望东就站了起来。
“要我救你兄弟也成,但我有一个条件,”李锐俯身道,
“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箫镇南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那很好,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事情,只要你兄弟三人加入到我的麾下,做我的手下就成,”李锐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箫镇南还未说话,箫望东就激动的叫出了声,
“你不想救你兄弟了?”李锐玩味的看着箫望东。
箫望东顿时哑口无言,箫镇南为了救箫破北,捏着拳头,咬牙答应了下来。
“大哥,”箫望东焦急的叫道,”
“我们怎么能……?”
“闭嘴,你想看着你二哥死吗?”箫镇南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