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不安稳除了陆思晨给的就是跟陆思晨有关的那两个女人,陆正音和安可。
那天我从医院产检回来,好不容易爬上了楼,看见陆思晨狼狈的蹲在楼梯口,听见响动,他抬起头。我们四目相对那一刻,我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灭掉手中的烟,站起来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泪痕,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他的喉结翻动了两下,嘴唇干得发裂,他说:“乐乐,我......”
我瞥了瞥他身后的行李箱,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便张口问:“有什么事吗?”
他顿了顿:“我想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四川,去你家乡好吗?我们重新开始。”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眼泪从眼角滴下来打到地上。
我心里一颤,他带着行李是要跟我走的?这是这么多年来陆思晨第二次说要回我家,可是,陆思晨,你知道吗?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人期望的那样,不是我们自身能够主宰的,就好比你还是不愿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一样。
我忍住眼泪,淡定的说:“你认为我们还回得到从前吗?”
“能的,只要你愿意!”陆思晨斩钉截铁的回答我。
“可是我不能了,陆思晨,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也不是你今天听了你妈的话就随便怀疑我,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陆思晨的下贱女人,更不是你想要我的时候就随时可以捡回来的东西,我们之间要好好过完一生,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你妈!你敢说从此以后你妈都摆布不了你半点?你敢说从此以后不论你妈怎么威胁你,你都对她不管不顾?你不能,陆思晨,因为她是你妈!你必须要在乎她,你必须要在乎她比在乎我还多,她不喜欢我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也就宣告着,你不能跟我在一起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一口气就自己的怨气几乎都吐了出来,陆思晨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深吸了一口气避开他开了门就进去了。
回到那个狭小黑暗的屋子,我觉得全身上下都灌了铅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事实证明我骨子里还是犯贱的,明明下定决心不要再去想陆思晨,下定决心要与他一刀两断,可是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城墙轻而易举的就被他一句话摧毁,将我的脆弱袒露得干干净净。
我不知道陆思晨有没有走,我也没有出去看,只知道温连成提着鸡汤来的时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一边盛着鸡汤,一边问我:“乐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憋在心里?”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头:“没有,只是有些腰疼,估计是孩子身体太好了,怀着她还真有些累。”
温连成笑了笑:“孩子一定很健康,将来长大了我一定要教他骑马。”
“为什么是骑马呢?”我有些好奇的问。
“因为人只有在高处的时候才能看清脚下的人和事,当你看清了就有了方向,人生也不会那么盲目了。”温连成把鸡汤递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