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晨灭掉烟看了我一眼,一脸沧桑,嘶哑着声音说:“对不起。”
“偷偷摸摸多久了?”我再问他。
他还是抽着烟不说话,我的耐性终于被磨得消磨殆尽,我起来抓着他的衬衫领子就咆哮:“陆思晨你这个贱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残忍的折磨我......”我一边哭着吼,一边用尽全力捶打陆思晨的胸膛。阵宏私圾。
陆思晨的烟被我晃掉了,他任凭我打他不还手也不反抗,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没有半点生机。
我一直打,终于打得累了,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满眼失望,已经失望到了极点的看着他,我的嘴巴一张一翕,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陆思晨终于由的半点反应,他目光空洞的看着我,嘴唇翻动了两下,嘶哑着嗓音说:“乐乐,对不起。”
终于,还是等来的这句话,他的道歉,一句云淡风轻的对不起。
我顿时觉得这间屋子特别肮脏,就连陆思晨都脏了,第二次,这是我第二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就像瘟疫突然袭来我束手无策。
第一次是在他的包里发现女人的口红和tt第二次,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将陆思晨捉奸在床,关键是那个跟他在我床上翻云覆雨的女人是我这辈子最恨的女人安可。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指着房门对着陆思晨一字一顿:“你滚!”
陆思晨淡定的望着我轻声唤了我的名字:“乐乐,对不起......”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打断了,我不能容忍一秒他在我的眼前,我怕我就这样不顾一切的跟他同归于尽了,我瞪着他继续喊:“你滚,快滚啊!”
陆思晨沮丧的闭了闭眼,二话没说就走出了卧室,刚刚出门就碰到温连成,他一脸不解的看着陆思晨叫他的名字:“思晨,你要出去啊?乐乐呢?”
陆思晨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里面。温连成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拉着他的胳膊问:“怎么?又吵架了?”
陆思晨没有回答。
温连成皱起了眉头将陆思晨拉到客厅,将门关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非要闹得离家出走?”
说着温连成就朝着正在房间里哭的我走来,他看我哭得像个花猫,顿时不知所措,他拍了拍我的背问:“乐乐,怎么了?有事好好说嘛,不要伤了身子,你还生着病呢。”
温连成这样一说我觉得我心更加疼了,哭着哭着就大声哭了出来,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扑倒了他的怀里,大声的嚎了出来。
陆思晨又点了一根烟,偷偷看了看房间里的我,然后叹了声气就悄悄走了。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都胡言乱语了些什么,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一到温连成这里我我就什么都忍不住说了,我终于承认女人其实骨子里就是贱的,每当在自己一心一意爱的人那里找不到安慰的时候,总会希望那个爱你的人给你多一些同情。我也不例外,明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温连成有半点瓜葛,却抵不住他一次又一次的温柔诱惑。
我哭的累了,又因为半个月都未进食,每天靠着吊营养液维持生命,身体实在虚弱得动都不想动了,于是我就睡去了。
我不知道温连成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陆思晨什么时候回来将他的衣物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当我醒来的时候,整个天空都弥漫着血色的红,整间屋子里都没有灯,黑漆漆的就像是我此刻的心情。
我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忽然觉得这一生似乎都生无可恋,看着整座城市被雾霾笼罩的霓虹,觉得这个世界毫无意义。最爱的人一次又一次背叛你,辛辛苦苦保护的孩子死于非命,除却这些我似乎在这里一无所有。
我打开窗户,外面的冷气夹杂着寒风吹进来,我穿着单薄的睡衣,一阵刺骨的凉,浸入心脾,凉得我已经没有了知觉。
我踏上休闲椅子,站得更高点,望着下面来来回回的车辆,这个时候的南京城是热闹的,唯有我的孤身一人,一无所有。
我缓缓的跨出右脚,裤腿在风中摇曳,我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我那含冤而死的孩子迈着并不稳健的步子朝着我慢慢地走来,嘴里还叫着我,妈妈。我笑了,我笑着伸出了左脚。
我闭上眼,等待着身子随风而落的自己,我想我会像一只蝶一样在空中飞舞,临去的前一秒我还是漂亮的。
可是我的想法落空了,睁开眼的时候不是鬼火通明的地狱,而是灯光通明的房间,眼前的那张脸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看见温连成皱着眉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我没有死,是他救了我。
他只是出去买菜回来准备给我炖汤的,回来刚好碰到我要往下跳,就一把抓住了我。
我有些厌恶的看着她,责怪的语气说:“为什么要救我。”
“你就那么想死?”温连成反倒一脸严肃的反问我。
我瞥了也他一眼,没有说话。
“想死的话,你现在再去跳,我保证不会拦着你,你死了我只当做个好事把你的尸体送到你爸妈面前告诉他们你们的女儿殉情了。”温连成看着我有些愤怒。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在我印象中,温连成一直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对我从不会说一句重话。今天是个例外。
见我没有作声,温连成掏出一根烟点燃走出了卧室。
我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重复播放着昨日陆思晨跟安可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一般,我排斥的掀开被子,迅速的下了床,仿佛在这个床上多待一秒就会觉得肮脏不堪。
我跑出去对着温连成吼:“谁让你把我放到这张床上的?”
温连成见我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还发脾气,取下含在嘴里的烟,也没有给我好脸色:“你这个房子只有一张床,我不放那难道放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