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辞这一高兴,就爱折腾人。
沈阮修养了这么些时日,身上的伤倒也不算碍事,只是在行事的时候依旧得小心照料着些。
等晚间两人欢好完,傅清辞便披着单衣起身叫了水。
今儿值守的是白浣。
说来这还算是她第一次知晓面色冷淡的傅七公子,竟然这般能折腾。
内室里的帷帐层层掩下,遮住所有欢好的迹象,只依稀能闻见内室里有一股靡靡之香。
白浣脸红得都不敢抬头直视傅清辞。
她往里送完水后,傅清辞便也起身进去。
白浣有些担心沈阮的身子是否受得住,便往床榻那处去了。
帷帐后传来微微的喘息声,同时还混着一股甜腻的香味传来,白浣压下自己的胆战心惊,伸手将幔帐慢慢掀开,一寸烛光透进,将逼仄的床榻照亮。
自然,白浣也瞧清了蜷缩在床面上的人。
一层薄薄的纱衣裹着她白净如玉的胴体,哪怕此时昏暗,也能瞧见那具娇嫩的身子上印着点点的青紫,乌发凌乱的散在身上,衬着那一张肤白如雪,却艳若桃李的小脸,眼尾泛着靡丽的绯色。
水光更是在她眼眸中打转,春意袅袅盎然,勾得人想要为其丧失理智。
白浣总算是知晓,为何傅清辞会这般折腾人,因为就连她一个女子瞧着,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狠狠将人欺负一番的念头。
“姑……姑娘。”白浣轻轻开口,嗓音微哑。
沈阮垂着懒洋洋搭在下眼睑上的睫毛微微扑簌着,她刚想抬眼瞧着她时,眼前蓦地一黑,随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神时,便是又在熟悉的怀抱。
“滚出去。”傅清辞背对着白浣将沈阮完完整整的纳入自己的怀中,除了拖拽下来的一片纱衣外,白浣几乎瞧不见沈阮的半寸肌肤,更是别说那妖冶惑人的脸。
白浣垂眼正要应一个好,傅清辞冷漠且又不容拒绝的声音却是又一次传了来。
“今儿所见,你最好忘得干干净净。”
白浣哑然,却不敢反抗。
她推至一侧,一侧微风从她身侧拂过,等风停,她抬首时,内室里空空荡荡已无一人。
而此时浴房里。
沈阮浑身酸软的被傅清辞抵在浴桶边缘上。
“不要。”沈阮倚在那,软绵绵的拒绝,“我没力气了。”
“我知道。”傅清辞一边答着,一边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抬眼看着自己,“刚才为何要让白浣瞧见你那副模样。”
什么模样?
沈阮狐疑的歪了歪头,茫然地看着此时不太高兴的人。
傅清辞瞧着她这般天真又勾人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在她肩颈处咬了一口,细细的呜咽声从她的喉咙间溢出,惹得傅清辞心头十分不畅快。
“不想再来一次,就别哼哼唧唧的。”
喑哑的声音不轻不重的落在沈阮的耳畔,一下就让她含着泪,停止了自己嘤嘤的呜咽。
一双温热的手掌重新掌控了她的腰,他欺身压近:“日后别管什么模样,除了我之外,都不许任何人瞧见知道吗?”
那副绝艳天纵,媚骨天成的模样,他不愿任何人瞧见。
除了他,谁都不行。
傅清辞将头抵在沈阮的肩颈处,同时也将自己的眼中浓墨重彩一并掩下。
他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
可那又如何?
翌日,清晨。
沈阮裹着被褥缩在傅清辞的怀中昏昏欲睡,可自打天明后,院子中时不时地就会传来嘈杂的声音,这一份声音让沈阮是不堪其扰,恨不得能拔剑将院子中吵闹的人全都给弄死。
她厌烦的拧眉,转了个身又打算睡去时,温热的躯体紧接着从后面贴上,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中。
“醒了?”
沈阮懒洋洋且不怎么情愿的睁开眼,语调拖拽的老长:“没。”
“若是没醒,怎能说话。”傅清辞自个坐起来后,便弯下腰抱住沈阮的腰,也将她一并给弄了起来,他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没什么精气神的打着瞌睡:“一会儿便是父亲举办的宴席,你作为我的娘子,可不能缺席。”
“镇国公不是不让我去吗?”沈阮虽然现在睡意朦胧,可意识已经逐渐清醒,“我若是与你一同出现,只怕至此之后,要被你父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傅清辞反问:“那你便能见得我与其他姑娘说话?”
“不过是说话罢了。”沈阮笑,“本……我还没这么小气了。”
傅清辞一下就被她的话给吸引过去,他眸色微沉,只当做自己刚才不曾听见:“你不小气,可我小气。”
“我已娶你过门,沈阮,你这辈子都是我傅清辞的人。”
一清早说这些,让沈阮微感不适。
这种感觉,黏黏糊糊的,就像自己是猎物,已经被猎人盯上一般。
她拍了下傅清辞抱住着自己的手,直起腰板端正坐好:“夫君,你最近是吃了什么呀?小嘴这般甜?”
“吃你。”傅清辞言简意赅的说道。
沈阮脸色蓦地一红,她背转过身清咳几下后,赶紧就用手撑着床面起身:“不是说要去劳什子宴会吗?还不快起身?”
当她坐在床沿边上时,傅清辞便又从身后抱上来:“不急,让我在抱抱你,软软。”
傅清辞今儿这般黏人,属实是太过少见。
沈阮侧眼看去:“你今儿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傅清辞道,“只是想你。”
“每日都见着。”沈阮笑,眉眼弯弯,消融了所有的冰雪。
“七公子,少夫人。”白浣的声音自屏风前响起,“一位姓骆的公子,托奴婢将一样东西送给少夫人。”
“骆闻息!”沈阮扬眉,眉宇间带起几分飞扬的神色来,“快,将东西拿进来!”
“我瞧瞧他今儿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身后的傅清辞眉眼冷淡的看着沈阮一下就兴奋起来的神色,整个人宛若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骆闻息送你东西,你便这般高兴?”
沈阮觉着傅清辞的语气有些许的奇怪,不过还是转身看他:“我收到礼物,都很高兴呀!也不单单是他的!”
“而且,今儿是镇国公府专门为夫君您举办宴会的大好日子,我猜骆闻息他肯定是来砸场子的!”
说话间,白浣已经捧着一个箱子进来。
“就放在地上,打开让我瞧瞧!”沈阮赤脚兴致勃勃的跑下去。
白浣笑着将箱子打开时,不经意地一抬首,就瞧见一双极其阴鸷的眼眸。
就像是毒蛇般,正在暗处,盯着自己。
白浣浑身蓦地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