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骑行一路南下,此时他们已经离开家里约40公里,年轻人娴熟地抬起手腕,发觉已经是正午时分。
“今天真暖和呢。”樱走在刘伟身前。
“是啊,太阳出来真好。”
他没有刻意循着地图,而是单纯走了直线。
环境优美又没有人存在的地方兴许不是骑车所能达到的,刘伟沿公路蹬车,发现绿树成荫的地方全部是别墅区,而宽阔的场地则变成高尔夫挥杆的场所。
最后10公里,就连公路都变得荒芜起来,地坑坑洼洼,颠得后座的少女屁股生疼,当然她依旧非常开心,唯独担心主人的时间就这么用在自己身上,没有关系吗?
“我们回去吧。”
“再等等。”
中途几度樱想回头,但刘伟发现一栋栋高楼进入视线,便说:“看看那里再往回骑吧。”
年轻人其实也像少女一样不抱期待,只是脚力还够,时间也有,只要在天黑之前能骑回家,他仍想找寻一个可以散步的去处。
终于,他们发现与突兀高楼遥相呼应的、未建成就废弃的游乐场。
靠外侧的房子是外墙是粉饰过的,向里走慢慢变成灰色水泥墙的建筑——他们目前就在一座之中,樱爬上二楼,从本应是窗子的洞口中探出头。
再朝深处则是真正意义上的荒地,大堆建筑材料随意放置,没有耳一抹绿色。
“看来就是这样了。”说罢,刘伟叹了口气。最先看到入口时,他还奢望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秋千,或者是不会运行但尚可以骑的木马。不过他定神想想,隔壁的住宅区粉饰过的房子也只有两栋,其他的同样是阴沉的灰黑色。
不必说,自然是两样工程一道烂尾了。
“为什么没建起来?”樱拽拽刘伟的衣袖,指向门那侧黯淡的色彩,“好可惜……”当然她马上意识到可以牵住刘伟的手,便拉着年轻人再往上爬了一层。
由于三层楼的建筑没有房顶,他们得以照到太阳。刘伟将一块石子拾起,随手向窗口丢去,本来是生怕光脚的樱踩到,结果准心不足,反弹后反而砸到正往那边去的少女。
“暗算哇!”樱鼓起脸。
石子很小,刘伟连也道歉都懒得说了,干笑两声。
“哇——”樱朝外喊道,没有任何的征兆,“坏人和外国的学生做坏事,以为我不知道!”
“诶?!”
年轻人起先还感觉少女的呐喊都显得太过轻柔,不过听到她说的内容,伟哥顿时瞠目结舌,且脑海中少女的声音更是在不断回放、扩大……
“你那天晚上没睡着吗?”
“哼,果然。”樱偏过头,无意中模仿出邻居小姐生气的模样,“我睡得香香的,你刚刚不打自招。”
“没没没没,我们就是……你怎么知道的?”刘伟百思不得其解,“我回床的时候吵醒你了?”
“最后一晚是吧。”
“不不不不不不……”
————
事实上樱确实是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刘伟也一如既往,睡在她的身边。
然而奇怪的氛围少女是感觉得到的,尤其是当阿猫只身背着登山包离去,刘伟看起来比樱想象中还要伤心很多倍的模样。
不过透明人没有朝那方面去想,后来刘伟总是看手上的表,少女也仅仅认为主人是喜欢它,外加一点想念送礼物的人。
不过这表情,怎么说都是入情太深了……樱察觉到其中的猫腻。
主人进行他的生活,樱则在旁边默默守候,闲来没事的时候,她便搜寻起脑海的记忆。
“昧咳是什么意思?”一次她在睡前询问道。
“什么?”
“妹、咳,或者是妹、豆?”
“荤段子?”刘伟笑道。
“外文哇。”樱咬了咬刘伟肩膀,这次没有隔着衣服,她觉得口感还不错,“为什么只穿短裤睡觉,人家都穿睡衣的。”
“个人爱好了。”刘伟和少女保持距离,“奇怪吗?”
虽说他们睡在一起是唯一的选择,不过少女若是觉得介意,刘伟是愿意穿得多一点睡觉,避免耍流氓的嫌疑。
“没事的。”樱摇摇头,知道刘伟是觉得这么睡暖和。
主人虽有些好色,但他从来是在避免吃她的豆腐。比如洗澡,若邻居小姐在家,樱通常是找不到独自洗澡的机会的,毕竟浴室只有一个。刘伟便会揣一本书在衣服里,“我去洗澡了。”他和柴咪通报。
而当樱洗澡时,刘伟会默默看书,或者轻声和她聊天。
“好好看。”
“第三遍了?”樱觉得伟哥有些可爱。当初他是因为初夏和柴咪强烈推荐才去买漫画书去看,结果私底下他变得比谁都入迷。
“你也再看一遍吧。”
“不要。”樱断然拒绝。她同样认为杀鬼的故事很好看,只是与之相比,她更愿意将睡前的时间花在和主人聊天上。
“第二遍一样好看。”
“因为你是妹控。”
“这种词汇就不用学了。”刘伟苦笑道。
少女则仔细清洗着身体,虽说她在外总是赤脚走路,看上去给人感觉脏兮兮的,但透明人其实要比任何人都需要干净的身体,特别家里还有一个鼻子好使的柴咪。
洗完后,樱站在地巾上擦拭身子,刘伟翻动漫画的频率明显变慢,显而易见主人的心思又从故事回到现实。
而即便没有浴帘的阻挡,樱没有遮掩身体的动作,因为她渐渐意识到刘伟是绝对不会回头的。
其中的缘由少女了解:他们两个白天形影不离,晚上又是同床共枕,如果没有一条看不见的界限,那绝对会演化成奇怪的关系……
“我知道了,是女仆。”刘伟精神为之一振,“妹、抖,女仆啊。”
“那妹、咳呢?”樱觉得不合理,继续问道。
她当时有意记下那个词汇,认为是摩天轮交流中一个关键词。
“make吗?”刚躺下的刘伟则不以为然,认为樱只是好学罢了,“是做什么的意思。”
“做什么呢?”
“它就代表‘做’,是个动词。”年轻人望向樱,少女正脱去上衣以后正在叠放,裸露的后背呈现在他的眼前,好在刘伟并没有用下流的目光去看待。
樱的在她的衣物上仍旧坚持着越少越好的原则,否则透明的东西过多,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年轻人相信樱要是普通女孩子的话,也会想穿着好看舒适的内衣睡觉,而非和他自己一样,浑身上下只有条内裤,然后钻进被窝……
“你问的是make吗,再说一遍?”刘伟提出疑问。
要知道这个词发音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同样如此,少女对它印象深刻总让他觉得不合常理。
“妹……算了哇,我可能记错了。”
不过的刘伟完全忽视:love代表爱,这种词即便是对英语一窍不通的老人的都会知晓。少女分别将两个词直译过来,抱以试试看的心态默念数遍。
做……
那晚究竟发生什么,透明人大概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