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直白的威胁自己,阮秋的心砰砰狂跳,垂在身侧的双手因为紧张,紧紧握成了拳头。
盛立勋这幅模样,的确很可怕,他的眼神实在太过深邃,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凛冽和无情,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不通半分人情的冷血。
可一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是来和自己抢大宝小宝的,阮秋就告诉自己,他是个魔鬼也不能害怕。
“盛先生,你不知道我这几年经历了什么,所以你不知道大宝小宝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同样我也不知道,如果有人要抢走我的孩子,我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阮秋毫不畏惧的对上那双深邃凌冽的眸,一字一字的表达的十分清楚。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坚定,是一个母亲对保护自己孩子的决心。
她瞪着盛立勋,从他的手掌中拧脱出自己的手腕,转身离开了书房。
大宝和小宝在客厅玩的很开心,尤其是大宝,居然笑了,天知道大宝有多久没笑过。
阮秋在楼梯口愣了一下,走到两个宝贝身边,牵起他们的手:“宝贝,我们要回家了。”
小宝不舍的看着阮秋,“妈咪,我还想在这里玩,这里有阿姨陪着我们一起玩!”
阮秋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为自己平时忙于工作,疏于陪伴两个宝贝赶到愧疚。
露出一抹笑容,她柔声的告诉小宝:“妈咪回到家陪你们玩好吗?”
“可是……”
小宝还想说什么,大宝已经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弟弟,妈咪昨晚喝了那么多酒,需要休息。这里是别人的家,我们不能打扰太久。”
小宝自己是以妈咪的身体为重,乖巧的点点头:“妈咪,我们回家吧。”
拿好挂在门口的衣服,小宝转头看了一眼楼上:“妈咪,我想和大叔说再见。”
大叔。小宝的称呼差点让阮秋眼泪流下来,落荒而逃的拉起两个宝贝就往外走。
书房内。
盛立勋站在窗前,看着阮秋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眼神愈发复杂。
如果有人要抢走她的孩子,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话说的倒是好听,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欲擒故纵的要抬高两个孩子的身价,让他用更高的价格来换两个孩子。
管家从外面走进来,“先生,阮小姐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嗯。”
“那两位小少爷……万一阮小姐带着他们跑路怎么办?”
管家再清楚不过,凭别墅的安保实力,阮秋自己一个人都不可能离开,更别说带着两个孩子。
盛立勋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勾唇冷笑:
“她会回来求我的。”
从盛立勋出来家里出来之后好几天,阮秋都心不在焉,在办公室的时候也是,时常望着窗外出神。
今天中午有点空闲,阮秋带着两个宝贝去看三叔。
阮成业看着病房里玩耍的两个孩子,连日来心里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
“小秋,董校长上午给我打电话,说你现在还不想让两个孩子上幼儿园?”
阮成业给两个孩子找的,可是这座城市最好的幼儿园,多少人挤破脑袋都上不去,他也是托了不少关系才争取到这个机会的。
阮秋心里有别的事情,看着无忧无虑的两个小孩子,她笑了笑:“先让他们玩一段时间吧,等以后上学了,就不能喊停,要学一二十年才可以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这个年龄引导教育也很重要。小秋,我知道你工作忙,可是孩子的教育也不能放松。”
阮成业苦口婆心的相劝,他知道阮秋这么多年在国外,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工作很不容易。
这丫头看着柔柔弱弱,其实脾气倔的很,国外的生活明明很难,但他寄过去的钱,阮秋愣是一分钱没动过全部寄了回来。
“如果能有个男人照顾你,你也不用这么累,就能多花点心思在孩子身上了。小秋,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一提起孩子的爸爸,阮秋的脑海里浮现出盛立勋冷漠的脸,脸色瞬间变了。
“不,不知道。”
阮成业指着阮秋:“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阮秋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可是手指却是冰凉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想尽快把公司的危机解决掉。”
阮秋借口去打热水,从病房出来,站在门口看着走廊,心里乱糟糟的一团。
十天了,那个男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样的冷静很可怕,盛立勋或许在酝酿着什么大阴谋,找一击即中的方法。
阮秋倒希望盛立勋来找她,最起码她能够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是怎么想的。
“诶,阮小姐你来了,正好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医生从另一个病房出来,看到阮秋之后,把她交到了办公室,面色凝重的从抽屉里拿出病理报告。
“三老爷的身体状况很不好,甚至可以说很差,您和家中,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阮秋眼泪都差点流出来,“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她抓着医生的手,哀求的看着医生:“多少钱我们都可以出,什么贵的药物我们都可以用,医生,我求求你,不要让我三叔出事。”
“阮小姐你冷静一点。”
阮秋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怎么冷静,我就三叔一个亲人了,医生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阮小姐,其实……”医生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递给阮秋,“还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