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机场里,戴着墨镜,身穿牛仔短裤的阮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过更加引人注目的,还是一左一右跟着她的两个小男孩。
那两个孩子穿着一样的牛仔背带裤,戴着同样的帆布帽,迈着两条小短腿,看起来可爱极了。
只不过一个气质偏冷,粉嫩的小嘴抿成了一条线。
一个看起来活泼,走路的时候蹦蹦跳跳,眼睛含着笑意四处看。
“哇,这两个小朋友太可爱了吧?让阿姨摸摸。”
一位女士忍不住上手。
大宝皱了皱眉,退开一步,冷冷道:“你身上的香水太刺鼻了,离我远一点。”
那位女士脸色一变,泫然欲泣。
“漂亮阿姨,你摸我吧,摸摸看我的脸软不软?”小宝蹦蹦跳跳地走过来。
女士心花怒放,捏了一把小宝肉嘟嘟的小脸蛋,“好可爱!阿姨满足了!”
阮秋弯了弯唇角,墨镜后面的双眸溢出宠爱的光芒。
幸亏她当时在手术台上反悔了,不然,这两个这么可爱的宝贝,就和她无缘了。
在国外日子苦的像黄连,但只要看到这两个小家伙,她就觉得一切都是甜的。
“小姐,车子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阮家的司机走上前来,接过行李。
阮秋道了声好,低头去牵两个小宝的手时,才发现小宝不见了。
“小宝呢?”
“厕所。”大宝扶了扶墨镜,惜字如金。
厕所内。
小宝的手在拉链上用力动了好几次,都没有把拉链拉下来,可是他真的憋不住了。
左右看了看,戴着墨镜的男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个大叔好高啊,自己得仰着脖子才能看到大叔的脸,大叔好严肃,虽然带着墨镜,但还是能看到黑沉沉一张脸。
如果他找大叔帮忙,会不会被大叔揍啊?
不行,憋不住了,被揍也得让大叔帮忙。
迈着小短腿走过去,小宝面色苦闷:“大叔,麻烦帮小宝拉一下拉链,谢谢。”
“你家大人呢?”
小宝撅着嘴巴,眼睛红红:“这里是男厕所,妈咪进不来。”
盛厉勋看了一眼高度只到自己膝盖的小家伙,冷冽的眸子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
小宝的脸皱成一团,“大叔,帮帮忙啦,小宝要憋不住了。”
盛厉勋难得对可怜兮兮的小宝,动了恻隐之心,帮他拉开了裤子拉链。
“大叔,你是不是我爹地啊?”小宝看着眼前的盛立勋,觉得他们两个人长得很像:“电视里说,只有父子两个,才会长的很像哦。”
“你搞错了。”
虽然这个小家伙确实和他长得很像,但他绝对没有在外面留下种子。
小宝笑突然笑弯了眉眼,吧唧一口,亲在了盛厉勋的脸颊:“谢谢爹地。”
空气都凝固了。
盛厉勋直到坐上车,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软糯糯的触感。
深邃的目光看着路两旁飞快掠过的街景,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敲着膝盖的位置。
“查一个人。”
盛立勋吩咐前排的助理,他倒很有兴趣,与自己幼时样貌像了七八分的男童,爸妈究竟长什么样。
阮家派来的车上,阮秋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道路两旁的街景。
在国外待了这几年,本以为已经把那些伤心事都释怀了。
四年前的一幕幕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四年前踏上飞往国外飞机前那一段时间,煎熬的日日夜夜,再次揪抓着她的心脏。
声名尽毁的她,四年前成为了所有人的笑话。
她本是打算永远都不回来这个伤心之地,守着自己在国外的事业,就这样过一辈子。
可家中长辈病重,她不得不回。
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那人是从小到大除爷爷之外,对她最好的三叔,这几年在国外,三叔每个月按时给她打钱,逢年过节都会打电话。
而她因为愧疚当日对阮家造成的伤害,那些钱一分都没动过,只是会接三叔的电话。
阮秋嘱咐后座的两个小宝:
“一会儿见到三爷爷,一定要乖,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