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的前程?”夏禾讥讽的笑,“什么光明的前程?
和你一样,长成一个变态吗?
你难道不知道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吗?
有一个在他不懂事的时候就家暴他的父亲,你觉得,他能有什么光明的前程?
如果我不带他离开,把他留在你身边,长大之后他才会怨我!”
“你说谁变态?”冯伟堂怒不可遏,冲到夏禾面前,抬手就想打她。
耿嘉州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夏禾面前,抓住冯伟堂的手腕。
夏禾从耿嘉州身后绕出来,用力一个耳光扇在冯伟堂脸上。
冯伟堂愣了下,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珠猩红:“你敢打我?”
“我早就想打你了!”夏禾抓住冯伟堂的头发,又是用力的几个耳光扇在冯伟堂脸上。
她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格。
她反抗过。
只是,她打不过冯伟堂,反抗只会被打的更厉害,有时候,还会牵连孩子。
为了孩子,她才咬着牙,忍气吞声。
今天,她有了帮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她劈头盖脸的打冯伟堂,恨不得能打死这个畜生。
“禾禾,你疯了?你快住手!”冯母惊叫着冲过来阻止,被丁越泽拦住。
很快,冯伟堂就被夏禾打的鼻青脸肿,口鼻淌血。
夏禾揪着冯伟堂的头发,将冯伟堂的脑袋摁在地上,眼睛盯着冯伟堂的眼睛恨声问他:“冯伟堂,你还记得吗?
以前,你就是这样打我的。
现在,一报还一报,我也让你尝一尝被人打的滋味?
怎样?
被人打的滋味如何?”
冯伟堂拼命挣扎,却被耿嘉州摁住,一动都动不了,他眼睛猩红的瞪着夏禾,恶狠狠说:“贱人!
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我迟早弄死你!”
“住口!冯伟堂,你给我住口!”冯母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你胡说什么?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她是你老婆啊,是你孩子的亲妈,是将来要和你白头偕老的人!
你看别的男人是怎么疼自己老婆的?
是怎么护着她们的?
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冯伟堂的脑袋虽然被摁在地上,但他的视线正对着冯母,他还是看到了冯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母亲总是端庄的、温柔的。
可现在,他的母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可见情绪是怎样的崩溃,崩溃到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的脸贴着冰凉的地板,热血上涌的脑袋渐渐冷静下来,咬紧了牙,不再说话。
冯母爬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声音颤抖:“为什么?
伟堂,这是为什么?
你小时候多乖巧啊,为什么你长大之后变成这样了?
禾禾是你老婆啊!
是你最亲近人。
你怎么能打她呢?
你怎么下得去手?”
冯伟堂目光茫然。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上学时,他看一个同学不顺眼,和几个同学一起教训了他。
拳头打在打人的身上,看到那人抱头鼠窜的样子,他觉得心里特激动、特痛快。
从那以后,他就爱上了这种感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是喜欢打人、喜欢暴力。
因为打人和暴力能给他带来快感。
可要是问他为什么发人和暴力能给他带来快感,他也不知道。
“伟堂……伟堂……”冯母哭的泣不成声,“你以后不要再打禾禾了好不好?
你改一改你的坏毛病好不好?
再继续这样下去,你会孤独终老的!
甚至、甚至你会被人给打死!
你没看电视上那些新闻报道吗?
男人家暴女人,女人忍无可忍,趁着男人睡觉,就被女人给弄死了!
伟堂,你想死吗?”
冯母哭的涕泪横流,完全没了往日里优雅贵夫人的形象。
冯伟堂看的心中难受,红着眼睛说:“妈,我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脾气一上来,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你得改,你知道吗?”冯母攥着冯伟堂的手腕,厉声说,“不改,你就完了!
你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你永远体会不到夫妻相恰,父慈子孝的快乐。
你的妻子和儿女都会痛恨你、离开你,等爸妈老了,走了,你就只剩下一个人,再也没人爱你!”
冯伟堂呆呆的看了冯母片刻,又看向夏禾。
他是真心喜欢过夏禾的。
只是,婚姻很无趣,孩子又哭又闹,很烦。
他心情好时还好,他心情不好时,就想打人泄泄火。
但他对夏禾是有感情的,不然当初他不会娶夏禾。
他不是很想和夏禾离婚,哪怕夏禾带人来打了他。
他并不想改变现状,因为他心里其实很明白,如果他和夏禾离婚,他再也别想娶像夏禾条件这么好的女人了。
哪怕夏禾家里很穷,本人是从大山里来的,但她聪明、漂亮,自身条件极为优越。
这么优秀的女孩子,除非是极度拜金的,否则,只是他有家暴的毛病,绝不会嫁给他。
他和夏禾离了婚,再想找夏禾这样优秀的很难。
而且,他的名声原本就不好,有个夏禾这么优秀的老婆,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给他挣了不少面子,让他在外面至少看上去是一个正常人。
但如果夏禾带着孩子离开他,就等于扯掉了脸面,他会被人嘲笑,被人指指点点。
他不能离婚。
他冷静下来,不再叫嚣。
但他十分好面子,不想对夏禾服软,只是低垂下眼睛,不再愤怒的挣扎。
冯母最了解自己的儿子,见冯伟堂这样,就知道他想明白了。
她连忙看向夏禾:“禾禾,伟堂知道错了,看在冰冰的面子上,你再原谅他一次好不好?
冰冰那么小,他需要母亲、也需要父亲,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禾禾,为了冰冰,你再给伟堂一次机会。
你看看伟堂,他知道错了,他以后肯定不会再打你了!”
“这种话,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再相信了,”夏禾漠然说,“狗改不了吃屎,冯伟堂他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