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很平静,可是这种平静让王向阳觉得比疯狂更可怕。
他脊背发凉,皱眉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让我保守秘密,不把那件事告诉瑾然?”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内心正在经历剧烈的斗争。
片刻后,他吁了口气,缓缓说:“好吧,只要你求我,那件事,我愿意保守秘密。
那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只要你我都守口如瓶,不会有人曾经知道发生过什么。
你和瑾然的婚礼,可以照常进行,就当我们以前不认识。”
“是吗?”任舒然嘲讽的冷笑,“刚刚,你不是说,我被叔叔強暴过,就不能再嫁给侄子吗?
如果,我不和你侄子分手,你就不会放过我吗?
现在怎么改主意了?”
“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王向明声音烦躁,但仍旧努力压低了声音,“我不管你是故意接近瑾然,还是真的在昨天才知道瑾然是我侄子,你应该明白,能嫁给瑾然,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只要你我守口如瓶,你和瑾然的婚礼就能如期举行,你就可以成为王家下一任继承者的太太,成为未来王家的当家夫人!”
“然后呢?”任舒然嘲讽的说,“你们王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喜欢热闹,你们王家一家三代都住在一起。
我嫁给王瑾然,然后和他一起管強暴我的人渣叫叔叔,和強暴我的人渣坐在同一个餐桌吃饭?
我做不到!”
她缓缓摇头,满是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向明:“那么恶心的事,我做不到!
我只要看到你,就会想到那天,你不顾我的哀求,暴力的侵犯了我。
你是一个強奸犯,我不会管一个强奸犯叫叔叔。
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让你去坐牢!”
“你别做梦了,我不会承认!”王向明扯开领带,暴躁的说,“你保留着那天的衣服又怎样?
我会告诉所有人,是你勾引我,勾引我之后,向我要钱,价钱没谈拢,你才诬陷我強暴。
你保留了带血的指甲又怎样?
我可以说,是我们之间的互动太激烈了,不小心留下的,很正常。
就算你还有更多,也无所谓,男女之间,玩什么花样都不新鲜。
尤其是你这样仗着年轻漂亮就想攀附有钱男人的女人,只要肯给钱,你们就像母狗一样,让你们怎样就怎样!”
“你这个畜生!”任舒然恶狠狠的一巴掌甩在王向明的脸上,“如果我真爱钱,我就不会根本没有收你一分钱,就离开了公司!”
王向明摸了摸被打得发麻的脸颊,讽刺的笑:“你要是不爱钱,会和我侄子在一起?
不过,说起来,还是你手段高杆。
我不过是个老二,没有家族继承权,我侄子和我可不一样,他是王家将来的继承人。
我有老婆有孩子,你跟着我只能做个没名没分的三儿。
跟着我侄子,将来就是王家堂堂正正的当家夫人。
说不定将来,我还得仰仗你的鼻息生存。
当然,前提是,你必须保守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不然,不管是被谁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你和我侄子之间的婚事都完了……”
说到这里,他恍然大悟:“不管怎么说,面对你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心虚的。
你今天来我这里,我还想着,怎么给你点补偿。
可是现在,我忽然想明白了,不是我求你闭嘴,是应该你求我保守秘密才对。
毕竟,你后半生是荣华富贵,还是成为笑柄,都捏在我的手心里。
如果我保守秘密,你就能顺利的麻雀变凤凰,嫁入王家,当王家的当家夫人。
如果我把我们两个的过去说出去,你和我侄子立刻完蛋,你还会被人耻笑。
你后半生就完了!
所以……”
他轻佻的笑:“你准备付出点什么,来换取我为你保守秘密?”
“看起来,你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任舒然冷冷的说,“我来这里,是你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定报警了。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你送进监狱!”
“别傻了!”王向明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舍得吗?
我们俩的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只要我守口如瓶,你就能顺顺利利的嫁入王家,去做王家的少夫人,富贵一生。
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你舍得放弃?
你当我是白痴吗?”
“你不是白痴,你是人渣,”任舒然面无表情的说,“所以,你这种人渣永远不会懂一个正常人的思维。
在你看来,只要能保住荣华富贵,脸可以不要、尊严也可以不要,管強暴了自己的人渣喊叔叔,也无所谓。
可是,我不是人渣,我是人,我会痛、会难过、会憎恨。
我恨你,我要报仇,为此,我不惜付出我所有的一切!
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算什么?
只要将你送进监狱,讨回公道,付出性命,我都在所不惜!”
“行了,这么爱演,你怎么不去报考电影学院呢?”王向明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别绕弯子,我时间宝贵的很,没时间和你兜圈子。”
“王向明,你后悔过吗?”任舒然看着王向明的眼睛问,“当初,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却不顾我的乞求強暴了我,让我许久都活在噩梦之中,险些毁了我的一辈子。
你害我至此,你后悔过吗?”.
“任舒然,你怎么这么矫情呢?”王向明哼笑了一声,挑眉打量任舒然几眼,“你看我俩,你漂亮,我帅气,你年轻,我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有钱有势力有地位,活儿好身材好,你只要顺从一些,咱俩就是你情我愿,男欢女爱,多美好的事?
你干嘛把那么美好的事,想的那么龌龊呢?
我觉得吧,为了你自己好受一些,你就当咱俩谈过一次你情我愿的恋爱,然后和平分手了。
往事随风,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以后,你好好和我大侄子过日子,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