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被叶蕴发现,文诤眸中闪过一抹慌张,他用力将手臂抽回来藏到身后,眼神躲闪道:“没...没事,是诤儿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撞的..”
“是么?”叶蕴加重语气。
“是..是..都是诤儿不小心,皇姐你就别问了,一点小伤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文诤撇过头,始终不敢看叶蕴。
叶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她不明白文诤为什么要对她说谎,那伤痕一看就是外力击打所致,寻常磕碰根本不会留下那么深的淤青!
叶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压太强大,文诤站在一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壮着胆子回头看向叶蕴道:“皇姐不必为诤儿担心,已经上过药了,过几日就好了。”
叶蕴深深看了眼文诤,随即叹口气道:“往后小心些,你温书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是,皇姐慢走。”目送叶蕴离去,文诤松了口气,他知道皇姐肯定因为此事生气了,只是,皇姐已经够辛苦的了,他实在不想因为这些琐事再让她烦心。
从陶怡居出来,叶蕴直奔凤阳阁,恰巧与准备出去寻她的白芷、衡芜二人遇上。
“哎~,主子你回来了?”白芷惊喜道。
“嗯,”叶蕴点点头,脸色紧绷道:“衡芜,去查查这段时间文诤在国子监的情况。”
国子监?衡芜一愣,难道是小公子出了什么事?
“是,衡芜这就去办。”
“主子,早膳已经备好,主子可要用膳?”白芷看着叶蕴的背影询问道。
“正好本宫饿了,传膳吧。”
“是。”白芷当即去传膳。
用过早膳,叶蕴先是询问了避难棚那边的情况,听闻一切正常便安心窝在贵妃椅上看起书来。
快至正午,衡芜打探消息回来。
“文诤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国子监破格让小公子入学引起其他监生不满,时常受到排挤。”
闻言,叶蕴捻书的动作一顿道:“旬假何时结束。”
“后日。”
“后日本宫亲自送他去国子监。”叶蕴道。
“主子,后日有早朝。”听闻叶蕴要去送文诤,白芷出声提醒道。
思忖片刻,叶蕴道:“那...便由衡芜替本宫去送吧。”
“主子放心,衡芜明白怎么做。”
时间一晃,旬假结束,文诤早早醒来,一番梳洗后,带着课业书本准备前往国子监。
岂料,刚从陶怡居出来就见衡芜等在门口。
“衡芜姐姐是来找我的吗?”文诤疑惑道。
“奉主子之命送小公子入学。”衡芜和颜悦色道。
听到衡芜说要送自己去国子监,文诤顿时脸色一变,有些紧张道:“不用了、不用了,衡芜姐姐平日里那么忙,我自己去就行了。”
“小公子不必客气,走吧,再不走该迟到了。”话落,衡芜上前主动拿过文诤怀里的课业书籍,然后向府门方向而去,不给文诤再次拒绝的机会。
迫于无奈,文诤只能乖乖跟上,认命般的接受了被衡芜送的事实。
朝堂之上,叶蕴站在尾端,强忍着困意听着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上报各部情况,其中除了户部上报的城西房屋重建问题外,其余无关痛痒的问题,叶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身后,蓟子真看着站在自己前面,身体左摇右晃一副快要睡过去的叶蕴,眸中溢满笑意。
多日不见,长公主倒是还如往日那般,一上朝就犯困,也不知她夜里都干什么去了,困成这个样子。
同样在想这个问题的还有龙座之上一边听大臣上报一边悄然关注叶蕴的宇文雍,眼见叶蕴点头如捣蒜,宇文雍满眼无奈,还真是难为她了,困成这个样子还能站得好好的。
混沌中听到“退朝”二字,叶蕴瞬间清醒过来,揉揉发麻的脖颈,叶蕴捂嘴打了个哈欠。
“长公主可睡醒了?”蓟子真强忍笑意问道。
“唔~还行。”没有一丝被人抓包的窘迫感,叶蕴大大方方承认。
“呵呵~”蓟子真轻笑出声:“长公主今日可要去大理寺看看?”
提起大理寺,叶蕴忽得想起自己好像已经许久未曾去过了。
“好啊,休息了这么多天,也该复工了。”叶蕴欣然同意,随后与蓟子真一同去了大理寺。
坐在书案前,叶蕴翻阅着桌上的案卷,都是一些以前的卷宗,之所以要拿出来重新翻阅是因为大理寺有项规定,每隔一年就要对之前的案卷进行重新审查、核对,以确保卷宗安全。
与此同时,国子监墙角处,一辆刻有公主府印记的马车静静停在此处,衡芜听着外面的响动,掀开车帘一角,打量着前面的景象。
此时正赶上监生反监高峰期,国子监门口聚集了不少车辆,横七竖八挤成一堆,车厢外表精美华丽,多是王公大臣家的马车,马车中间有不少穿着窄腰宽袖的学子服,挎着粗布背包的寒门学子来回穿行。
透过狭窄的缝隙,文诤同样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不想耽搁衡芜的时间,文诤十足懂事的提议道:“多谢衡芜姐姐送我过来,前面拥堵,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了,不必劳烦衡芜姐姐陪我一起耗着了。”
“小公子无需担忧,衡芜自有办法。”放下帘子,衡芜看了眼文诤,随即将手伸到窗外打了个响指。
接着,两列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红甲兵立即冲出来,一边嚷着让开、让开,一边用极快的速度开出一条通道来。
众人被眼前的变故惊动,皆痴愣愣的看向被红甲兵围在中间的马车,暗自猜测马车主人的身份,是何人如此猖狂。
“衡芜姐姐,这...是不是不太好。”听着外面的响动,文诤面色一变,满脸担忧,如此高调会给皇姐带去麻烦吧,毕竟有关皇姐的谣言已经够多了。
“衡姑娘,事情已经办妥。”车外有红甲兵禀告道。
“知道了。”衡芜对着窗口回了声,然后转头看向文诤笑笑道:“小公子放心,这原本就是主子的意思。”
“什么?”文诤目露惊讶,皇姐为什么要这些做?难道是......想到这儿,文诤瞳孔猛缩。
衡芜冲文诤点点头,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想,而后道:“小公子莫要忘了,你的背后是整个公主府,主子她,向来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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