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系统的那个机械化女声突兀的出现在耳边，顾楠依也是蓦地停下了脚步。
系统：“回答正确，获得一次生命数据复刻的机会。”
“回答错误，获得五年功力。”
顾楠依：“？”
看着面前突然跳出来的系统面板，顾楠依不由得一怔。
在她的记忆中，以往，答题系统都是伴随着沈宵雪的记忆碎片，一起出现的。
这还是百年来第一次，没有记忆碎片，在日常中，系统突然就刷出来了一个问题。
难道，与自己这几日的遭遇有关吗？
而且，这个问题本身以及给予的奖励，她也是完全看不懂。
这一刻，顾楠依仿佛是又回到了刚刚绑定系统的时候，一脸的懵懂。
不过，这也确实是暂时的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系统，这个生命数据复刻是什么意思？”
顾楠依眨了眨眼，问道。
系统：宿主还记得曾经答题获得的那个，玄阶一品分身吗？
顾楠依：“喔。”
顾楠依在系统空间的角落里，找到了系统口中的那个分身。
玄阶一品分身。
系统说明：此分身受宿主意识操控，与宿主共享感官。拥有宿主五成的美貌和三成的实力。
宿主也可以任凭心意改变她的容貌、身形等。
注：如使用此分身双修，功法效用翻倍。”
顾楠依：“！”
若不是现在系统突然提起，她还真是想不起这个了。
算算时间，她得到这俱分身时，还是在她跟苏岩来炎京参加王考的时候呢。
距离现在已经快一百年了。
那会儿刚得到它，顾楠依确实是颇觉新奇。
每晚都会跟它好好玩一下。
只是时间一长，却也腻了。
主要是，很长时间，因为苏岩的不主动，他俩一直都处在一个发乎情，止乎礼的状态。
这东西，最关键的双修功能用不到。
等用得到的时候，时间过去太久。她却早已经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件宝贝。
人每每翻看这些旧物的时候，总会让人真真切切的触及到虚无的时间。
哎，说起来当年她还是个纯情少女，看到系统这东西的介绍时，还会脸红一下。
现在，已为人妻多年，再看这系统说明，却已经是能脸不红心不跳了。
“系统你怎么就突然提起这个老古董了？”顾楠依若有所思的问道。
实话说，对于现在已经是宝筏境的她来说，这个玄阶一品分身确实已经是有点鸡肋了。
系统：“若宿主回答正确，系统可以将宿主的记忆和思维方式迁移到这俱分身上。”
“若宿主觉得，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为是，那么便相当于宿主借体重生。”
“在这一俱新生体内复刻生命的你，也将摆脱魔君的控制。”
“还能……这样？”顾楠依愕然。
系统：“系统不会欺骗宿主。”
闻言，顾楠依不由得便是开始重新审视起了这个问题。
“将我的记忆，和思维方式，完全复刻到另一俱躯体内，那个存在，算是我吗？”
顾楠依一时间有些茫然。
这种情况，和修行者的宝体、分身都是不一样的吧？
要说的话，人之内在，似乎就是有记忆和思维方式组成的。
这应当就是，帝境之上，才能触及到的虚灵。
那么完全复刻记忆和思维方式，也可以说也就是自己。
“只是……系统，复刻之后，本来的我还活着吗？”顾楠依问系统。
系统：“生命数据复刻之后，宿主并不会死亡。”
顾楠依：“那么，如果复刻之后的她是我，我又是谁？”
这一刹那，她心中升起疑惑的同时，却也若有所悟。
除了记忆和思维，构成自我的，或许还需要自我对记忆和思维的感知。
而对自我的这种感知，是无法复刻的！
系统：“请问，宿主是要选择选项二吗？”
“等一下！”闻言，顾楠依却是下意识地摇头。
顾楠依秀眉微蹙：“系统，假如，我选了否，是不是便将失去这次生命数据复刻的机会？”
系统：“警告，禁止作弊！”
顾楠依有些尴尬：“哦，抱歉，我给忘了！”
顾楠依确实想要这次生命数据复刻的机会。
虽然，她心中，对于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是否。
但是，既然系统给了这样的一次机会。
她还是想给苏岩留下一个自己。
“或许，能聊以慰藉呢！”
“而且……”
顾楠依若有所思的问道：“系统，你知不知道，苏岩他也有一个系统呢？”
“似乎是可以通过送我东西，获得奖励？”
“那么，能不能对着这个复刻出来的我生效呢？”
事已至此，顾楠依直接对着系统摊牌了。
她一直怀疑，在这些系统的背后，都是存在着某种联系的。
毕竟，它们都是跟着苏岩来到这个世界系的，最高原则，也都是协助苏岩。
这一次系统似乎是卡顿住了。
等待许久，顾楠依才等来了答复。
仅仅两个字。
“可以。”
顾楠依笑了：“果然，你们背后果然是有联络的。”
系统：“……”
顾楠依也知道，这种问题没办法深究。当下还是把思绪拉回到了题目上。
既然，这一俱复刻的分身，也能够有像自己一样的返还功能。那就更不能，丢掉这次生命数据复刻的机会了。
她只是稍稍犹豫了下，便准备在是和否之间，违心的选择是。
然而，便在她将将要确认的时候，系统却道：“提示，答题时，系统并不会给予宿主，有关于正确答案的暗示，请宿主按照本心做出选择。”
“哦，谢谢你提醒我！”顾楠依若有所思，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的答案是否。”
“叮，恭喜宿主回答正确。”
“恭喜宿主，获得了一次生命数据复刻的机会。”
系统：“请问，是否现在开始复刻记忆和思维？”
“开始吧。”顾楠依抬眸。美眸中的波光，倒映着月色。
此时，不知不觉，她也已经从贫民窟，回到了苏府附近，眼前，已经远远的看到了自家的屋顶。
她当即释放出命灯，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
生命数据复刻的过程大约用了半个时辰。
这期间，顾楠依除了感到脑袋里微微发烫之外，便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了。
“叮，系统提示，生命数据复刻完成，已将宿主的记忆和思维全部复刻到了一号分身的脑内。”
“这就好了？”
顾楠依秀眉微挑，总觉得这一切有点儿不真实！
这个过程，要比她预想中的轻描淡写很多。
她当然要验验货。
当即，顾楠依便是将那俱复刻了她记忆的分身，从系统空间里放了出来。
“怎么？看起来有点呆呆的？”顾楠依打量着面前的分身。
很好看！即便是只有她一半的颜值，也还是很好看！
只不过，看着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已经复刻了自己的记忆！
系统：“宿主可以问她几个问题。”
顾楠依想了想，问道：“我……你最爱吃什么呢？”
闻言，分身那原本默然的目光，突然之间便是多了一抹灵动。
开口时，声音如同银铃，是顾楠依十六岁时的少女音。
“遇到苏岩之前，是叫花鸡。遇到苏岩之后，是桂花糕。”她说道。
顾楠依一双妙目，微微的睁大，这时候，有点相信系统记忆复刻的说法了！
于是，又紧接着问道：“那么，你现在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呢？”
分身：“三生梦困牢笼网，饿鬼只叹做人难！”
这次顾楠依沉默了良久，才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看沈宵雪？”
分身：“曾经，庆幸她非良人。现在，恨她非良人。”
这一回，顾楠依不由得便是沉默了更长时间。
其实，这个问题，便连她自己，都未曾仔细思想过。
然而，分身给她的回答，竟然切中了她内心。
顾楠依审视自心，只觉，自己或许真是这么想的！
曾庆幸沈宵雪非良人，只因她若是良人，以她与苏岩曾经的抵死纠缠，两生之缘，这一世，依旧会是他们俩故事的延续，决然轮不到外人。
现在却又恨她非良人，只因怕在自己离开后，苏岩心无所依。
……
顾楠依：“系统，这个分身，现在给我的感觉……”
顾楠依思考着该如何描述。
片刻后方才到：“嗯，有点像你给我的感觉。”
系统：“宿主，还记得，刚刚那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是否吗？”
系统：“她有着和宿主一样的记忆和思维。但却没有对自我的感知。”
系统：“她现在就像一个，继承了宿主的数据库，又模仿宿主的思维模式，编程的ai。”
“在没有外界指令时，因为没有自我，她什么都不会做。”
“但一旦有了外界指令，她的行为模式，与之宿主你是大略相同的。”
顾楠依：“！”
虽然有些地方没太听懂。
但顾楠依心中细细咀嚼了一下，却还是理解了系统表达的
意思。
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也就是相当于，以我为原型制作出来的一个系统吧。”
系统：“可以这么理解。”
……
“叮，请宿主回答问题：当你彻底失去了记忆，你还是你吗？”
“选项一：是。”
“选项二：不是。”
“回答正确：开启化身的角色模板，给与三十属性点。并开启远程登录，同频感知，离线挂机功能。”
“回答错误：开启化身的角色模板。”
顾楠依：“啊？”
顾楠依没想到，系统竟然接着还有第二问题。
而且，这一题明显是与之上一题相对应的。
上一题是，复刻了记忆和思维的另一个存在，是不是我？这题就变成了我失去了原本的记忆和思维，还是不是我？
只是，这里边的奖励，还是让她有些看不懂。
而且，它还改了称呼，将分身，改称做化身，不知又是什么意思？
“系统什么是角色模板？什么又是同频感知，远程登录，自动挂机？
化身与分身又有什么区别呢？”顾楠依问道。
“系统角色模板开启后，宿主可以为角色升级，同时可以看到角色的功能模块。”
“例如同频感知，远程登录，自动挂机等。”
“这些功能模块，在达到相应条件后，便可开启。”
“因本系统是答题系统，通常都会在答对相应问题后开放模块，亦或是给予属性点，用以增强化身。”
“同频感知：宿主可不受距离和世界壁的限制，任随心意，时时共感到化身的眼耳鼻舌身意六识。”
远程登录：宿主可不受距离和世界壁的限制，意识时时降临于化身。
自动挂机：宿主可以设定在自己离开后，一段时间内，化身的行为。
除此之外，角色还有更多的模式，等待宿主发掘。
至于化身，是最高级的分身，随化自在，方为化身。
“远程登录，同频感知，这岂非是说，我可以……”顾楠依玉手攥紧，呼吸都屏住了。
系统：“正如宿主所想，当化身获得了远程登录和同频感知后，宿主的本尊，无论身在何处，都可以随时登录到这一俱化身当中。”
顾楠依：“！”
她不由得便是在自己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差点儿掐出血，才敢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
如果，系统说的都是真的，那便代表着，即便自己的本尊离开了，但无论去到多远，只要化身留在苏岩身边，也可以随时“登录”回来。
顾楠依那原本静若幽兰的气息，很明显的变重了。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人。
顾楠依：“闻所未闻，前所未有，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实现的？”
系统：“真灵，本就不受空间所限，无边刹境，自他不隔于毫端。”
系统：“当命终后，七七四十九日，生前因果皆断，当是时，不论灵体位于何方世界，距离幽界百千亿万里，其都会在瞬间回归幽界。”
系统：“得到真灵自在者，本就可以让真灵离体，瞬息万界，降临于容器内。”
系统：“系统只是用了来自源世界系的办法，取巧的让宿主获得了真灵自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