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曙光微露待破晓

“开门。”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守卫们不敢怠慢,连忙打开了沉重的木门。

刺眼的阳光瞬间倾泻进来,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待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来人——是莫亲信,她依旧是一身深色的旗袍,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手里却拿着一柄精致的鸡毛掸子,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一下下轻轻敲击着,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我的心上,带来一阵阵不安。

“哟,少夫人,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她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房间角落的一张破旧木椅上坐下,方律师则安静地站在我身后,目光在莫亲信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那柄鸡毛掸子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怎么,莫亲信这是来探望我的?”我语气平静,仿佛置身事外。

“探望?”莫亲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冷笑一声,“少夫人说笑了,我只是奉命行事,来看看少夫人是否安分守己罢了。”

说着,她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两个婆子将食盒放在地上,那两个婆子动作粗鲁地将食盒“砰”地一声放在地上,便低眉顺眼地退到莫亲信身后,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我扫了一眼食盒,里面只有两个冷硬的馒头和一碟咸菜,连平日里下人们吃食都不如,更别提还是在这个寒冬腊月。

“莫亲信还真是用心良苦,怕我在这祠堂里住的舒坦了,特意送来粗茶淡饭,让我忆苦思甜。”我拿起一个馒头,轻笑一声,掰开一半递给方律师,“方律师,一起?”

方律师连忙摆手,压低声音说道:“少夫人,您还是自己吃吧,我不饿。”

我笑了笑,也不勉强,自顾自地啃着馒头,心中却在思量着该如何破局。

方律师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担心害怕,便低声安慰道:“少夫人不必担心,湛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脑海中却浮现出秦老看到香囊时激动的神情,还有他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这香囊……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方律师,”我压低声音,问道,“您觉得,秦老为何如此在意这枚香囊?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方律师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曾经听闻,湛家祖上是前朝皇商,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据说还留下了不少珍宝,只是后来战乱不断,这些东西也就不知所踪了。而秦老,是湛家旁支,对家族历史颇有研究,或许……”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的手上,“或许,这枚香囊,是打开某个重要地方的关键……”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守卫低声呵斥的声音,似乎有人想要强行闯入……

“怎么回事?”我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方律师也站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张望。

“好像是湛先生……”方律师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一丝担忧。

我心下一喜,快步走到门边,用力推了推门,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上了。我更加焦急,对着门外大声喊道:“湛宇,是你吗?你怎么样了?”

“是我。”门外传来湛宇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疲惫,“我没事,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我没事。”我连忙答道,声音中难掩激动和喜悦,“你放心,我很好,方律师也在。”

“那就好,那就好……”湛宇的声音中充满了宽慰,“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接着,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湛宇在和守卫交涉着什么。我屏住呼吸,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却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词语,什么“放了她”“不可能”“秦老”“惩罚”……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看来,湛宇是想贿赂守卫放我出去,但是守卫却因为害怕秦老的惩罚而拒绝了。

“没用的,”方律师在我身后低声说道,“秦老在湛家的威望很高,那些守卫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我的心再次跌入谷底,难道,我真的要被困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湛宇被他们陷害,看着湛家落入他们手中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莫亲信尖锐的声音:“哟,这不是湛大少爷吗?怎么,来看望你的好妻子?可惜啊,她现在自身难保,怕是没空理会你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莫亲信怎么会来?难道……

“莫亲信,你到底想干什么?”湛宇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伤害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呵呵,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莫亲信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现在整个湛家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已经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了。”

“你……”湛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莫亲信打断了。

“别白费力气了,”莫亲信冷笑着说道,“我今天来,只是想让你死心,顺便,让你看看这个……”

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传来,接着,是莫亲信得意洋洋的声音:“看看吧,这就是你父亲的遗嘱,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要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我,你,还有你的好妻子,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不可能!”湛宇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我父亲绝对不会这么做!”

“呵呵,是不是真的,你自己不会看吗?”莫亲信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会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拉开门,怒视着站在门口的莫亲信,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我猛地拉开门,怒视着站在门口的莫亲信,咬牙切齿地吼道:“你闭嘴!我丈夫的父亲,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吗!”

我故意装出一副被激怒的样子,不顾一切地冲向莫亲信,想要撕烂她那张可恶的嘴脸。

“你干什么!”莫亲信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手中的“遗嘱”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我当然不会真的伤害她,我的目标,是她别在腰间的,那一串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古董钥匙。我一边装作失去理智的样子,对她又抓又挠,一边不动声色地靠近她。

“反了你了!”莫亲信气急败坏地尖叫道,一边躲闪着我的攻击,一边伸手想要推开我。

就在这时,我的手触碰到了那串钥匙,指尖感受到了一阵冰凉的金属触感。我心中一喜,趁着莫亲信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下了其中一把钥匙,然后迅速后退,躲开了莫亲信的反击。

“你,你这个疯婆子!”莫亲信被我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破口大骂。

我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冷笑道:“疯婆子?总比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强!”

我看得出来,这把钥匙对莫亲信来说似乎很重要,她看着我手中的钥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心虚,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

“哼,一把破钥匙,也值得你这么高兴?”莫亲信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就算你拿到钥匙,也打不开这扇门!”

我没有理会她的挑衅,而是仔细观察着手中的钥匙。这把钥匙看起来很古老,上面雕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图案,入手冰凉,似乎还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这把钥匙,看起来很不一般啊。”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律师突然开口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连忙把手里的钥匙递给他,问道:“方律师,你认识这把钥匙?”

方律师接过钥匙,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又走到房间的墙壁前,仔细地摸索着。

“你们看!”方律师突然指着墙壁上的一个小孔说道,“这个小孔,和这把钥匙的形状很像!”

我连忙凑过去一看,果然,在墙壁上,有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孔,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被忽略。而我手中的这把钥匙,和这个小孔的形状,确实非常吻合。

难道,这把钥匙,就是打开这里的关键?

就在我们准备尝试用钥匙打开小孔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守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湛夫人,莫管家请您马上去大厅,家族遗产分配大会,要提前召开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看来,我们又要陷入更大的危机了……

“家族遗产分配大会,要提前召开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没等我们做出任何反应,守卫又催促道:“湛夫人,请吧!莫管家说了,如果您不配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紧紧地握住那把冰凉的钥匙,指节泛白,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看来,莫亲信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将我们一军,彻底把我们踩在脚下了。

“怎么办?”方律师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问道,“看样子,我们没时间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慌乱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

“方律师,你先看看这间屋子,还有没有其他出口。”我低声吩咐道,“我去拖延时间,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方律师点点头,立刻开始仔细地检查房间的每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丝逃生的希望。

我将钥匙紧紧地攥在手心,转身跟着守卫走出了房间。

大厅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莫亲信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地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那份所谓的“遗嘱”,嘴角带着一抹阴冷的笑意。

我的公公,湛宇的父亲,早已被她用各种手段架空了权力,此刻正像个木偶一样,呆坐在一旁,眼神空洞,毫无生气。

我的婆婆,那个曾经优雅高贵的女人,此刻却像一只斗败的母鸡,瘫软在沙发上,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什么,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痛难忍。

“哟,这不是我们的湛家大少奶奶吗?”莫亲信看到我,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今天舍得出来了?”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公公身边,扶着他坐好。

“爸,您还好吗?”我低声问道。

公公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哼,别白费力气了!”莫亲信冷笑道,“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什么也做不了!”

我猛地抬头,怒视着莫亲信,一字一句地说道:“莫亲信,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莫亲信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我当然是想得到我应得的东西!”

她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遗嘱”,高声宣布道:“根据老爷的遗嘱,从今天起,湛家所有的财产,都由我来继承!”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不可能!这份遗嘱,一定是假的!”

莫亲信得意地冷笑道:“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它是假的?”

“我……”我一时语塞,的确,我没有证据。

“好了,废话少说!”莫亲信不耐烦地挥挥手,“来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保镖便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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