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王春阳被抓,郭翠花心里被掏空

郭翠花的身子像一滩泥,周围的一切陷入了一片漆黑,就连周围的聒噪声,郭翠花再也听不见了。

便衣警察没有想到,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却这样漫长。

听到屋里的争吵声,他迅疾赶了过来,这才发现,郭翠花早已晕倒了过去。

他焦灼的语气说道:“大娘,你没事吧?”

看到郭翠花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双眼皮警察连忙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托着她的头,让郭翠花的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

春阳恶狠狠的话语,让郭翠花的意识感到一阵模糊,模糊中, 她隐隐约约的感到一道道身影在她身上来回穿梭。

郭翠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想要对王春阳破口大骂,却看到出现在自已眼前的竟然是便衣警察。

她刚一动弹,背上的伤口还是挖心般地疼痛。

郭翠花挣扎着坐了起来,望着眼前的便衣警察,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她拉着双眼皮便衣警察的手,老泪纵横。

“我还没死?造孽啊!真是造孽,我咋生了王春阳这样一个孬孙?哪有儿子杀害亲娘的道理?警察同志,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警察无辜地表情说道:“大娘,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无法评论,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调解。”

王春阳看到郭翠花当着外人的面,还在指桑骂槐,他急声呵斥着郭翠花。

当初怀我的是你,坚持把我生下来,带到这个世上的是你,骄纵我惯着我,巧言花语,让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也是你,除了让我玩个嘴皮子,学会让我推卸责任的也是你。

郭翠花没有想到王春阳会给自已来这一套,她的眼眸黯淡了下来。

想到这么多年,没完没了的付出,郭翠花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心中的乌云,瞬时被失望笼罩,那微微下垂的嘴角,汇成了一道苦涩的弧线。

“自已不争气,还要怪老娘说吗?这么说,我错了,要是早点知道,你是这样无情无义之人,就不应该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别人家的孩子,也比你强千倍万倍,我真是瞎了眼,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

郭翠花撕心裂肺的声音,飘了很远很远。

看着春阳完全不把自已放在眼里,郭翠花,这才想到了春梅这么多年在家里忍辱负重,所受的委屈,这么懂事的孩子,她却横竖看不对眼,故意要给她脸色看。

郭翠花想到春梅为这个家里的付出,她的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这才意识到了春梅的好,她不明白,这个王春阳,是脑子坏了还是心彻底坏了?她反而快要不认识他了?

不出事,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出了事,才看透了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何况,直接把她打向谷底的,还是自已的亲生儿子。

王春阳听到郭翠花在含沙射影地说别人好,这岂不是助长别人的士气,灭自已的威风?

他瞟了郭翠花一眼,不甘心的语气嘲讽道:“妈,别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没有遗传你的优秀基因,别人就算再好,也不是你亲生的,你还想指望别人给你养老送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除了王春梅还会有谁?”

郭翠花被王春阳气的身体摇摇晃晃,她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王春阳,你......你......你这个天杀的混账东西。”

丹凤眼警察的眼睛细长,看到郭翠花和王春阳争执不休,他的眉毛微微上挑了一下,走上去,把手铐再次戴到了王春阳的手上。

他协调的五官,看上去更显立体,那鼻梁高挺,就连嘴唇的线条,看上去也Q弹至极。

他俊朗的嗓音说道:“你们不要再吵下去了!这样吵来吵去,只会让彼此的矛盾,逐步升级。”

“就是,是谁的责任就要追究到底,你们还是把人赶快带走吧!”郭翠花连声附和道。

王春阳怨恨的目光看着郭翠花一眼,讥讽的语气说道:“虎毒还不食子,你是The fifst one,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郭翠花,我永远恨你!”

双眼皮警察听着王春阳这骂骂咧咧的话语,从人性的角度上劝解着王春阳。

“王春阳,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看你这话里话外,对你妈郭翠花可是有很大的意见和看法,再怎么说,她是长辈,你们之间,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好好商量,别弄得个水火不融,这算什么事?这个家你早晚总是要回来的吧!”

“警察同志,你就不用再说了,我对这个家已经失望透顶,它对我早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便衣警察看到王春阳生性倔强,无论如何也劝不动它,便把他押上了警车。

郭翠花默默地凝视着远方,眼见 这个逆子与自已离去的方向越来越远,她的心情怎么也镇定不下来了。

警车拐了个弯,荡起了一层层黄色的泥土,这泥土混合着空气的味道,吹的人快要睁不开眼睛。

郭翠花心里像掏空了一样,这是王春阳带给她撕心裂肺的悲伤。

这悲伤而又复杂的情感,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她伫立在门口,看了好久。

警车的视线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带着王春阳留在她心里的慢慢回忆,消失在她望不见的地方,郭翠花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大黄站在门口,朝着郭翠花的身影,一声接一声的叫唤着。

这一次,郭翠花没有去骂大黄。

她心里是怪王春阳,可是,看到他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刻,她失去了可以依靠的灵魂。

身上的疼痛还是触目惊心,郭翠花怀着沉重的脚步,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

当她把目光注视在王春阳为她切桃子的这把刀上的时候,郭翠花还依稀地感觉到这刀子上散发着王春阳的余温。

这上面残留的血腥,在释放着凉薄。

他对自已好的时候,也曾掏心掏肺;可是,当王春阳想当然的,在享受着郭翠花不以为然付出的时候,早已见怪不怪。

郭翠花看着相框中,春阳八个月被剃成光头,坐在床上玩耍摇铃的情景,好像就是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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