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残留着中午吃剩下的西红柿炖牛腩,收拾过的地面,凌乱的瓜子皮铺满了密密的一层,变得脏兮兮,连椅子也歪歪扭扭的变换了原有的方向。
秀荷和女儿已经给秦史黄说出了腊月初九这天,刘明远要和王春梅结婚的事实,秦史黄不仅没有迅速行动去找刘国强,脸上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秀荷的心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又急又气,心中的无名火在腾腾燃烧,她伸出右手,不由分说使劲推了秦史黄的左肩膀,似乎要把刘国强一家人对芸慧的不满全部转移到秦史黄的身上。
秦史黄防不胜防,正在思考着自已的锦囊妙计,他要趁个合适的时间,把怀疑春梅是刘国强女儿的事情告诉他,没想到被关秀荷这莫名其妙的行为,突然间打乱了思绪。
他的大肚腩本来就胖,被秀荷这么用力一推,他的身体就像跷跷板一样,失去了支撑,那肥胖的身躯瞬间失去了平衡,险些让他摔在了地上。
秦史黄稳了稳身体,不满的眼神望着秀荷,他脸上一头雾水,紧张慌乱的语气说道:“你干什么?又发神经病了?想要谋杀亲夫啊!”
秀荷只想回来换换衣服,却看到秦史黄像个甩手掌柜一样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看着电视。
既然秦史黄已经知道了刘国强毁约的事实,可还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秀荷觉得秦史黄心中没她也就算了,连芸慧的事情也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
电视里韦小宝和七个老婆结婚撒狗粮的画面,深深地刺痛着秀荷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过去的秦史黄全然不顾自已的感受,在乱面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闹出了一件件风流韵事。
秦史黄罗曼蒂克般的情史,让街坊邻居当做茶余饭后的的大瓜爆料来谈,秀荷在质疑的目光中隐忍,选择了沉默与坚守,她在秦史黄给予自已无尽的羞耻中,在夜里独自痛哭。
她为这个家能把日子过的更好,忍了,气也受了,她只是想要给芸慧一个完整的家,她只是想让芸慧有爸爸妈妈的爱,就这么简单,难道就这么难吗?
没想到,女儿的事情在秦史黄的眼里依然不重要。
秦史黄凌厉的眼神,还有那伤人的话像利剑一样戳在了秀荷的心口之上,每一个字都沾上了猩红的血液,在挑战着她的底线,让她觉得心凉。
她拿起遥控,气冲冲地把电视关掉,电视瞬间变成了黑屏。
空气里一阵接着一阵的沉默......
“是,我是神经了,那也是被你逼的。”秀荷的声音嘶哑而尖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秦史黄忙了一天的工作,只想回来好好放松一下,眼看着自已心里已经有了好的计策,却被秀荷猛的一击。
秦史黄看到秀荷在发飙,他像一只咆哮的狮子,揪住秀荷的头发把她推倒在沙发上,那肥硕的身子像一个巨石一样,沉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双手掐住了秀荷的脖子,他的脸因为力气过大导致面部发生扭曲,额上青筋看上去更加明显。
他闷雷一样的声音传来:”神经的话,去精神病院啊!在家里发什么疯?这个钱我还是出的起的。”
秦芸慧看到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因为自已的婚事,一场冲突正在爆发,记忆中,这是父亲第三次对母亲动手了。
第一次因为自已的教育问题,父亲和母亲出了分歧,他拿起碗直接把面条泼在看母亲的头发上;第二次是因为晚上吃火锅,母亲没有准备羊肉的问题,父亲拿着母亲的脑袋,往墙上撞,一气之下,她选择了报警。
这一次,是由于自已的婚事,父母再一次上演了激烈的肢体冲突,她像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羔羊,敢怒而不敢言。
母亲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想着母亲受过的委屈,秦芸慧走过去,用手把父亲推开。
眼看着父母的关系已经比以往有所好转,现在当着自已的面,两人又大打出手,她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因为——王春梅的存在。
秀荷被秦史黄掐的喉咙快要喘不过来气,他凉薄的话语密密麻麻的砸在了对方的身上,又像伤人的利刃,深深把自已的灵魂劈成两半。
秀荷无视着秦史黄的存在:“好你个没良心的,你长能耐了,我成天伺候你吃,伺候你穿,我是哪点对不住你了?让你一次次对我下狠手?你不是想要掐死我吗?你来啊!”
秦史黄的浓眉大眼里布满了血丝,他挑了一下剑眉:“只怪你肚子不生气,没有为我生个儿子。”
秦史黄的绝情的话一字一句如寒冷的风,融进了秀荷的血液里,刺进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儿子?秦史黄,你还是个人吗?你这一辈子都不要痴心妄想了。当初你为了自已的仕途,为了达到副台长的位置,那年秋天,你逼我去医院去做人流,我们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我不同意,你就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当着我的面乱搞,逼我打掉我们的孩子,这还是个男婴啊!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开,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秦史黄嘿嘿一笑:“呵呵,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只能说这个孩子与我无缘,来的不是时候,我要顺应天道,依天而行。再说,那刘国强当初不也是为了工作,做那昧良心的事。关秀荷,多大点事,我就不明白,你记了这么多年,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副台长的位置我是最佳的是人选,我若不把握住机会,你们母女俩吃啥,喝啥?你连个工作都没有,出了社会,也是迟早会被饿死的命,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多余。”
秀荷冷笑了一声:“秦台长,这么说,你在外面沾花惹草,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别这么冠冕堂皇为自已掩饰可以吗?”
秦史黄视若闻地说: “差不多吧,我不牺牲自已的孩子,怎么会达到现在的位置?既然你只是不会下蛋的鸡,我不如找一个年轻貌美愿意为我生个儿子的女人,这样也算成全了我的心愿,我可不想死后,对不起祖先,在丧葬的时候,连个摔老盆的儿子都没有?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你真肮脏,不要为自已在外面寻欢作乐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