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房门从外面推开了,暮潇扫完雪,从演武场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心跳不自禁的漏了一拍。
“夫君,你回来了。”
轩辕欣梓心下一喜,从椅子上起身,笑着迎上前。
“营房太简陋了。”
暮潇看了眼木盆,涌起几分愧疚:“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委屈你了。”
“不委屈。”
轩辕欣梓眼波流转,一颦一笑流露着醉人心魄的妩媚和风情:“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住在哪里我都不觉得委屈。”
“这样吧.......”
暮潇心神一荡,情不自禁的把人搂进怀里:“我跟云龙说一声,借辆马车,带你到山脚下的坊市去转一圈,买点必须的家居用品回来。”
“真的吗?”
轩辕欣梓惊喜交加,眼睛瞬间有了亮彩。
“自然是真的。”
暮潇莞尔,唇角微微上扬,凸显了他的好心情。
“太好了。”
轩辕欣梓开心的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的动作,足以惹火。
暮潇喉结滚动了两下,将人搂得更紧。
“夫君,去坊市了,我想去……”
轩辕欣梓娇羞的笑笑,故意推搡他,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你在屋里等一会儿,我去借车.......”
暮潇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无奈的笑笑,松开了手臂。
“嗯。”
轩辕欣梓娇羞的点了点头,涌起难以言述的甜蜜。
暮潇莞尔,打开房门,迎着寒风拐进隔壁的房间。
军营里有现成的马车,都是暮雪烟从西凉打劫来的战利品,有数百辆之多。
暮云龙从士兵里挑选出值得信任的人,组成车队,往来于北疆各地,押运军需物资。
车队分批出行,兵营里时刻都有空置的车辆,以备不时之用。
暮潇跟侄子打了声招呼,从马厩挑了一匹高大健硕的骏马,套了车,亲自驾车,带着妻子去坊市。
夫妻俩从兵营门口经过,轩辕欣梓听到喧哗声,撩起帘子,往临时搭建的帐篷瞅了一眼。
乡民们为士兵做棉袄的热情不减,陆续还有从附近村落赶过来的妇人,在帐篷前排队,登记报名。
暮雨芙带着几名勤务兵在帐篷里忙活,登记在册,分配物资。
轩辕欣梓看明白了是咋回事,动了心思,也想为暮家军出点力,帮衬着做棉衣。
“夫君。”
她掀起帘子,娇娇柔柔的喊了一声:“我想下车。”
“吁。”
暮潇不晓得她想干什么,还是拉紧缰绳,停了下来。
轩辕欣梓钻出车厢,一阵寒风吹来,冻的的她下意识的裹紧了棉衣。
“外面冷。”
暮潇不明所以:“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排队。”
轩辕欣梓温温婉婉的笑:“和她们一样,给士兵们做棉衣。”
“你会做吗?”
暮潇挑眉,表示怀疑。
“会呢。”
轩辕欣梓佯装不高兴的嗔怪:“夫君别小看我,我不仅会做衣服,还做的很好呢,溪儿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我给他做的。”
“溪儿?”
暮潇对暮云溪没有任何印象,乍一听到他的名字,有一瞬间的愣神。
“潇哥。”
轩辕欣梓误以为他不喜欢仇人的儿子,脸色微变,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提到溪儿,以后我会记得……”
“没关系,我不介意。”
暮潇本就是温和的性子,没有恢复记忆,对暮云溪也没有任何仇怨:“孩子是无辜的,我不会因为他的父亲与我有仇,怪罪在孩子身上。”
但愿,夫君恢复了记忆,也能这么宽宏大量,不会怨怒溪儿。
轩辕欣梓对暮云溪真心疼爱,打心眼里,不想因为上一代人的恩怨,伤害养子。
虽然这有可能是她的奢望。
还是想竭尽全力,将伤害降到最低。
“阿嚏。”
她正想着,一阵寒风吹来,又不适的打了个喷嚏。
“你别去排队了。”
暮潇蹙眉,跳下马车:“我去帐篷里找雨芙,她负责这事儿。”
“我和你一块儿去。”
轩辕欣梓心尖一颤,本着讨好小姑子的想法,抓住了他的衣袖。
“好吧。”
暮潇无奈的笑笑,双臂用力,把她抱下马车。
“哼。”
暮雨芙在帐篷里看到这一幕,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武将世家的女儿,最瞧不起娇柔做作的女子。
下个马车也要男人抱,除了会撒娇争宠,还会干什么?
轩辕欣梓冷不丁的被夫君抱下车,自己也很惊讶。
她虽然娇小了些,个头不算高挑,上下马车有点费劲,也不是跳不下去。
夫君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虽然很暖心,也让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最最悲催的是,此时此刻,她还不晓得,已经被小姑子看在眼里。
本想讨好小姑,这一下,惹的小姑子不虞,更难相处了。
暮潇没有多想,顺手把妻子抱下马车,看到积雪太深,已经没过膝盖,没有把人放下,抱着进了帐篷。
暮雨芙的眼角青筋突突的跳,越看轩辕欣梓越不顺眼。
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勾的男人为她卖命,跟狐狸精有什么分别?
轩辕欣梓进入帐篷的一瞬间,惊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不好的预感。
她敏感的抬头,看向视线的主人,果然看到暮雨芙秀眉紧蹙,正不满的看着自己。
“夫君,让我下来啦。”
她惊的推搡了暮潇一下,挣扎着想要下地。
这个举动看在暮雨芙眼里,貌似对夫君不敬,看的更不顺眼了。
“芙妹,欣梓也想为暮家军出点力,主动要求做棉衣。”
暮潇没有看出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放下妻子,笑着看向暮雨芙。
“她?”
暮雨芙压根儿不信:“她会做棉衣?”
“会的。”
轩辕欣梓垂着眼睑,不敢和她对视。
“西凉地处西南,气候炎热。”
暮雨芙嗤笑:“常年不下雪,你连棉花估计都没见过吧?”
“呃。”
轩辕欣梓语塞,臊的脸颊通红。
她是没做过棉衣。
只给溪儿做过轻薄的夏装。
“不会可以学嘛。”
暮潇好脾气的笑笑,笑着安抚妻子:“欣梓心灵手巧,肯定一学就会。”